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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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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啊,是宋董事邀請的,我看姿穎在這裡,所以陪她聊聊,既然你回來了,那我就先到那頭跟一些老闆打些招呼。」向群噙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意,一如他斯文的形象,起身離去。 易稚青手上端了兩盤蛋糕,睨了眼他的身影,問:「你在跟他說什麼?」 「……沒說什麼,只是覺得不喜歡那個人。」她低聲道。 有些事情,如果陸姿穎已經帶進墳墓裡了,那麼她實在不應該再挖開秘密。 「是嗎?既然這樣,那少跟他互動。」 「嗯。」周持南接過一盤蛋糕,一手拉著她坐下。「稚青,你聽過周家當鋪的周玉醒嗎?」 「知道啊,你怎會問起她?」 周持南想了下,問:「南家跟周家沒有往來嗎?」也許她再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,但她至少該知道周家和南家到底發生什麼事。 「沒什麼往來,但是陸家跟周家當鋪是有往來的。」 「真的?」 「陸家經營醫院,但幾十年前也經營了美術館,你知道這種藝術品收藏多多少少會跟當鋪交易有點關聯,所以周家當鋪也是基金會的第三方。」 「是喔。」這麼一來,是不是只要她回基金會工作,她就能和周家當鋪聯繫上了? 正忖著,突地聽見啪的一聲,現場瞬間一片漆黑,喧鬧聲停頓了下之後,隨即響起陣陣的疑問聲。 「姿穎,別亂動,要是一個不小心踩進泳池就不好了,姿穎?」易稚青說著,想握住她的手,卻撲了個空。 人咧? 南仲威渾身寒毛豎起,恐懼夾帶著寒意從骨子裡迸了出來,他極力克制,因為他絕不能在外人面前丟臉,可是恐懼卻像是在心底紮了根,不管他如何壓抑,企圖轉移注意力漠視恐懼,恐懼像條冰冷的蛇,從腳底板爬向他的腦門。 他開始發顫,視線開始飄移,可該死的是雙目所及之處皆是黑暗,而耳邊響起的陣陣詢問聲,更像是當年尋找他的綁匪。 他想逃離此地,可他的雙腳卻像是被釘在原地,任由恐懼在黑暗之中開始吞噬著他。 慶餘……他無聲喊著,希望包慶餘可以趕緊趕到他的身邊,至少有他在,可以替他掩飾,讓他不致於在眾人面前出醜。 然而來到他面前的,卻是—— 「仲威,不要緊吧。」 那低柔裹著擔憂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,他垂眼望去,對上那雙在黑暗中熠亮的眼眸,左手被她輕輕地握住,那般珍惜地握在手心裡。 「你……」他沒想到竟會是她來到面前,她明明已經走遠了,怎會知道他在哪? 「我過來時聽人說,舞臺那邊電力使用過度,應該是跳電了,等一下燈就亮了。」周持南刻意說得緩慢,小手不住地撫著他顫抖的手。「你再忍一下,燈就快亮了。」 他看不清她的臉,但是他的手被握著,他的心被安撫了。 「好點了嗎?」她問的很輕,像氣音般的聲音,像怕被旁人聽見。 他的手很冰,還微微顫著,教她心頭發疼。 「還好。」他試著深呼吸,但胸口像是被什麼重壓住,教他呼吸不上來。 但是,她的存在,像是黑暗中的光,可以指引他脫離黑暗,讓他的心不再惶恐不安。 「那……我還能怎麼幫你?」當她怕雷聲時,是他安撫著自己,可如今她卻幫不了他,還是說……「我可以抱抱你嗎?」 「可以。」 她緩緩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,雙手將他環抱住,小手不住地在他的背上拍著,像是哄小孩一般。 驀地,她發現他把臉枕在她的肩上,她不禁伸手撫了撫他的發。「好點了嗎?」 「也許你可以多做一點,讓我轉移注意力。」 「做什麼?」 「好比……吻我。」他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,伴著熱氣吹拂著她的耳,教她不禁瑟縮了下。 吻他?這……豈不是太教人難為情了? 可是,他渾身微顫著……她很懂得恐懼可以怎生地折磨人,這當頭他不會是故意作弄自己。 想了想,心想這麼黑,沒人瞧得見他們在做什麼,她不禁微微地側過臉,怯生生地貼上他的唇。 她不敢呼吸,心跳得又急又快,想要將唇移開,但又怕才親那一下子沒效用,不禁退開一些,想問他有沒有好些,豈料他的舌卻突地鑽入她的唇腔裡。 她嚇得倒抽口氣,想推開他,但這一回他吻得很柔,不像上回在浴室裡作弄她那般野蠻又放肆。他的唇舌勾纏著她,含吮著輕齧著,舔過她的齒列,像細雨般地溫柔,教她渾身發顫,且莫名發熱著。 直到—— 「哇……」 電力恢復的瞬間,裡裡外外燈燦如晝,有人發出了驚呼,更有人吹著口哨,可眼前的男人還不放過她,吮纏著她不放,羞得她快要掉淚,他才打住了動作。 「哈哈哈,你們還真是熱情如火啊。」宋進隆被纏綿的兩人給消退了不少火氣。 有媒體在場,結果竟然跳電,這簡直是敗筆中的敗筆,氣得他直跳腳,但這一對俊男美女摸黑纏吻,多少轉移了一些注意力,讓與會來賓少了點敗興的壞心情。 「她怕黑。」南仲威大言不慚地說,輕柔地將她摟進懷裡。 周持南本想要退開一些,但發現他的身子還微微顫著,教她只好任由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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