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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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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在這兒,一道吃吧。」和旭盛輕柔地牽起她的手走往客廳,貼心地替她把餐盒打開,把叉子擺定,「吃飽,若是想睡,就再睡一會,慈善拍賣會是下午三點,時間還很多。」 石絮汝看著他窩心的舉動,想著他總是把她列為優先考量,心裡感動得要命。 原本預定昨晚要坦白的事,現在說,應該也不算太遲吧。 她深吸了一口氣,接過他遞來的果汁,淺吟著,「我有個朋友很討厭一個人在家。」 他眉頭微挑,狀似輕鬆自在,卻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,「為什麼?」 「因為她很小的時候,有一天醒來,怎麼找也找不到她爸媽,她以為他們在跟她玩躲貓貓,所以她開始在家裡尋找他們,等她找過每個櫃子、箱子、房間之後,她才知道,原來他們並不在家,只好乖乖地一直等一直等,等到有天,有人把她帶到育幼院,再等到她長大了一些,她才知道……原來他們都不在了,不管她再怎麼等,他們都不會回來了……」說的人,其實指的就是她自己。 失去的東西一旦失去了,就永遠找不回來,所以一旦被她握在手中的,她就不想放,緊握著,即使握痛了手心,她也不想放。 和旭盛輕輕地將她摟進懷裡,看她抿緊著唇不讓眼淚滑落,那隱忍的痛就像把刀,剮著他的心。 他知道她說的「她」,指的是自己。 原來是這樣啊……她是個孤兒,所以,她才會那麼獨立又堅強。也許她沒有發現,她是堅強的,卻也是脆弱的。 而她把這一切告訴他,這意味著她準備要和盤托出? 她終於願意把她交給他了? 她對他的喜歡已經勝過她負載的壓力了? 在狂喜的瞬間,卻也心疼著她居然一個人孤獨了那麼久,難怪她老是和身邊的人劃清界線,築起高牆。唉……心疼啊。 「所以,其實我……」石絮汝欲言又止,把從未說出口的故事說出來還比較簡單,但要坦白身份真的比較難呢。 「嗯?」他等著呢。 心在狂顫著,等待他兩情相悅的愛情正式降臨。 「其實我是——」 鈴鈴鈴!電鈴聲聲突地響起。 兩個人同時都垂眼低咒了聲。最後,還是和旭盛決定先行開門。 「等我一下,我去看看是誰。」看看到底是哪個混蛋竟然敢打擾他人生如此重要的一刻。 然而門一開,門外是一張看得出混血且混得極為出色的一張俊臉——「請問,這裡有住了一位和旭盛嗎?」用著不太標準的中文問著。 和旭盛濃眉微揚,「我就是,你哪位?」 「茱麗葉呢?」那人非但劈頭就問,而且還一把推開他,大喇喇地走入屋內,一瞧見石絮汝就熱情的飛撲過去。「茱麗葉,我好想你~」 「喂!」和旭盛的動作更快,一個箭步飛過去,硬是擋在兩人中間,「你到底是誰?」 「我?我是茱麗葉的候補情人戴蒙。」男人如是說。 「嘎?」 石絮汝卻黑了臉,整個人呆掉。 §第七章 「我到你家去找你,你父親告訴我你到臺灣相親,我打你的手機不通,你父親告訴我你的手機在臺灣遺失了,在臺灣辦了另一組號碼,但他卻不肯告訴我號碼,但沒關係,我憑著我的毅力,還是找到你了。」 一鼓作氣說完,戴蒙用他那雙深邃的褐色眼眸,充滿期待地看著鴨子聽雷的石絮汝;他的英文說得太快,她從頭到尾沒一句聽得懂,反倒是她身旁的和旭盛似乎有了些頭緒。 他猜想,項羽琉為了留在臺灣而找了些藉口,順便和石絮汝互換身份……項羽琉想怎麼做,他沒太大興趣,但突然殺出個戴蒙,就教人不太開心了。 垂下長睫暗忖,突覺身旁的人輕扯他的袖角,身子不斷地挪近他。他抬眼,發現是戴蒙正不斷地逼近他,他不悅地一把將他推開,用中文告訴戴蒙,「既然知道她是來跟我相親的,你還來,會不會太不識相了?」借此讓石絮汝瞭解狀況。 戴蒙繼續用英文哇啦哇啦地說著,和旭盛則勾著冷笑四兩撥千斤用中文應著。 石絮汝努力聆聽,搞了老半天,總算搞清楚,戴蒙是項羽琉的好友,以候補情人自詡,在知道項羽琉是到臺灣相親之後,立即趕來,就是為了阻止相親,而後又輾轉得知她已住進和旭盛的家中,於是趕來破壞。 「事情就是這麼簡單,把我的茱麗葉還給我!」雖然聽得懂中文,但戴蒙說起英文比較溜,全程都以英文解說,根本就不管和旭盛到底聽懂了沒有。 和旭盛的語文能力極佳,自然搞懂了所有狀況。但較糟的是,石絮汝的外文能力比外國小孩子還要差,根本聽不懂戴蒙又快又急的英文。 但,她多多少少猜到大事不妙。 這是老天要她不准坦白嗎? 不然為什麼每每她要坦白一切時,就會有人出來阻撓? 「很抱歉,我們兩個已經決定訂婚,你白跑一趟了。」和旭盛以中文回應,順便讓石絮汝知道目前的狀況。 「是嗎?茱麗葉,你真的答應要嫁給他了?你不是說你也不想相親的?你不是說你早就已經有喜歡的人嗎?說是要找不到那個人的話,你會考慮我的,為什麼你現在竟然答應要嫁給他?」戴蒙表情很誇張地向她控訴。 石絮汝完全處在鴨子聽雷的狀態,但聽著剛才和旭盛的回話,她大略地猜想了下,回答,「I am sorry.」應該是這麼說,對吧? 戴蒙捂著胸口,一臉的晴天霹靂,還誇張地連退數步。「你、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?」 她擰起眉,冷汗直冒,完全猜不出他到底說了什麼鬼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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