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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二


  向群快速地看過數據,不禁揚起笑。“南仲威,這只是你片面的推測,這些書面報告只有金錢細目,是不能舉證的。”

  “那麼這個呢?”他又抽出一份資料。“這是這一年來基金會裡的所有賬目明細,日期金額非常明確,從哪裡轉進,又是轉到何處,而且……慶餘,請基金會的吳秘書進來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向群聞言,神色愀變,視線跟著包慶餘,就見他開了會議室的門,吳淑麗竟被兩名保全帶到了會議室外。

  “吳秘書,你可以為大家解釋這份數據嗎?”南仲威懶聲問著。

  吳淑麗顫巍巍地踏進會議室,接過資料後,顫著聲道:“這上頭的數據是向執行長要求我幫忙,是為了要幫公司幾名董事把錢轉進轉出,透過基金會的募款和捐款動作,達到洗錢的目的。”

  “吳淑麗,你胡說八道,這根本就是惡意栽贓!”向群的怒吼聲教她瑟縮了下。

  “不用理他,繼續說。”南仲威催促著。

  吳淑麗咽了咽口水。“就連那塊文創園區的土地,也是因為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答應向執行長的要求,私蓋了大章。”

  “你根本是被南仲威給利用了,你以為你自願背這些罪名,他就會放過你嗎?”向群痛心疾首地抬眼,看著幾名董事。“各位前輩同儕,南仲威行事本來就不擇手段,在業界更是惡名昭彰,他現在為了替自己脫罪,不惜要其他人擔罪……這麼大的案子,一個秘書真的大膽到敢偷大章私蓋嗎?未來我們還要再讓這種人繼續領導我們嗎?”

  一席話說得正氣凜然,但幾名參與洗錢的董事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是說——如果不能在這當頭把南仲威給拉下來,大夥就要一道去蹲苦牢了。

  於是——“我要求立即表決撤換總裁一事。”何董事率先說著,其他的董事更是一個個舉手要求表決。

  包慶餘見狀不禁看了南仲威一眼,照這情況,只要過半數董事一致決議,他就非下臺不可了。

  然,就見南仲威疲憊地托著額,道:“劉監事,我要以最大股東身份要求,在罪證確鑿的情況之下,解除向群、何董事和羅董事的董事職務。”

  “你不是最大股東,你沒有權——”

  “南總裁手上握有百分之三十四的股權,確實是公司最大股東,他可以依現有罪證要求解除董事職務。”劉監事攤出手上的文件證明。

  向群難以置信地眯起眼。“怎麼可能,你……”南仲威只剩百分之二十四的股權,比宋進隆還少了百分之一的!

  包慶余聞言,眉頭微皺地看向易稚青,卻見她毫無意外的神情,彷佛早就知情。

  易稚青當然知情,因為她是南仲威的委託人,昨天下午連系上周玉醒後,便趕緊著手辦理兩人離婚事宜。

  她原本是很氣南仲威的決定,不過……她被說服了,只要照著他的想法走,那麼離婚也沒什麼不好。

  “不好意思,我忘了跟各位報告,我已經跟陸姿穎離婚,拿回了原本贈與的百分之十股權。”

  南仲威頓了頓,不禁問向宋董事。“宋董事附議我的提議嗎?”

  “附議通過。”宋進隆看過手中的資料,臉色已經臭到極限,恨不得將這幾個把公司當提款機的混蛋全都趕出公司。

  “最大股東提議就此通過,解除三位董事職務。”劉監事低聲宣佈。

  “接下來,我以集團總裁身份要求對巨星公司提出假扣押,徹查所有金錢交易,也在此宣佈解除三位董事在集團裡的職務,即刻生效。”南仲威沉聲宣佈,隨即起身,準備散會。

  向群見大勢已去,豁出去地喊道:“巨星公司裡頭有條細目寫著南瀛百分之五的股權,但不管怎麼掏空,也不可能拿得到南瀛百分之五的股權,這是誰給的,有哪一位董事會這麼慷慨給了這麼豐厚的大禮?”

  他知道南仲威一直避開陸姿穎的部分,那是因為他不希望己身醜事被揭發。

  反正他已經沒有退路了,他就豁出去,非要南仲威難看不可!

  “既然你都說了,咱們就把一切攤開吧,事實上就是你利用吳秘書侵佔了那百分之五的股權,被姿穎發現之後,本要提告,但你卻以東窗事發一事威脅吳秘書成為同謀,讓她在姿穎的飲料裡下毒,害她在行車中毒發,導致這一場車禍……向群,你身上背的不只是掏空、洗錢、背信、侵佔,還包括了殺人未遂!”南仲威神色一凜,沉聲喊著:“保全,馬上將他押下!”

  “南仲威,你含血噴人,事實根本就不是如此,股權是陸姿穎送給我的,那是因為她深愛著我!”

  南仲威黑眸痛縮了下,隨即笑得比他還張狂,回頭看了宋進隆一眼。“宋董事,他病得不輕啊,他似乎不記得我和姿穎有多恩愛。”

  “嘖,我還以為他是個人才,原來是個瘋子,那天你和姿穎擁吻的畫面,可是上了雜誌的,誰不知道?”

  “胡扯,你們如果相愛,又為什麼會離婚?”

  “當然是為了要對付你,離了婚先拿回我的股權,然後我會再一次地將她娶回。”南仲威走過他身旁時,笑意不變地道。

  “你!南仲威,你真是卑鄙無恥!”

  “好說,為了保護投資人的利益,我卑鄙一點也是應該的。”走過他身後,他沉聲道:“保全,押著三名卸職董事回辦公室,收回他們的私人物品後,立即把他們趕出公司大門,不准他們踏進公司一步。”

  “是。”

  “慶余,要律師團針對三名失職董事涉嫌的罪名提告,擬出賠償計劃。”

  “是。”包慶余滿心歡喜地應了聲。

  易稚青見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,不禁跟了上去。“你要去哪?”

  “當然是把持南找回來。”他要找到她,抱著她好好睡一覺。

  回到辦公室,他致電周玉醒,詢問周持南身在何處。

  “我為什麼要告訴你?”周玉醒淡漠地問著。

  “離婚了,一樣可以結婚,這一次我要娶的是周持南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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