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皇子變戲子 | 上頁 下頁


  “敘舊?”他不說便罷,一開口就引爆她一肚子的火。“我去你個敘舊!我跟你熟嗎?就因為你要敘舊,所以你就要章經理把我炒了,還一併把我晚上的兼差搞砸了,你是要我去喝西北風是不是?!”說到最後,她惱火地將皮夾往他身上砸去。

  金若望楞了下,任由身旁的傅慶年快手接住皮夾。金若望看向宋勝儒,就見宋勝儒一臉狀況外地聳了聳肩。

  金若望收回目光,沉吟了下,順著她的話意道:“有我在,不需要擔心喝西北風。”如果這事不是宋勝儒做的,那麼幕後黑手倒也不難猜,他得要感謝她才是。

  “我去你的!你是沒聽過靠山山倒,靠人人老,靠自己最好!我靠你幹什麼?你以為你是誰?”她好手好腳,身體健康,體力充沛,想要一天兼個三份差都不是問題,還有數張證照可以派上用場,她為什麼要靠人養?

  “你憑什麼動用關係,讓我的老闆開除我?!”也許,他曾經找過自己,也許他對自己還是有些情分,但是這些情分不能作為他戲弄自己的理由。

  “我沒有。”金若望淡聲道。雖然他認為怒火可以燃亮她那雙平凡的杏眼,但不代表他樂意一再見到她發火。

  “不是你還會有誰?就你在挖角,既然要挖角,最好的方式不就是先害我沒了工作,再逼著我前來?”

  “不是我,”他神色微凜道。“就算我真的想逼你,也不會用這種方法。”他不能允許自個兒的人格被眨低,尤其不能忍受她眸底的鄙視。

  “你還真敢說,幾個鐘頭前到底是誰在菜市場裡親我?你害我快被老闆娘掐死了,你要我往後怎麼在那裡工作?!”那不叫賤招,什麼才叫賤招,這一點絕對沒誤解他。

  宋勝儒驀地瞪大眼,悄悄地朝金若望比了個贊。

  金若望眼角抽搐了下。“那好,往後你就在我這裡工作。”偷香竊玉的行徑確實斯文掃地,既是如此,他就打蛇隨棍上,照單全收。

  “我很貴,你請不起。”

  “我可以。”

  “我不想跟你囉唆,也不想在你這裡工作,我今天特地走這一趟,是要你賠我損失,就算另外兩份工作不是你要人開除我,也肯定跟你脫不了關係,所以你必須負責,而我那三份工作薪水加起來必須乘以三個月,總共是二十萬零四千元,我可以去零頭,算你二十萬就好,如果要開票,請給我三個月內的票。”面對錢少傳口條分明,一氣呵成地開出賠償金額,那萬夫莫敵的氣勢,教宋勝儒差一點就起立為她鼓掌喝采。

  “二十萬,你一個月的薪水。”金若望神色未變,淡漠啟口。

  “……你說什麼?”錢少傳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,為了確定自己沒有因為車禍創傷症候群出現幻聽,她忍不住再問一次。

  “一口價,二十萬就是你當我助理的一個月薪水。”金若望口氣篤定。

  錢少傳微眯起杏眼,緩緩看向宋勝儒。“宋老闆,助理的薪水有這麼高嗎?”她在會計事務所當個核算助理,每晚和計算機、計算器為伍,時薪也不過才一百五十塊,當一般助理的時薪不可能高過這個價錢,他那二十萬到底是怎麼算的?

  “他想邀請你當他的助理,他得要自個兒買單,不關我的事。”宋勝儒呐呐地道,心裡腹誹金若望竟為了把妹,不惜砸重金把妹綁在身邊,這一招跟一些老董包養情婦有什麼不同?好下流,真令人不齒,可是……應該有用。

  “金若望,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?”

  “如果你懷疑,我們可以坐下來訂份契約。”金若望一開口,宋勝儒立刻沖回辦公室,快手取來三份契約。

  “真的一個月二十萬?”

  “只要你點頭。”錢少傳半眯杏眼,怎麼也不肯相信天底下有這種涼差,但是二十萬耶……她頭都暈了,心跳都快要停了。

  “等等,你還沒跟我說,到底是什麼樣的工作內容。”天曉得為了這二十萬她得要付出什麼代價,總得問清楚才能頭暈。

  “只要當我的貼身助理,我工作時跟在身邊照顧我,我在家時幫我弄個簡單三餐,整理一下環境,就這樣。”金若望說出設定好的說詞。

  “你確定?”她不相信天上掉下來的禮物,可是如果有機會,她很想被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砸一次。

  “確定。”錢少傳吸了口氣,努力地平緩著呼吸和心跳,最終才開口——“我還要勞健保,三節獎金,一樣都不能少。”雖然頭暈心悸,但該拿的她就不會放過。“還有,在契約上把工作內容寫清楚,咱們日後沒有爭議。”

  “這有什麼問題。”他笑道。反正等他死後,他的一切都是她的。

  “既然如此,咱們就簽個契約,我當公證人,還有,若望,這份戲約順便簽下,省得你口後反悔。”對宋勝儒來說,這是雙贏的結果,金若望想當大爺,由他。

  ***

  金若望住在市區一棟保全機制極佳的大樓,門房審核過濾訪客極嚴,就連錢少傳要在這裡出入,都得留下紀錄,方便日後保全人員放行。

  搭著電梯來到十一樓,左轉停在一扇鏤花銅門前,金若望刷了磁卡按下密碼,隨即帶著她進入他的住所。

  走過玄關,裡頭是躍層的設計,然而瞬間攫住錢少傳注意力的是八扇玻璃落地窗外的空中花園,深褐色的柚木地板、幾盆花草錯落在花架上,中間還擺了張躺椅和小幾,強烈吸引她很自然地朝落地窗走去。

  金若望將外套交給傅慶年,傅慶年隨即走到後頭,像是正在忙什麼。

  “你喜歡這裡嗎?”他走到她身後問。

  “問這個做什麼,我說喜歡,你就會送給我嗎?”她啐了聲,隔著落地窗欣賞窗外的花園造景。

  “好。”他回答得很順口,教錢少傳懷疑是不是幻聽又出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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