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見習董娘 | 上頁 下頁 |
三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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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代替她想你可不可以?大夥都在等你開會,你是把我們都當傻子是不是?」 她突地聽見易稚青的聲音,瞧他一臉悻悻然地撇了撇唇,低聲道:「不說了,我要開會了,你有空想我。」 她本想回沒空,卻聽他以極輕的音說:「想你。」不等她響應,他那頭已經先結束通訊,留下她呆愣愣地看著手機發呆。 想她?簡單兩個字,教她的臉無法控制地發燙著。 原來,他想她,所以一直打電話嗎? 他總愛捉弄人,真心話卻不說,她哪裡會懂?忖著,撫了撫發燙的頰,她喝了口茶,硬是把心思專注在工作上。 眼前的資料是近幾年南瀛證券身為第三方,在陸氏基金會主持的各場慈善拍賣會上所贊助或捐贈的對象,每一樣都擁有完整的履歷,但是她怎麼看都不覺得那些對象值得那麼高的金額。 而且最吊詭的是,拍賣得標的買主是重迭的,等於說只要是南瀛證券捐贈或贊助的對象,幾乎都是那幾位買主得標……不知怎地,她覺得這種做法和以往娘曾說過的一件事很相似,可一時間想不起來。 她眉頭深鎖,餘光瞥見手機,想起他剛剛說的話,教她的臉又不自覺地紅了,乾脆抓起手機,放進自己的包包裡,但就在她手抽出的瞬間,一張在夾層裡的紙跟著掉落在地,她拾起打開一瞧,神色愣了下。 「離婚協議書?」她喃著,心想這難不成就是休書? 依稀記得她在醫院初次清醒、二叔給她打鎮定劑昏睡之前,她隱約聽見他們提及她身上有毒,南仲威則提起他們是為了離婚才會出了意外……當初因為事不關己,所以這件事她就給忘了,如今這離婚協議書的出現,教她不禁深思這個問題。 離婚協議書上,雙方都已經簽字,意味著兩人都同意離婚……所以,如果不是這場意外,南仲威早就和陸姿穎離婚了。 可是,這個身體已經懷有孩子,為什麼陸姿穎還要離婚,又是誰在她身上下毒? 毒肯定是當日服下的……是陸姿穎自己服下的,還是被人下毒? 陸姿穎……向群,這兩人之間肯定有不尋常,會不會跟這些事有關? 才剛將離婚協議書再放回隔層裡,突地聽見開門聲,她眉眼不抬地問:「吳秘書,聯絡上周總了嗎?」她中午時就吩咐過她,但直到現在都三點多了,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。 「哪位周總?」 男人的聲音教她猛地抬眼,眉頭隨即攢起。「你並沒有跟我預約就闖進我的辦公室,像話嗎?」 這是幾句易稚青教她應急用的話語,她一直牢記著,沒想到真派上用場了。 不過,為何吳秘書沒有跟她通報一聲,就讓這個男人進她的辦公室? 向群微眯起斯文又無害的眼,偏著頭想了下。「以往我進你的辦公室哪裡需要預約。」 「以前我不管,往後都比照辦理。」她態度強硬地道,雙手在辦公桌底下緊緊交握著,不准自己退縮。 「你說你失憶,但你卻在查我的賬……是南仲威要你這麼做的?」修長的指輕敲她面前的資料。 「我不懂你的意思。」 「你不懂?不,你懂的,你明明就很清楚南仲威的為人,他蠻橫霸道,就像是商場上的禿鷹,把人逼到絕境再將對方啃得屍骨不存,就如當年他決定娶你,也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罷了,事實上他根本不愛你,他甚至討厭你,因為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。在他身邊,只有有用的棋子,而你現在甘願變成他手上的棋子了?」 周持南直睇著他,沉住氣地道:「我不是他手中的棋子。」南仲威討厭陸姿穎?她不禁想起在醫院初醒時,他待自己的態度相當傲慢無禮……所以,向群說的是真的? 「你是!如果你不是,為何在宋董事的豪宅派對上,你要讓他吻你?你可知道他在作戲,他要讓在場董事以為你們如膠似漆,可事實上他總是對你不理不睬,你現在不過是失憶,把他對你的惡意都給忘了,你不會明白當我看見他吻你時,我的心有多痛!」向群上前緊摟住她。 周持南嚇了跳,肩膀一抖,隨即掙開,一把將他推開幾步遠。 他在說什麼?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?! 他跟陸姿穎之間…… 「我們早就決定在一起,那天,你和他決議要離婚,但卻在路上發生意外……肯定是他發現你懷孕了,他丟不起這個臉,所以製造意外要殺了你,沒料到你卻沒事,甚至還失憶,所以他現在要利用你,替自己打造正面形象。」 周持南抽了口氣,纖瘦身形微晃了下,小手下意識地撫著小腹——這個孩子不是南仲威的? 而南仲威發覺後,痛下殺手?可是他在醫院初知這消息時,他的嗓音聽起來很錯愕,但是她產檢後,他確實跟醫生詢問細節,這到底意味著什麼? 而向群知道他們要離婚的事……那肯定是陸姿穎告訴他的,是不。 難道一切真如向群所說,這孩子是向群的,而南仲威才是要除去陸姿穎的兇手? 但是相較這些令人錯愕的消息,她最害怕的,竟是——南仲威不要她…… 「姿穎……我們是相愛的,就算你把一切都給忘了,但我還記得一清二楚,我們在一起度過無數個夜,我們……」 「住口!」她怒斥著。 「姿穎……」向群卑微地朝她探出手。 「出去!」 「姿穎,你不要……」 「吳秘書,叫警衛!」她抓起桌上的電話按內線喊著。 向群像是不敢置信她竟抗拒自己到這種地步,就在吳淑麗開門進來時,他微惱地與她擦身而過。 「執行長?」 「以後這個人未經我的允許,絕不能讓他踏進我的辦公室!」 看著她鐵青的臉色,吳淑麗隨即垂下臉。「我知道了。」 「還有……我出事那天,跟誰見過面,去了哪裡?」稚青說過吳秘書負責她每天的行程,既然如此,她應該很清楚當天的事。 她必須先確定當天陸姿穎先和誰碰過面,才能確定向群所言真偽。 「……那天沒有替執行長排行程,我並不清楚執行長當天去哪。」吳淑麗被她寒鷙的神色給震懾住,就連說起話來都有點抖。 「是嗎?」她乏力地坐在辦公椅上,頭痛的托著額。「出去吧。」 這麼一來,連最基本的線索都沒有,這樁事……她到底該不該向南仲威求證,還是先找稚青問問好了? 怎麼會變成這樣……教她心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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