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回到王朝嫁暴君 | 上頁 下頁
四一


  「很簡單的。」他拿馬鞭往馬臀一抽,馬兒嘶叫了聲,隨即揚蹄,往前狂奔。

  「啊啊啊……」

  「抓緊韁繩!」他笑喊著,跨上另一匹馬,追在她身後。

  「救命啊!」她尖聲地喊,雙手緊抓韁繩,可馬兒像是發狂般地往前狂奔,跑得她快要坐不穩,身體開始往旁滑。「華與刹!」

  「來了」

  就在她快要被馬給顛落時,他策馬來到身旁,一把將她撈時懷裡,繼續往前狂奔而去。

  「你很可惡,你是故意欺負我的對不對!」她貼在他懷裡,雙手緊抓他的手臂,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落馬。

  「哈哈哈!」回應她的是再爽朗不過的笑聲。

  「你騎慢一點,慢一點!」兩旁的景致快速掠過,教她不斷脫口吼著。

 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馬竟能跑得這麼快,其實總裁的跑車快更多,可問題那是鐵包肉,而眼前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甩到黃泉底,她一直都很愛惜生命,除非不得已。

  「壓根不夠快……駕!」他一踢馬腹,馬兒加速往前疾沖,繞出馬圈,直往後山的方向而去。

  後山的山道崎嶇難行,峭壁懸崖,似是未經開墾,別說是馬兒奔跑,就連人行走都顯得冒險,只要腳步有一個偏差,恐怕就會連人帶馬滾落山谷。

  「華與刹!」竇月芽手心滲出冷汗,直覺這趟雲霄飛車實在是太折磨她的心臟,腳底泛開一陣陣的酸麻,渾身不自覺地顫著。

  「嗯?」

  「不要玩了……啊!」她失聲驚叫,緊閉著雙眼,只因他竟策馬跳過崩塌的山道,馬兒正疾速地往下俯衝,失速的惶恐瞬間從腳底竄到腦門,摧毀她堅不可破的意志,逼出她的驚叫。

  「到了。」他在她耳邊低笑道。

  竇月芽驚魂未定地張眼,發現馬兒竟四平八穩地站在一塊突出的崖石平臺上。

  「這兒景致不錯,對不?」他笑問著,已經躍下馬,準備牽著她下馬。

  她臉色蒼白,在這暑氣逼人的天氣裡,竟是渾身冰冷,止不住那陣陣的顫抖。

  「下來呀。」他笑眯眼。

  她的視線緩緩轉動,落在那張俊秀的臉上,突地伸手,發狠的掐著他的頰。

  他沒料到她會有此舉動,下意識想撥開,可想了下,終究還是停住了手。「你真是愈來愈大膽,竟敢掐本王的臉,不怕本王罰你?」

  「去你的!」她吼著,以為自己是雷霆萬鈞之勢斥駡,事實上那嗓音細如蚊鳴,簡直跟小貓叫沒兩要。「誰大膽?嗄!你知不知道一個不小心我就會摔死?就算要死,我也想要一路好走,你就非得嚇我不可?」

  她到底是欠他多少,竟然得讓他這般欺負!

  「你未免將本王看得太扁了?這山道雖未開墾,但是和前往胥羅的祝融山相比,這就跟平地沒兩樣,要是在平地都會摔死。。。乾脆摔死算了」

  「那是你,不是我!我不會騎馬,你應該先牽著馬教我騎,而不是讓我連走都不會就先學跑!」

  「你把本王當小廝?」他微眯起眼,懷疑自己太縱容她。

  「我沒有!是你說要教我,你就應該幫我牽馬,不對嗎?」她吼著,委屈的淚水在眸底打轉著。「你有沒有想過我人怕?這就像是要一個沒武器沒經驗的人上戰場,誰不怕?」

  「本王沒怕過」他輕歎口氣,輕柔地將她抱下馬背。「在害怕之前,本王只想著如何殲滅對方,因為本王想活下去,因為還有太多的事想做。」

  竇月芽腿軟的偎在他懷裡。「聽說價錢是自動請纓前往戰場的,為什麼?」他是四皇子,可以像其他皇子在帝京養尊處優地過活。

  「不到近澤,本王會永遠囚在京城。」

  她疑惑不解,正要問,卻見他指著遠方,道:「瞧,這兒景致不錯吧。」

  她抬眼望去,對面是一望無際的翠綠山頭,山谷底一條蜿蜒的河沿著山壁向東流,河面倒映山景,染出繽紛色彩,山風吹動河面小舟,悠哉順風而駛。

  「夕陽西下,會剛好從山谷落下,映出壯觀豔紅。本王初到近澤時,最愛之處便是這兒,煩悶時亦是來這兒,開心是亦是……本王是想帶你到這兒賞景而已。」

  「……那你應該讓馬兒跑慢一點,太陽又還沒下山。」她這才搞清楚,他只是像個孩子般地搜出壓箱寶,想與她同樂。

  「本王以為那速度已是偏慢,以往夜行時,會再快上一倍。」

  「往後不會再有戰爭了吧。」戰爭一直離她很遠,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戰爭的可怕。當他身涉其中時……她發現,刀子不太願意想像那畫面。

  華與刹哼笑了下。「豆芽菜,有很多時候,世事難盡人意。」

  「什麼意思?」問的同時,她側眼望去,見後頭的山頭上竟升起陣陣煙霧,山風吹來淡微的煤炭燃燒味,教她想起在近澤城時曾聽人說他在馬圈附近私下冶鐵。

  綜觀歷史,不管是哪個朝代皆不得私下冶鐵,而他是奉皇上之意,還是狼子野心?

  笑睨她一眼,他拉著她坐下。「幾個皇子裡頭,本王是最不得皇上青眛的。」

  「為什麼?」問到最後,只剩來不太咽下的氣音。這種事好像也沒什麼為什麼,就像五根手指長短不一,父母疼寵自有差距。「不過王爺不是幾個皇子裡最早被封王賜爵的?這不就代表他極受皇上器重?

  「封王是好事,但要是連屬地都已分好,那就代表本王無緣帝位,註定替人作嫁。」他守著北防,好讓下任皇帝高枕無憂……天底下豈有這麼好的事?

  但是母后歿了之後,他遠離京城,倒是好事一樁,由著那群覬覦帝位的蠢人自相殘殺,殊不知根本是著了皇上的道。

  「守著近澤不好嗎?」

  「沒有什麼不好,只不過有時我不犯人,人亦犯我,我若不反擊,難不成要傻傻任人宰割?」就好比,他送了軍馬回朝豐城,母妃已失勢的華與剡必定趁此舉兵造反,不會錯放這執掌京城兵馬的好時機。

  而後,有了首輔舅舅為靠山的華與則,趁些平定華與剡的叛亂,皇上再將他召回京城……目的只有一個,就是讓他和華與則自相殘殺,最終讓皇上最疼愛的與剴登上帝位。

  想著,他不禁笑了。皇上以為自己是心思夠沉,殊不知他看得比他還透徹,所以當初他回京時,第一個除去的便是與剴,再將他留到最後細細品嘗!

  「……王爺想造反?」她眉頭緊蹙,撫上他笑得冷戾的臉。

  華與刹笑睨著她。「豆芽菜,別猜本王心思,本王最不愛被人猜心思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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