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皇子變戲子 | 上頁 下頁
一八


  “你不是想跳槽?所以任由男人對你上下其手,你穿著清涼,毫不反抗還陪著笑……錢少傳,你知道嗎?在古代,你這行徑跟妓女沒兩樣,只有妓女才會對著男人賣笑追歡任其輕薄!”失控的怒火逼出他毫無理智的言語,但他旋即後悔,就在他暗惱自己未經思索出口怒斥的同時,瞥見她泫然欲泣的神情,他咬了咬牙,轉身就走。“大慶,跟上!”錢少傳怔怔地望著他的身影,心痛得無以復加,壓根沒瞧見在茶水間外,岳鈞饒富興味地看著這一幕。

  萬里無雲,烈日當空,工作人員揮汗如雨地將所有的拍攝和收音器具擺妥,武術指導和馬術師正在和皇甫桂講解馬的習性和待會的行進路線。

  然而,兩人愈說氣愈虛,原因就出在皇甫桂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冷沉表情。

  話到最後,兩人不禁對看一眼,以視線交流,認為兩人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,其餘的就不需要再多說。

  “若望,等一下從這裡試跑一段,導演覺得OK的話,咱們再正式來。”場記小李走到他對面,不斷地比劃著路線,可沒有得到半點響應,教他不由得抬眼,對上皇甫桂要殺人般的目光,一陣惡寒從腳底板竄上腦門,令他張著嘴,半晌也說不出話。

  接下來這場戲……確實是男二因心裡不滿而縱馬急馳,巧遇所愛的女子,但不需要還沒排就開始培養情緒吧。

  到底是誰說他演技不好的,他真的覺得這個角色非他莫屬啊!

  “若望,行不行啊?”岳鈞從柵欄邊晃過來,拍拍馬術師牽著的馬。“這匹馬挺高大的。”

  “岳哥好眼力,這馬可是有血統的,是張製作套交情跟國內知名馬場商借的。”小李趕忙搭話,企圖回避皇甫桂的目光。“章小姐也出了不少力。”說著,他指了指在帳蓬裡聊天的章萃琳和張可丞。

  “原來如此。”他點了點頭,問向皇甫桂。“皇弟,要不要騎馬走走?”皇甫桂不語,走向馬匹。馬術師見狀,本要助他上馬,豈料他連馬蹬都沒用上,一手扶在馬鞍上,便躍上馬背,動作之利落矯健,教在場工作人員莫不叫好。

  “有沒有搞錯,什麼時候練得這麼厲害了。”嶽鈞忍不住吹了聲口哨。

  皇甫桂依舊惜字如金,撫著馬首,稍作安撫後,拉起韁繩,喊了聲:“駕!”雙腳朝馬腹踢了下,馬匹隨即往前奔馳而去。

  “哇……”現場響起陣陣的驚呼聲,有些手上正忙著的工作人員也被驚呼聲給吸引,一個個抬眼,就見馬兒從眼前奔馳而過。

  還在準備的導演,連忙喊著:“攝影師!”幾名攝影師聞言,立刻啟動三架攝影機,一架架在路軌上捕捉行進間的畫面,現場立刻靜默無聲。

  姍姍來遲的錢少傳走至拍攝現場外圍,適巧也瞧見這一幕,聽見旁人低語。

  “金若望原來會騎馬,而且騎得還真好。”

  “跑得那麼快,不怕摔死他嗎?”有人不給情面地哂笑著。

  “你瞧,根本就是駕輕就熟,簡直就像是一流的馬術師。”她望去,只見一團光影像陣風般呼嘯而過。

  “錢小姐,你瞧見了沒,主子騎馬的英姿真是好看得緊。”大慶發現她,趕忙拉著她欣賞。“待會他會再從另一頭繞回來,你要仔細看。”錢少傳聞言,只是僵硬地扯起一抹笑。

  他實在沒必要跟她炫耀他們之間的愛情,尤其在她沒頭沒腦被罵過之後。

  原本她很感激他的到來,替她化解危機,可誰知道他竟劈頭就罵,還罵得那麼難聽……她到底做錯什麼了?

  為什麼她得忍受他毫無道理的謾駡?

  她很難過,她甚至不想待在這裡,可是她還在工作中,就算想哭也要等到工作結束後。

  “欸……不對勁。”大慶突地收起娘態,嗓音微沉地道。

  錢少傳暫且將心情收拾好,抬頭望去。“怎麼了?”眼前的山路極為平緩,兩旁林木參天,而金若望便是騎馬沿著山路岔道跑一趟,等於是繞一圈回來,而他現在只剩一個小小身影,到底是準備折回,還是繼續往前都搞不清楚,她看不出有哪裡不對勁。

  但,就在她發問的同時,遠處傳來馬的嘶叫聲。

  “不妙!”說話的瞬間,大慶已經不管拍攝,直接沖進山路。

  “傅哥!”錢少傳眯起眼,朝遠處望去,就見皇甫桂似乎正折返回來,但是馬匹似乎有狀況,不斷地跳踏著,馬術師見狀跟著跑了過去,速度卻沒有大慶來得快。

  “糟了,那馬是怎麼了?要是把人摔下來,那可是會摔死人的!”工作人員紛紛放下手邊的工作往前跑了幾步,但是不敢靠得太近,怕幫了倒忙,又怕被波及。錢少傳憂心忡仲地向前幾步,就見皇甫桂一騎近,大慶已經快手拉住韁繩,但卻無法控制住失控的馬。

  怎麼會這樣?錢少傳快步再往前一點,這馬是怎麼搞的,看它前後踢踏著,要是他被馬甩下怎麼辦?

  摔下馬可不是鬧著玩的,要是運氣背一點傷到要害,恐怕……思及最嚴重的下場,她的心不禁緊抽著。

  儘管剛被他罵過,儘管和他不對盤,她都不希望他出任何差池。

  “大慶,放手!”皇甫桂粗嗄喊著。

  “主子!”大慶猶豫著。最好的作法便是直接刺死這匹馬,但別說他手上沒刀劍,這當頭也不適宜這般做,這匹馬突然發狂衝撞,不是受到驚嚇,那就是腳出了問題,最好的法子就是安撫馬匹,但馬兒和主子又不熟,能安撫幾分?

  “放手!”

  “是!”皇甫桂抓緊韁繩,由著馬兒像彈上岸的魚般不斷地跳著,前後腳交互踢踏,簡直像是發狂的牛,他猜想怕是剛才跑了一段路,教馬兒踩著了什麼,才會讓馬兒失控,於是他踩緊了馬蹬,雙腳夾緊馬腹,準備耗盡馬的體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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