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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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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主子,都快掌燈時分了,現在進宮不妥吧。」 「你傻啦,我還是皇衛司都督,到宮裡去處理一些雜務,犯法呀?」進宮,哪需要特別找藉口? 「呢……不過,你至少先吃點東西吧。」 褚非本想搖頭的,可肚子卻不爭氣地叫起來。也對,他睡了兩天兩夜,總得先把肚皮填飽才是,要不然被稚聽到,那可就模了。 用過膳後,他急忙進宮,守宮門的士兵自然不會檔他,為了不教人起疑,他便先晃到皇衛司,打算將一些雜務處理完畢,再繞到東日殿,但就在踏上曲廊時,他瞧見弋照霆走進五軍都督所。 「主子?」瞧他皺眉盯著某處,項予不解地低問。 褚非擺手示意他嚓聲,隨即繞至五軍都督所後方,躍上屋頂,無聲踩在瓦上,直到聽到細微聲響,他才俯身貼在瓦上豎耳傾聽。 「五日之後?」 他認出那是五軍都督的聲音。 「對,根據本王掌握的消息,三皇子那批私鑄的軍器那時就會運到,我會放出消息,到時他一定會按捺不住地舉兵,你再逮著機會下手除去那個人,務必俐落乾淨。」 聽著弋照霆笑談間下令殺人,褚非不禁頭皮發麻,這麼多年的兄弟,他一直被那張笑臉騙了,從不知道他的心思竟是如此歹毒。 還有他要除去的到底是誰? 「下官明白了,不過聽說近來龔閥和六皇子頻頻接觸,還請王爺多加注意。」 「放心吧,在他們成事之前,龔閥女王就已死在宮中,只要她一死,龔閥就會成為一盤散沙,本王不放在眼裡。」 褚非驀地張開眼。難道……照霆要除去的人是稚? 「不過,皇上對龔子凜似乎還是頗為警戒,要不怎會派人繼續搜查?」 「父皇天性多疑,自然會想將龔閥五爺全部剷除,這事你不用管,只要記住龔閥女王非除去不可。」 「下官知道,下手必定俐落,再嫁禍給三皇子,可這麼一來,這功勞豈不是要記在三皇子頭上了?」 「我除去龔閥女王,可不是為了在皇上面前邀功,而是為了先除去一個心頭大患,到那時還怕龔閥不手到擒來?」 聽至此,褚非渾身僵硬不能動。 「王爺真是聰穎過人,從一開始的順口溜至今,竟一切皆照王爺的計劃而走,說王爺是神人都不過分。」 順口溜?京城裡流傳的順口溜竟是他刻意放出的褚非心驚不已。 那個最愛笑鬧的表哥竟然有如此深的城府……難道他忘了,他們常在質子府笑鬧,他甚至和龔子凜交好……不,如今聽來,他根本是抱看吞噬龔閥的想法而和龔子凜來往。 太可怕了,真教人不敢相信! 褚非飛身縱下,疾如星火,直至回到皇衛司。 「主子,怎麼了?你的臉色好難看。」 「我要去一趟龔閥。」他啞聲道。 他想知道稚說的計劃是什麼,但他也知道就算追問,稚也不會告訴他,既然如此,他就上龔閥找應思行! 雲暮城城西。 經通報之後,褚非被領進龔閥主屋大廳。 應思行一見到他便笑眯了眼。「不知道女王可有為褚都督指引迷津?」 「多謝。」 「不用多禮,就不知道今天褚都督是為何而來?」 「我要知道稚的計劃。」 「如果風華沒說,我也不該多嘴。」 「你一定要告訴我,榮親王已經發現龔閥和六皇子之間的接觸了。」褚非厲聲道。 「是嗎?」他還是老神在在,仿佛這是個多麼微不足道的消息。 「……難道你是故意的?」 「不知道風華有沒有跟你提過,凡是皇上看不順眼的人,就連身邊的人也會遭殃,褚都督還是回避吧。 「你把我當成什麼了?我要是怕了,當初就不會接近稚。」褚非怒聲道。「我剛剛得知五天后榮親王將放出三皇子私鑄軍器的消息,要逼得三皇子舉兵,再要五軍都督趁機殺了稚,事情已經迫在眉睫,把計劃告訴我」 如果可以,他想要帶著稚離開雲暮城,不管去哪都好,就是別再待在弋風。可是,他也很清楚,稚根本不可能跟他走,至少在這個節骨眼上是絕不可能的。 應思行揚起濃眉,「是嗎……」如果是如此,事情就比他想像中要來得急迫。 「把計劃告訴我,我相信一定有我能做的事。」 「風華信你,但我卻不知道該不該信你。」侍從端來茶水,應思行一手接下,替他斟上一杯,再慢條斯理地替自己倒茶,淺啜一口。 褚非抿了抿唇,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。「難道稚沒告訴你,我和他已有了肌膚之親?」 聞言,一口茶毫不客氣地朝他臉上噴去。「對不起,真是太失禮了。」趕忙找著手巾要替他擦拭。 他閉上眼,抹去滿臉茶水。「也對,這種事不好啟齒,也難怪他說不出口,如今既然我說了,你也別跟他說,我怕他臉皮薄會生氣,況且重點是,他願意把自己交給我,我也承諾了不管他在哪裡必會相隨,而他的敵人也一定會是我的敵人…… 我這麼說,只是希望趕緊將稚給救出來,我不能再失去他則 應思行聽著,拿著手巾擦拭自己的唇角,總覺得他說的話透著某種古怪,可一時間卻又想不透…… 「稚都跟我說了,真正的女玉是龔子凜,我這麼說還不足以讓你相信我?」褚非惱火地吼著。 「風華說了?」 「他說了,說他對龔閥的使命……可他也說了,待將龔閥安頓好,我們就可以相守……」說看,發現應思行秀眸睦圓,他以為他是難以接受兩個男人在一起,不禁又道:「你那是什麼眼神?弋風雪月都不禁男風,我和稚要廝守,誰能置喙?」 應思行這下總算搞清楚哪裡不對勁了。「你……真和風華有了夫妻之實?」他強調著那四個字。 「這種事能拿來說嘴嗎?」褚非惱咆著,臉上浮起不自然的紅暈。 「既是如此……」怎會不知道風華是姑娘家? 「那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把計劃告訴我則氣死他了,到底要他說幾次? 應思行摩掌著下巴好一會才道:「你確定當龔閥杠上朝廷時,你真能站在龔閥這邊?」把話說白,免得日後反悔。 「這輩子,我最大的遺憾絕對不是失去官銜,而是活著卻不能擁有稚。」他沉聲回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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