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絕色招財貓 | 上頁 下頁


  「也還好,畢竟那麼小的時候的事,不記得也就算了,只是,總覺得我的記憶是不完整的,感覺不太爽快。」

  「不苦嗎?」他突道。

  「什麼?」

  「咖啡不苦嗎?」伊凡看著她見底的杯子。

  「不知道耶。」她聳了聳肩。「我嘗不出味道。太苦了嗎?我下次會改進的。」

  「你的味覺有問題?」

  「大概吧。」她也不是很清楚,只是從她有記憶以來,她就嘗不出味道了。「不過不影響我泡茶、泡咖啡的功力。」

  於若能拿起吧台裡頭的小冊子,裡頭密密麻麻的字,全都是她綜合多人的意見之後,才決定出的最完美沖泡技術。

  「可是,我記得你很能吃。」

  「是啊,就是因為吃不出味道才拚命地想要多吃幾種嘛。」她小時候看過的醫生也不少,但誰也沒告訴她,她為什麼會喪失味覺。其實,要是家人沒發覺,她會以為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沒有味道的。

  如果說,她把失去記憶和失去味覺兩件事兜在一起,會不會顯得她想像力太豐富?

  可是,這應該也是很合理的推測吧。

  「嗯哼。」伊凡頓了頓,道:「既然你不是很在意失憶的事,又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件事?」

  要是真的不在意的話,是不可能提起的。

  「本來不是很在意,但是最近愈來愈在意,尤其是這一兩年來。」於若能若有所思地道。「尤其是在我父母去世之後,尤其是在我遇到言敘亞之後。」

  而且每當她有滿腹疑問想問時,大夥兒都會選擇充耳不聞,更令她不得不懷疑,也許曾經發生過什麼事,只是她不小心給遺忘了。

  「言敘亞?」他挑眉,一臉不認同。「我對那傢伙沒什麼好感。」

  「你放心吧,言敘亞跟大姊一點關係都沒有,實際上,大姊還滿討厭他的。」唷,醋勁不小呢。

  「是嗎?」伊凡哼道。

  「嗯,下次你仔細看。」不只是大姊,就連個性溫和的二姊也不太喜歡他。「言敘亞是我爺爺的機要秘書,一年多前,我父母去世之後,爺爺找上我們,言敘亞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我們和爺爺之間的傳令兵,就只是如此而已。」

  真怪,她反倒是一點也不討厭他,甚至覺得他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,一種讓她很想親近的感覺。

  但吊詭的是,她居然還覺得有些許的悚懼,和一種無法解釋的恐怖。

  真的不能怪她多想,在遇見他之後,從小纏她至今的惡夢出現頻率,已經慢慢地由一年一次變成了一年兩次,甚至到了最近兩三個月便會夢見一次的恐怖境地了。

  這之間有什麼關連嗎?

  她一點頭緒都沒有,只是覺得夢境愈來愈鮮明了。

  「伊凡,當你恢復記憶又再次想起我姊的事之前,你會不會有種似夢非夢的感覺?感覺像是夢,但卻又很真實,可是又好像哪裡不太對勁。」也不管他睬不睬,於若能自顧自地喃喃自語著。「就像是記憶遺漏的一部份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

  「若能!」

  伊凡的狐疑未問出口,便教身後的大嗓門給掩去,回頭一看,竟是滿頭大汗的季軍烈。

  「嗨,季大哥,要不要喝咖啡?」她笑問著。

  「要要要,我快要渴死了。」他快步走進吧台裡頭。

  「慢慢喝。」她貼心地加了冰塊、奶泡和砂糖。

  「哇,好香。」

  「好喝嗎?」

  「沒話講。」他大口飲盡。「可以續杯嗎?」

  「不可以。」於用和緩慢地從廚房通往二樓的那一扇門走下,伊凡隨即走向前去,將她扶到座位旁。「給錢。」

  「喂,不過是一杯咖啡而已,不用這麼計較吧。」季軍烈不滿的抗議。

  「有一就有二,對你這傢伙不用太客氣。」

  「那他呢。」他指著伊凡。

  「他是我的男人,你拿什麼跟他比?」于用和冷哼著。

  「我是你的死黨耶,想當初你要我過來拍攝介紹這家店時,我二話不說就來了,想不到,你利用過後就想要把我給推到一邊?」他索性趴到於若能的背上。

  「屁!你給我捅了什麼樓子,需不需要我再重申一次?」要他介紹店,他倒是追逐起店裡的客人跟門面了,到最後,店面介紹變成了最不起眼的版面。「就是你追著展禦之不放,害得我家二妹天天以淚洗面,這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咧!」

  「可是,她和展禦之現在不是恩愛得要命,聽說婚期都已經定下來了,話說回來,你不覺得我這臨門一腳踢得正是時候?」那對佳偶的形成還得要感謝他呢。「應該是你要感謝我才對。」

  他這個記者,有時候真的是很有用的。

  「屁!」

  「用和,胎教。」伊凡在旁提醒著。

  「哼,趕快去搬啦,誰准你跑到吧台裡頭的?」於用和沒好氣地道。

  「休息一下啦,三樓耶。」季軍烈貼在於若能的背上,整個人的重量幾乎都壓在她身上。「我凌晨才睡,一大早就打包過來,很累耶。」

  「誰理你啊?」她無視他的哀兵政策。「誰准你趴在若能背上的?」

  「若能是我的女朋友,我為什麼不能趴在她背上?」他累死了,慰藉他一下,不為過吧。

  「嗄?」於若能不解地回頭睇他。

  「若能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女朋友了?」於用和順手抄起吧臺上的咖啡杯。

  「你上次自己說,要是我幫你介紹店面,你就答應若能跟我交往啊。」頎長的身形很窩囊地躲到於若能背後。

  「我是說過,但也要若能答應啊。」

  「她會答應的。」他可是信心滿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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