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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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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聰穎,他重感情,他熱情又講求公平?聽起來像是在說另一個人。 “對啦,很多個性是潛在的,只是還沒表露出來,有一天你就會相信我說的一點都沒錯,還有……你別靠我這麼近,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?”她不斷地往後閃,直到跌坐在地,還是死命地避。 “不近一點,你眼睛不好看得見?”“我已經記下你的面貌了,你可以不用再貼這麼近。”她吼著,羞惱成怒地推開他。“就跟你說男女授受不親了,你是聽不懂喔?”她的口氣是不滿的,但臉卻是羞得通紅。 怪了,這些年,她被世道磨得不拘小節,所謂男女授受不親,只是針對夕月姊姊,她自己早已是大剌刺的沒了分野,可這當頭不知道為什麼,和他靠得太近,讓她呼吸有點困難,就連心都顫跳著,真是糟。 “剛剛不知道是誰老往我懷裡撲。”“那、那是跌倒。”“都無所謂,倒是你到底會不會測命?”“我剛剛不是都已經說完了嗎?”她氣呼呼地道。 他貼得太近讓她很不自在,尤其是胸口,說不出是悶還是喘,反正就是難受。 “你覺得我聰穎?”“大概吧。”雖然她覺得會被暗算的人,實在算不上多聰明。 “我重感情?”“那要問你家人。”她跟他不熟呀,大哥。 “我熱情又講求公平?”“……”她承認自己剛剛只是隨便說說好不好。可是,他那眼神實在是教她吞不下這口氣。“我可以確定的是,你是一個內心空蕩蕩的人。”“喔?”他笑得戲謔,一臉興味地等著下文。 他笑得實在太狂妄,她一握拳,道:“我可以看見,你的前世是非凡之輩,但你遺失了很重要的東西,而令生就是為了尋找失物而來。”她的表情很嚴肅,說得很像一回事,教他聽得一愣一愣的。 “那麼,我丟了什麼?我必須往哪去找?”他不信怪力亂神之事,更不信江湖術士的說法,認為那不過是些拐騙的勾當,但剛剛那一瞬間,她那席話直擊他心房。 如她所言,從小他便一直覺得自己遺失了什麼,心空蕩蕩的,但他卻一點頭緒都沒有。 “你不用急,萬事皆有定數,上天會指引你去尋找,就好比你會出現在這裡,必有其用意。”唉,說穿了,她看相只懂皮毛,會對他這麼說,是因為他的眼神太空洞,是個心裡沒有牽掛的人。 沒有牽掛,聽似瀟灑,但卻是孤獨,因為沒有人進得了他的心。而這樣的人,也許是前世失去什麼,讓他痛得今生不願再牽掛。 淳於禦懶懶揚起眉,睇著搖頭晃腦的她。“那你說,我為什麼會在這裡?”“這要問你啊,不然你來天竺山做什麼?”他沉默不語。 上天竺山,沒有任何原因,就是一種渴望,教他縱馬而來。 然後,他遇見了她。 他不由得眯眼瞅她,看她皺起眉,像是有點惱,但仔細瞧,她就連耳廓都泛著紅,清靈水眸像是泛著一層霧氣。 說穿了,她根本就是佯怒掩飾羞澀罷了,真是個有趣的小姑娘。 看來,被人暗算遇到她,好像也不算什麼壞事。 被那雙深邃的瞳眸盯著不放,君什善覺得自己像是遇到蛇的青蛙,很難動彈,但她告訴自己不可以輕易被收服,否則就白費了她行走江湖幾年的功力了。 所以,她開始要兇狠。 “你看什麼?”她蹲八字,眯眼撇嘴,聲音粗啞,神情很凶。“我警告你,不要再看了。”“上哪學的?真醜。”他微皺起眉,往她的頰一掐。 “喂、喂……”有沒有搞錯,竟然掐她的臉……她要不要反擊,狠狠掐回去? §19 正忖著,她聽到了馬蹄聲,偏過頭,卻見他也往那個方向看去,不禁一怔。 難道,他也聽得見? “你先躲起來。”她急道。 淳於禦猛地轉頭盯著她,低聲問:“你也聽到有馬蹄聲朝這裡接近?”除了一些異能外,他的五感也比常人要強,可她……想起她的蠻力,他頓覺她也極不尋常。 “嗯,這裡是下天竺寺的後山,會到這附近的百姓一般都是從香道步行而上,會騎馬來的,還是防備一點比較好。”她刻意把聲音壓低。“你先躲到墳旁。”“……”她這是想要保護他? 他淳於禦何時可悲到要躲在一個小姑娘身後? “快點。”她催促著。 “沒必要。”雖然傷口未愈,但這麼點傷對他而言,不過是小事。 “你……”瞪著他,聽到馬蹄聲已至,她想也沒想地將他往墳邊一推,那馬蹄聲打住的地方有道爽朗的聲音傳來——“請問這位小兄弟,有沒有在這附近看見一個受傷的男人?”君什善言,心間咯瞪了下。沒想到還真是來找他的……“這位兄台,我沒瞧見。”她抬眼朝那坐在馬上的男子笑道。 說著,她走向他,倒不是想要把他給打下馬,而是想要看清他的長相,畫下他的相貌,要是他日有需要,給官府當成捉人依據也好。 “那……你可知道這附近還有沒有什麼人家?”曲承歡哭喪著一張桃花臉。 怎麼辦?他都已經找了一夜,還是找不到侯爺的下落。 “這附近的人家不多,也許你到寺廟去找找,會有些收穫。”她走到馬前,想要把他看清楚,可惜這人坐在馬上,距離太遠,就算她踮高腳尖,眯緊眼,還是無法看清楚對方五官。 曲承歡本想說聲謝便轉往寺廟找人,但眼前的小兄弟靠得很近,讓他發現他長得真俏,眼睛眯成那樣,很像是在勾引人耶……“承歡,你貼那麼近做什麼?”他一愣,看向不遠處,那再熟悉不過的身影,登時眼底冒出兩泡淚,但話還沒喊出口,眼前的小兄弟已經先發制人。 “你是呆子啊,我叫你躲,偏要跑出來,是真的很想死是不是?!”君什善回頭罵得很不客氣。 “你才是呆子,沒聽到我喚他的名字,那就代表我識得他!”淳於禦低咆著。 光是瞧她貼得那麼近,他就知道她肯定又眯眼看人,那神情要是不知情的人瞧見,真會以為她有心勾引人。 “咦?”君什善看向坐在馬上的男人。 就見他張著嘴,一臉錯愕到下巴快掉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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