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蹺班總裁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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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就是一些傷罷了,有什麼了不起的?他說過了,他愛上的是她的內在,無關外型,他要是崇尚美人,絕對會有更好的選擇。 「車禍,不只是造成了表面的傷,就連我體內也受到極大的創傷。」她抬眼,泫然欲泣。 「什麼意思?」眉頭攏得更緊了。 難不成那個傷會威脅她的生命? 「我無法生育。」 展禦之微僵,而後松了口氣,放聲大笑。「拜託,不就是不能生育而已,不要說得那麼恐怖好不好?」老天,他還以為她要告訴他,她即將不久人世。 不能生育,那就別生了嘛,有什麼希罕的?活得快樂比較重要吧,誰說婚姻裡頭非得要有兩三個臭小鬼當點綴的? 「可是,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結婚?一旦結了婚,不是等於害了另一半嗎?」於至可激動地喊著,淚水就要奪眶而出。 展禦之無言地閉上眼,吐了口氣。「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,但是生不生孩子對我而言,一點也不重要,我甚至還比較喜歡兩人世界。」 「但是,你還是得要傳宗接代的吧。」他的大哥在多年前去世了,整個展家就只剩下他一脈了。 「你是上哪去找到這麼古老的詞?」還傳宗接代哩?「我不要就是不要,誰逼我都沒用,我要的只有你,我才不管你到底能不能生,反正我是要定你了。」 搞到最後,他這才明白,這就是她矛盾行為的主因。 只因為無法生育,就得拋棄對他的感情,天底下有這種道理嗎? 荒謬。 「你一點都不顧慮你父母的感受嗎?」淚水輕輕地滑落。 也許他狂妄得沒看見,但她看見了,他的父母在她說出口的瞬間,臉色就變了,這意味著什麼? 就算他不在意,但他的父母怎可能不在意? 行不通的,早就知道行不通的,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不死心! 想要他,卻又矛盾得不敢靠他太近,離得太遠,又覺得思念快要把她的心給磨碎。她好怕,好怕有一天,自己會無法自這場沒結果的愛戀中抽離。 展禦之回頭瞧了父母一眼,正要開口之際,卻突地聽到外頭傳來咒駡聲與打鬥聲,他側眼探去—— 「展禦之?!」闖進來的於用和不解地瞪著他,同時發現了在他身旁哭泣的於至可。「你在搞什麼鬼?你愛人的方式就這麼不擇手段,難道你就不會親自走一趟嗎?非得要派人來把至可扛走不可?!」混蛋,不給他兩拳,她今晚絕對睡不著。 於用和快步走到於至可身旁,才發現她哭得很傷心,轉頭看向在場的另外三個人,不由一愣。 「爺爺?」怎麼連爺爺都到場了? 「姊,我要回家。」於至可幾乎泣不成聲。 「好、好,我馬上帶你回家。」她不打算再問什麼,拉著妹妹回頭就走,背後響起展禦之的高喊。 「至可,我等你答覆。」 於至可頭也不回,被於用和像陣狂風般地快速帶離。 她們一走,他隨即乏力地往沙發一坐,揉著微疼的太陽穴。 「連我也不知道至可的傷居然這麼嚴重。」于文鮮突道。 「爺爺,你知道她當初車禍的事?」他嘴甜地改了稱呼。 「雖然當年和王可她們的爸爸斷絕關係,但我還是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,記得至可發生車禍是在六年前。」于文鮮回想著,「根據我的秘書報告說,至可當年好像是向學長告白被拒,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,不小心闖了紅燈才會被撞的,但我不知道傷勢居然這麼嚴重。」 展禦之瞪大眼,難以置信地看著他。 「六年前的六月十五號?」他脫口道。 「你怎麼知道?」 「姊,不關你的事,我自己早就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。」就因為知道總有一天會走到這一步,她才會一直壓抑著自己,豈料不見半點成效,她似乎陷得比六年前還要深。 六年前,她總是遠遠地看著他,但現在她可是相他相處了一個多月,這段經歷本該成為一輩子珍藏的回憶,但是現在卻變成最折磨她的記億。 「感情的事情我不懂,但你若是真的要放下,就要振作一點,不要再三心二意,老是搖擺不定。」要或不要,一定要立即做出判斷,否則到最後受傷的人一定是自己。 「我知道。」 「你知道什麼啊?哭成這個樣子,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麼?」於用和多抽了兩張面紙,輕拭著她臉上的淚。「別再哭了。」 「我不想哭,可是淚水不聽使喚。」痛還在心底,儘管她努力漠視著痛楚,但是淚水還是失控地滑落。 「真是的。」於用和無奈地歎口氣。「如果人一定要為愛傷心,倒不如一輩子都不要戀愛。」 天啊,原來他是始作俑者。 難怪,於用和每每瞧他的眼神總充滿了敵意,但他卻感覺不到至可對他有半點的怨與恨,她對他是完全的包容和忍耐,若說她不愛他,那麼會是什麼? 既是兩情相悅,沒道理放手吧? 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,為何她還在期盼? 「至可,別哭了。」於用和坐在她身旁,輕拍著她的肩,「早知道會讓你這麼傷心,我就不該要軍烈過來採訪,把事情搞成這種地步。」 那天她實在不該抓著軍烈到展家,讓他獲得了獨家畫面,害得現在這件事情炒得沸沸揚揚的。 事實上,她還不敢讓至可知道,打從昨天從展家回來之後,便有三兩個記者一直守在店門外,擾得客人不敢上門,她也乾脆公休。反正師傅無心工作,就順便多賺個幾天休假吧。 只是,看她老是窩在床上哭著,哭得她好內疚。 「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。」 「好,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守著幸福寶貝屋,等到我們都老得不能動了,就把幸福寶貝屋改成養老院,往後就把廚房的工作交給若能,要她伺候我們兩個,你覺得怎麼樣?」 于至可聞言,破涕為笑。 「總算笑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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