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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七


  就在兩艘船接近時,婁月的龍王船轉了向,同向並在樓舫邊,水手取出數塊跳板,往船舷一架。

  頭戴同款龍冠的婁戰來站上了跳板,一身黃袍在北風中劍得獵獵作響,笑意級滿俊臉,那雙魅眸只在龔不悔面前顯露溫煦。

  龔風華抬眼直睞著他,出聲道。「婁月新帝,你可有覺悟?」

  婁戰來走到她面前,雙眼直望著在她身旁的龔不悔。「上窮碧落下黃泉,她在……我在!」

  「如果有一天,龔閥發現婁月新帝未善待吾之女王,龔閥將傾全力攻之,戰到最後兵一卒也要取你項上人頭!」

  「不會有那麼一天。」

  龔風華頗滿意地問向應思行,「思行,意下如何?」

  應思行牽著龔不悔的手。「其實……我還滿想侍寢的。」說著,腳被人一拐,出腳行兇的卻是新娘子,他一臉不敢置信地委屈道。「子凜,你這樣哥哥好難過。」

  「誰讓你欠揍?」房旭引沒半點同情心地將龔不悔牽來,叮濘她,「凜,你要記住,他若對你有一絲一毫的壞儘管告訴我,沒斬他一隻手也會要他一隻腳,其實……我想殺他的念頭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。」

  砰的一聲,腹部中了一擊,他身子歪斜了過去。

  左不群接著握住了龔不悔的手,沉默不語,五味雜陳看著身穿嫁衣的她。

  「不群,想說什麼就快說吧。」龔風華壞心眼往他肩上一搭。

  婁戰來微皺起眉,心忖,左不群根本是個啞巴,要他怎麼說?難道……他果真瞧見左不群要掀開她的紅蓋頭,千釣一發之際,他批住了紅蓋頭。

  「想說什麼不急於一時,婁月皇宮隨時歡迎各位。」他笑道。

  掀紅蓋頭可是他的權利,怎能讓給他人?

  況且左不群還是她名義上的男寵,他更不可能讓他動手。

  龔風華笑歎一聲,「該啟程了,懇請善待子凜。」

  「當然。」

  他牽著龔子凜的手一步步地走上跳板,正要踏過那頭的木階時,龔子凜驀地回頭,掀開紅蓋頭,看著她的手足。

  「風華、思行、不群、旭引……謝謝你們!」她大聲地拜別,熱淚盈眶。

  爹娘走得早,她是在龔閥被長老們和這些手足照料長大的,保護著她、支持著她,一心只為她著想,拿命去換她的自由……他們是她的手足,她永遠不變的至親,她是如此地深愛著他們,如此不舍告別。

  「恭送女王!」應思行喊著。

  在朝陽升起的天際,樓舫上和兩岸,齊聲響起——「恭送女王出閣!」聲音沉厚震天響,鳥兒疾飛出林,劃開天空,那嗓音還在河岸不斷地回蕩,如漣漪般不斯地擴散。

  龔子凜張望兩邊河岸,距離很遠,她只看得見密密麻麻的黑點,聲響繚繞不散,逼出她隱忍多時的淚。

  她將永遠記得這一刻,她即將從眾人疼寵的女王,成為他獨寵的後。

  「不悔。」婁戰來啞聲說。「對不起,我沒能實現和你過水上人家日子的承諾。」

  看著他,她禽著淚水,綻開絕美的笑。

  她知道,這個男人會永遠愛著她。

  是不是水上人家無所謂,重要的是,他是能讓她靠岸的港灣,是她唯一的歸宿。

  §番外:浮生夢

  洞房花燭夜,春宵一刻值千金,對婁戰來而言,他覺得自己被剝削了萬萬金,只因他的洞房花燭夜被侵佔了。

  「沒辦法,不群說凜有身孕,你們不方便……你知道的。」房旭引揚開和煦如春風的笑,其中摻了一些些的幸災樂禍。

  就算如此,他們三個男人也不該堂而皇之地踏進他的夜殿,和他的皇后……聊水經吧!

  「原來……往這邊走是這個樣子。」龔不悔褪去喜服坐在錦榻上,看著房旭引的手繪地圖,嘖嘖稱奇。

  「可不是?尤真是過了穆勒河要出海之前,這裡的水域分散為三支,貫穿曜見和觀永,當年引發水患的就是這條水脈。」應思行說得天花亂墜,比手劃晌,生動無比。「而且那裡的風光極好,還有種奇特的花,每年入春時會狡如霜雪般飄落,所以又被稱為雪花材。」

  「真的?」

  看著龔不悔一臉崇拜的樣子,婁戰來立刻加入戰局,絕不讓這三個「男寵」剝奪了他的權利。」

  然而,以為過了洞房花燭夜,這三位她名義上的男寵,他名義上的舅爺就會離開,不料他們卻是天天登門造訪,和他新婚妻子談的全都是他們在各地見到的奇聞異事。

  「龔閥不用做生意了?」婁戰來臉上笑意不減,唯有微爆青筋的額角道明他的耐性已用完。

  「有風華在。」應思行笑得壞心。「我說妹夫呀,你不是說隨時都歡迎咱們來?難道只是說說而已。」

  「不,只是沒想到你們這麼閑而已。」他皮笑肉不笑地道。

  應思行聞言,立刻呼天搶地地喊著,「子凜,你的夫君嫌棄……」話未盡,已經被婁戰來捂住了口。

  「整我很有趣嗎?」婁戰來陰笑問。

  「哪有?真要算的話,你迎娶一後,得了三個舅爺,你算賺到了。」應思行笑得可得意了,滑溜得像蛇般地從他身邊溜走,拉著龔子凜說起各地民情風俗。

  婁戰來青筋暴跳著……他必須想個法子處理才行!於是乎——

  「一個月!」婁予飛跳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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