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將軍,夫人喊你去賺錢 | 上頁 下頁
五三


  該生氣的是她吧!外頭天寒地凍,而他渾身都淋濕了,就連束起的發都淌著水滴,他到底是在外頭站了多久?他是發現她在附近,所以在外頭等她?那怎麼不叫她一聲?

  他到底在想什麼?之前避著她,現在又抓著她不放,走得這麼急……她垂眼想了下,輕呀了聲,瞬間明白了,不由得輕漾出笑意,反扣住他的手,軟聲喃道:“爹,好冷。”

  南安廉愣了下,回頭見她手中的傘不知何時掉了,秀髮微濕,隨即將她一把摟進懷裡,不讓雪雨淋濕她。

  環顧四周,這裡近馬市,附近有些可雇用的馬車,他本想雇輛馬車,卻聽見屠奎的呼喚,抬眼望去,瞧見屠奎正巧搭著馬車過來。

  “大人,我找大人好半晌,原來你在這兒。”

  “屠奎,借你馬車一用,咱們的事明日再議。”話落,他直接抱著南茗棻上了馬車,隨即揚長而去,留下一臉錯愕的屠奎。

  他們一走,對街一輛馬車驀地停下,車簾微掀。

  “總兵大人,怎麼了?”空鳴知府管正霖不解的問。

  辜勝決唇角緩緩扯開。“沒事,不過你恐怕得要提防通判才成。”

  馬車上,南安廉無聲的握住她的雙手,黑眸直睇著前頭不語。

  南茗棻本有滿腹疑問想追問,但偷覷了他一眼後,可憐兮兮的道:“爹,好冷。”

  南安廉睨了她一眼,瞧她衣衫半濕,難怪手怎麼握還是微顫發冷。忖了下,他握著她的手,塞入他的衣襟裡。

  “你忍一下,就快到家了。”他啞聲道。

  南茗棻小臉微微發燙著,沒想到他竟會抓著她的手,塞入他的衣襟裡……他的中衣濕了,但肌膚極為溫熱,教她不禁想起那一晚,他的懷抱是恁地火熱,像是快要將她焚燒殆盡似的。

  此刻,他的心跳又沉又急,強而有力的撞擊著胸膛,教她把手輕輕的覆上。

  南茗棻愣了下,抬眼直睇著他,馬車裡燈火微弱的搖晃著,她看不清他的臉,但他那雙黑眸卻異常熠亮。

  “爺,三坊三巷到了。”車夫拉住了韁繩,在外頭喊道。

  南安廉推開馬車門,看外頭雨勢依舊不小,回頭將南茗棻給抱下馬車,適巧門房已把門打開,他便直朝主屋的方向而去。

  一進房,先將她擱在錦榻上,他隨即找出大布巾將她包住,回頭點了油燈,心想他房裡沒有火盆,正打算到她房裡拿火盆時,一回頭就見她動也不動的看著自己,不禁微微動怒道:“你連自個兒都不會照顧了嗎?”

  南茗棻默默的垂下小臉,拿著布巾覆著,像是掩面低泣。

  南安廉見狀,心有些慌了,蹲在她面前,輕柔的拉開布巾。“丫頭,我不是凶你,我只是……”

  “只是想要以怒氣掩飾你那日做過的事?”她抬眼替他接話,見他一臉錯愕,不禁笑得一臉壞心眼,解了他的發束,拿起布巾往他發上擦拭著。“都多大的人了,連自個兒都不會照顧嗎?”

  南安廉一顆心跳得又急又沉,先前燃起的怒火早在不知不覺中熄滅,剩下的是不知該如何面對的惶恐。

  “不說話?”

  “我……對不起,我……”話未完,兩頰竟被她雙掌給拍擊了下,教他愣得說不出話。

  “這句道歉代表什麼意思?”她眯起眼問。“你毀了我的清白,還打算要把我推到其它男人身邊?”她知道他不會,但是他這個人一旦醉酒,總是記不得說過的話,她要是不趁這當頭嚇嚇他,她這被避了兩天的惡劣心情要怎麼安撫?

  “你方才不就到了陸秀才家中,你跟他——”

  “俐兒去陸秀才家拿字畫時,身子不適,陸秀才很緊張的跑去找我,所以我是去看俐兒,不過大夫已經診治過,讓她喝了帖藥,她舒服多了,但外頭在下雨,我怕她吹風會讓病況更嚴重,就讓她留在陸秀才家中暫住一夜,陸秀才的娘也答應了,而你什麼都沒搞清楚,還一把推倒了陸秀才。”她條理分明地將事情始末說過一遍,順便控訴他的罪行。

  南安廉呆住。他沒有想到屋內還有其它人……

  “吃味了?”她貼近他問。

  南安廉直睇著她,她的眼神告訴他,她什麼都知道,可她怎麼可能知道?

  “南安廉,你要是沒喝酒,心底話就說不出嗎?”她開始考慮拿杯酒灌他。

  “你……竟直呼我的名字,簡直是——”

  “哪來那麼多體統?你把我壓上床的時候,怎麼就不說體統?!”她沒好氣的回嘴,卻猛地愣住,察覺自己的話語太過辛辣,偷覷他時,就見他臉上竟微微發紅。

  莫名的,她也跟著難為情,兩人靜默不語,直到寒意教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,才教他回神。

  “我去差人備熱水讓你泡澡。”

  南茗棻一把拉住他。“你才是該先把衣袍給脫下來。”她都忘了他渾身都濕透,要是不趕緊脫下,走到外頭吹風不染風寒才有鬼。

  她動手解著他的袍子,他卻臉色微赧的阻撓著,教她大動肝火。“又不是沒看過,你扭捏什麼?!”罵著,又打了個噴嚏,渾身不住地顫著。

  南安廉見狀,暗自做了決定,啞聲道:“丫頭,把衣服給脫了。”

  “嗄?”她慢半拍的抬眼,懷疑自己聽見什麼。

  她剛剛要脫他袍子,他就已經抗拒得要命,現在怎會要她脫衣服?

  “再穿著濕衣袍,你會染風寒,你把衣服脫了,我到你房裡拿火盆和換穿衣物。”話落,不容她反對,南安廉已經轉身出門。

  南茗棻望著他的身影,想了下,把心一橫,脫得一絲不掛的跳上床,卻瞥見床上竟有她的肚兜。

  一會,他就拿了火盆進房,將火盆擱在床邊,將手上的乾淨衣物遞給她,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。

  “我到外頭去,你先穿上。”地上是她的濕衣物,代表著現在裹在他被子裡的她不著寸縷,教他心底難以平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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