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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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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了下,認為她說的不無道理,只是——「不知道郡主要我做的會是什麼樣的事?舉凡違反律例,違背良心……」 「你到底把本郡主當成什麼人了?」她沒好氣地打斷他。 「既是如此,還請郡主先道出第一件事。」他只想速戰速決,將這惱人的事儘快處置。 她皮笑肉不笑地打量著他,突地勾唇道:「學狗叫個兩聲吧。」 晁樞引難以置信地瞪著她,懷疑自己到底聽見了什麼。 尹摯樂得忍俊不住,瞧他臉色黑了大半,才忍住笑,道:「說笑的,我怎麼可能讓晁大人學狗叫呢。」 晁樞引可笑不出來,冷著臉等她下文,因為他心裡清楚,她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。 「多靜。」她突喊著。 守在外頭的多靜迅速踏進屋裡,等候差遣。 「咱們這一路下江南,我應該堆了不少衣裳要洗,你拿出來交給晁大人吧。」她不假思索地吩咐,彷佛早就有了決定。 多靜聞言,微愣了下。 「杵在那兒做什麼,還不快去?晁大人等著呢。」她催促著,笑露梨渦,睨了晁樞引一眼。「這麼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想必難不倒晁大人,對不?當然,要是晁大人連頭件事都辦不了,那麼今天的約定就不作數了。」 晁樞引撇唇笑得極冷,很清楚她不過是藉機羞辱他罷了。 洗她的衣裳?行,有什麼不行的? 橫豎這等驚世駭俗的事從她口中說出,他一點都不意外。 當多靜抱著一簍早就洗好的衣服走來時,偷覷著她家郡主的神情,卻怎麼也解讀不出她的用意。 郡主哪可能有未洗的衣物?只是要折辱晁樞引罷了,可教她想不透的是,當初晁樞引突然轉了性子追求郡主,郡主為了逼他打消念頭,也對他開出了十個條件,第一件就是這樣,為何郡主要拿一樣的事物來折辱他? 法子多的是,是不?隨便要他學狗叫學貓叫就夠污辱人的了,而且也會讓人感到格外痛快。 屋子西邊的園子有座水井,尹摯讓多靜把那簍衣物交給晁樞引,特地領著他到水井邊,把一應工具交給他,再讓多靜搬了張椅子,很大方地坐在離他幾步外的地方,好整以暇等他洗衣裳。 晁樞引黑著臉瞪著那簍衣物,不知道怎地,他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,好像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來。 但,那是不可能的,他從未洗過自己的衣物,更遑論他人的。 於是他只能站在水井邊,死死瞪著那簍衣物和一旁的洗衣器具。 「快呀,晁大人,早點洗完,我就能差人趕緊將一部分的糧給送到糧庫去,你要是多拖一天,那些衛所兵就要多餓一天,你自個兒斟酌。」尹摯笑得很樂,尤其當他一張臉已經黑如炭時,她有種小小報復的快意。 不能怪她,實在是這傢伙失憶之後對她的態度差了十萬八千里,她要是不能出一口氣,早晚憋出病。 晁樞引的大手握了握,最終還是妥協了,坐在小凳子上開始動手。 而拱門外,左旭輕步到來,低聲問著守在拱門邊上的多靜。「這是在做什麼?」 「你沒長眼嗎?」多靜面無表情地道。 左旭一臉悲憤地瞪著她。「我家主子失憶得罪你家主子,跟我一點干係都沒有,你犯得著遷怒到我身上?」 「他是你的主子,你怎能脫得了干係?當初你要是能護住你家主子,不讓他受傷,他就不會失憶,就不會性情大變,就不會傷了我家郡主,你怎會傻得以為你能撇得一乾二淨?」多靜滿臉驚嚇,不敢相信他蠢到這種地步。 左旭無言,因為實在有那麼丁點道理。「可當初那是遇襲,能夠全身而退已是不易。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走漏風聲,半路上就被襲擊了。 「沒能將主子護得周全,那是你失職、無能,你怎麼還有臉站在這兒?如果我是你,早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。」 面對多靜刻薄無情的指責,左旭沉痛地閉了閉眼,撫了撫疼痛的胸口,再看向已經開始洗衣的頭兒,對於他倆這悲慘的命運不知道還能說什麼。 「可是,郡主為何又要我家頭兒洗衣?」這事他家頭兒也曾經幹過,不過當初是因為郡主拒絕頭兒追求,故意刁難頭兒的。 多靜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個駑鈍到極限的蠢蛋。「左千戶,因為你家頭兒急著要調糧,你別說你跟在你家頭兒身邊卻不知道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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