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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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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聊婁月的奇聞軼事。」龔風華堆起滿滿的笑意。 「怎麼沒找我一道?」 瞧他臉上那層薄霜恐怕一時半刻消解不了,她不禁歎了口氣,往他身旁一坐。 「其實也沒什麼,只是聊一些事罷了,有什麼好氣的?」 「我沒有生氣。」他嘴硬道。 「臉臭成這樣還說沒生氣?」龔風華撫上他的臉。 褚非一怔,心跳得飛快,惱怒的情緒幾乎被撫平。但他不能這麼簡單被打發,否則稚會吃定他,這種事男人就不能退讓。 「你在調戲我?」他佯惱道。 他的臉一旦斂笑,就有幾分天生霸氣,可是此刻,他的眼睛在噴火,唇角卻微微上揚,明明想笑又故意板著臉的扭曲表情十分逗趣。 龔風華低低笑開,「你能親我,我不能調戲你?況且你還是我的奴……你能不乖乖聽話嗎?」 「那你想怎麼樣?」 「你說呢?」她的指暖昧地滑過他的臉頰,來到唇邊。 褚非啦了啦口水,覺得自己真是遇到剋星。不久之前才被這人氣得牙癢癢的,但稚這麼一懷柔,他什麼氣都沒了,也想起今晚的目的,如今天時地利人和,完全是萬事俱備連東風都不欠! 但他還是有原則的——「我問你到底懂不懂我的心思?」對他而言,這不是逢場作戲、不是一時貪歡,他必須確認他們是兩情相悅,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。 「不懂。」 他驀地瞪大眼,一把抓下龔風華造次的手。「我都說得這麼白了,你還不懂?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吧。」 「你說呢?」她不慌不忙,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胸膛。 瞬間,他像是被馴服的野馬,噴著氣卻不敢放肆。 「褚非,我說過了,我的心裡只有一個人,直到現在還是只有那個人,只要他願意陪我到海角天涯,我便願意為他破例毀誓。」 進入龔閥後,她完全遵照看應長老的意思行事,沒有自我,她的存在就是為了守護子凜,她沒有怨言,因為她認為這是自己的使命,也是宿命。 可是為了褚非,她願意去爭取,她可以毀了進龔閥時所立下的誓約,為他恢復女兒身,但這一切必須等她將於凜安置好,毫無後顧之憂才行。 「那個人是誰?」他沉聲問道。 「遠在天邊……」她賣著關於,他屏息以待。「近在……」 突地—— 「主子,大皇子來了。」項予在門外低喊,那噪音有點無奈。 龔爺回來時,他就在外頭,當然知道這人一回來,主子肯定要來場秉燭長談,實在是不該被打擾,可是大皇子來訪,他也沒辦法呀。 「大皇子?」龔風華看向門板。「請他進來吧。」 「等等,你剛剛的話還未說完。」 「等一下再說。」 「搞什麼,剛剛才碰頭,現在又跑來是怎樣?」褚非不滿的咕嚷著。 她快速解釋,「才沒有,我們聊了下,就一起去見仙甯公主,為了讓他們兄妹倆說些體己話,我就先回來了。」 褚非聽完咕了聲。 項予一開門,弋謙廉就邁步走入。 絲毫不拖泥帶水,他開門見山道:「風華,仙寧說有些話要私下跟你說。」妹妹的心思他、風華、褚非都知道,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。 聞言,她不禁有些頭痛。 「不想去就別去,不管怎樣,這時間已經太晚,不太適合。」褚非淡聲表示。 「不要緊,外頭有宮女侍衛,不會有什麼流言。」弋謙廉歎了口氣,「你就去看看她吧,明日是她大婚,從此你們天涯各一方就圓了她的心願吧。 「好吧。」龔風華只好站起身。 褚非也跟著起身,「我陪你一道去,有我在,比較不會落人口實。」 「不用了,我去去就回。」她擺擺手,「反正就在另一頭而已。」 「風華,我就不過去了。」弋謙廉說著,看向褚非,從自己懷裡取出一本書遞給他。「你難得來一趟姿月,這書就送你了。」 「喔」他興致缺缺地瞥了眼手中書,待見上頭龍飛鳳舞寫著「男風秘技」不禁驚得忙把書藏到身後。 「你慢慢看。」龔風華拍拍他的肩,忍看笑意離去。 「要是不懂,可以問我。」弋謙廉很夠義氣地也拍拍他的肩,跟著離去。 待兩人皆離開之後,項予才走進房裡,好奇的問:「什麼書?」 「噓。」褚非走到錦榻,小心翼翼地翻開頁面,心情就像當年頭一次偷看×宮圖一樣緊張。 內頁是彩繪圖,畫得閉關如生。 一頁翻過一頁,他眉頭漸鎖,書拿得越來越遠,不敢正視,甚至還得一手捂在胸口,才能穩住心跳。 這不是因為興奮,而是他被書裡各種驚世駭俗的體位嚇得快要拿不住書。 再翻過一頁,那騎乘的招式、那明顯的部位無不挑戰著他的神經,末了他抖落了書,雙手指著臉。 「不行,我沒有辦法,我不行……」他痛苦低喃著。多年前看到的彩繪本也沒這般露骨,那時就已教他很想吐,而今這本彩繪圖簡直是令人不敢領 「什麼沒有辦法?你的愛就只有那麼一點深度嗎?」項予不屑地撇嘴,拿起書老神在在地翻著,卻突然幹嘔一聲,苦著臉蹲到他面前。「這真是……真是……」 「如何?」他托著頰問。 「主子,放棄吧。」項予抬臉,殷切勸告,「實在是道不同,不相為謀,既然不好此道,就別勉強自己。」 「不,我要克服!」褚非搶回書,繼續學習。 「主子——」 「我可以的,我一定可以的,我那麼愛他……這些都不是問題,來吧……我看你還能多可怕,哈,不過就是如此,不就是……喔喔喔,混蛋,這是什麼?以為我會怕你?沒用的,老子殺上雁飛山時,連眉頭都沒皺一下,這算什麼?」 就這樣,他念念有詞的看著彩繪本,一下抱頭咒駡,一下又自我勸勉,如此反覆,看得項予好於心不忍。 原來,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,可以這麼義無反顧。 主子,你好偉大! 就在項予默默為他喝彩的同時,迎賓館另一頭突然傳來騷動—— 「項予。」褚非立刻背上書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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