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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一


  能進他寢房的女人只有丫頭……不,不可能,也許她昨兒個只是與他同寢,那血跡許是她月事來潮……

  他如此解釋著安撫自己,餘光卻瞥見被子邊上有件衣料,拿起一瞧,驚見是她的肚兜,教他幾乎停止呼吸。

  他瞪著床上怵目驚心的暗紅……難道說,不是夢,他真的趁著酒醉,強要了她?

  南安廉抽緊下顎,努力的回想,用力的回想,可拼湊出的畫面全都是南茗棻的眼淚,教他不由自主的輕顫著,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酒後亂性強要了她……

  天啊,這樣的他和辜勝決、司徒佑有什麼不同?!

  他自我厭惡著,恨不得殺了自己,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顏面面對南茗棻,更不敢想像她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……

  一聽見包中的腳步聲踏上門外長廊,他不及細想的喊道:“包中。”

  “爺醒了。”包中應了聲。

  “……小姐呢?”

  “小姐去鋪子了。”

  南安廉托著額想再問什麼,終究還是閉上了嘴。不能問,一旦多問,包中會起疑,也許丫頭掩飾得極佳,既然如此就不該再讓任何人察覺這件事,但是……他該怎麼對她說?

  她會不會恨他?

  南安廉思來想去,最終決定還是先處理屠奎一事,畢竟通判和知府開設下九流生意,魚肉百姓的證據就快要到手,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簣,再者他還未想好怎麼面對南茗棻,於是把府裡總管找來,交代他自己要外出兩日。

  兩日的時間可以將通判的事處理完畢,亦可讓他想想兩人的將來該要怎麼走。

  “爺。”

  坐在窗邊錦榻的南安廉懶懶應了聲。“怎麼了?”

  這兩日他都待在客棧裡,預計今晚自屠奎那裡取得證據後,他就要回府,可他卻還不知道怎麼面對丫頭。

  這兩日他都有差包中回府,但避開丫頭,詢問總管她這兩日的狀況。

  雖說丫頭似是與平日無異,教他心裡稍稍平靜了些,但眼見天色漸漸暗了,一思及晚點就要面對她,他就心浮氣躁,要是她面露鄙夷,他恐怕會心痛而死。

  “易大人來了。”包中低聲說著。

  南安廉愣了下,還未應聲,房門已被推開,易寬衡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,一見他劈頭就道:“外頭下雪了,你的臉色比雪還冷,是想跟誰比冷?”

  數落著,易寬衡內心都忍不住歎氣了。

  原以為他回空鳴就是要和丫頭過著雙宿雙飛的日子,人也會開朗許多,豈料他的臉色是一樣的臭,看來是天生臭臉才是。

  “你怎麼會來了?”南安廉托著腮問。

  “欸,丫頭沒跟你說嗎?”易寬衡很自然的往他身旁一坐,見榻上有壺茶,便自動自發的倒了杯,嘗了一口隨即嫌惡的撇了撇唇。

  冷的,還很澀。

  “說什麼?”

  “她寫了信要我有空到空鳴來看她,我當然就來啦,可誰知道我興沖沖的來,你們都不在府裡,適巧包中回府,我才知道原來你這兩日都待在客棧,怎樣,跟丫頭吵架了?”

  “關你屁事,你話真多。”

  “這是你對數月不見的好友該說的話嗎?”他痛心極了。

  “我一直都是如此。”

  易寬衡抹了抹臉。“是啊,真虧我受得了你。”

  “彼此彼此。”他懶懶托著腮,望向窗外,外頭下著雪雨,綿密的從漆黑的天空落下。

  “喂,你替丫頭行笄禮了沒?”口渴但這茶實在不合他的口味,只能向包中使了個眼色,要他差小二沏壺像樣的茶來。

  “你沒其它好說的?”南安廉不耐的瞪他一眼。

  “喂,我關心丫頭有什麼不對?你這傢伙既然和丫頭在一塊,你就要真心待她,要是欺負她的話,我可會替她出氣。”

  南安廉愣了下。“你在胡說什麼?”

  “我胡說?你把丫頭帶來空鳴,不就是為了遠離是非,而且還可以和她撇開父女關係,安穩度日?”雖說父女關係是鐵一般的事實改變不了,但只要兩人低調度日,同樣可以攜手一生。

  “你以為我會對丫頭用強的?”他怒聲道。可該死的,他還真的對丫頭用強的……直到現在,他心裡依舊難受得緊,恨不得殺了自己,可殺了自己又能改變什麼?丫頭的清白被他毀了是事實,而他卻無法迎她為妻。

  易寬衡一頭霧水的望著他,挲了挲下巴,忍不住問:“丫頭沒有對你表白心意?”

  “什麼啊?”

  “那天你們要離開時,我不是送了簪給她,可她不收,她說,她只收你給的簪。”

  “那又如何?”他啐了聲。是他不夠瞭解丫頭,丫頭喜歡看些新奇玩意兒,但並不喜歡戴首飾,所以她幾乎不收首飾類的禮。

  “她笑得很嫵媚,那眼神不是女兒看爹的眼神,她透過眼神讓我知道,她對你是抱持著同樣的心思。”易寬衡非常篤定。

  “……胡說八道。”南安廉的心顫了下。

  “真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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