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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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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嗄?!”三天?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?“怎麼會這樣……”難道就像人家說,鮮少生病的人,通常一病就特別不得了? “你染上瘟疫。”光是這幾日城裡就走了不少人,教他膽戰心驚,就怕她會是下一個必須由他點火燃燒的屍體。 “怎會?”她怔住。 萬花樓的姑娘染病,一個傳一個,她是有想到是某種傳染病,但沒想到竟是瘟疫…… “別怕,你既然已經清醒,那就沒事了。”他握緊她的手安撫。 她喉頭一緊。“大人,你一直守在我身邊嗎?”是因為衣不解帶地照料她,所以他才變成這副頹廢樣? “我怎能不陪在你身邊?”他握住她的手親吻著。“既然醒了就別睡了,你已經睡得夠久了,知道嗎?” 艾然雙眼濕濡,不敢相信自己能得一人如此疼愛,他如此心疼不舍她,隨侍在側地照料,要她怎能不感動? 不過—— “大人,,你別靠這麼近!”她急著抽回手,卻被他握得死緊。 “為什麼?” “還問我為什麼……瘟疫是會傳染的耶!”雖說她對古代疾病沒研究,但是她記得瘟疫、鼠疫之類的都曾在歷史上引起大流行。“你要是被我傳染該怎麼辦?” “我……” “說的對極了。” 門開,傳來關氏的聲音。 艾然望去,只覺得這名說話的婦人和大人長得好像。 “她是……”大人的母親嗎? “我娘。” “好年輕,我還以為是大人的姊姊呢!”儘管頭上有幾絲白髮,但是壓根不覺蒼老。 關氏端著水盆走到床邊。“嘴巴好甜的姑娘。” 她已經下令,沒有她的允許,府裡下人不得任意靠近這座院落,為了避免疫情擴散,來這兒時她甚至不帶半個丫鬟,只好事事親力親為。 “我說的是真心話。”艾然試著起身卻是徒勞無功,她的身體還是很沉重得難以活動。“伯母,對不起,初次見面就讓你照顧我。” “你病人。”關氏淡道,睨了眼還賴在床邊不走的兒子。“魏大人應該還有要務在身吧?” “我知道。” “還不快去。” 艾然微皺起眉,總覺得兩人的互動不像是母子,淡漠得有距離感。 魏召熒站起身,攏了攏艾然散落的髮絲。“你好好休息,我晚點再來看你。” “嗯。”她用力點著頭,目送他離去,忽覺陰影襲來,只見關氏替她換著額上的敷巾,又撫了撫她的額,順了順她的發,莫名的牽引著她來來還蓄在眸底的淚。 “怎麼,還很不舒服?沒事的,既然你已經轉醒,就代表這療法是有效的,只要再歇上幾天你就能痊癒。”關氏以為她是因為難受才掉淚,出言安撫著。 艾然聞言,揚唇一笑,淚水跟著滑落。“不是,我只是……從來不曾有人這樣待我,我很開心。”從小她總是羡慕別人生病了有媽媽照料,不像她,為了不給寄宿家庭添麻煩,就算生病也硬撐著。 關氏不禁微愣,想了下在床畔坐下,豈料又聽她道:“伯母,別坐這麼近,要是被我傳染了該怎麼辦?” “你是病人,又是個孩子,儘管撒嬌吧,管其他的做什麼?再睡一會。” 艾然甜甜揚笑,淚水卻是不斷地滑落。如果她可以成為她的娘,該有多好。 艾然在魏府靜養多日,喝了好幾帖教她想吐卻不准吐的湯藥後,終於可以坐起身。 魏召熒每日都會探視她,只是大部分的時間她都在睡,而在她清醒之後,他也差不多要離開,換關氏接手。 一連觀察幾天之後,她發現這對母子果真有心結。 這下該怎麼辦?明明都是那麼好的人,可卻形同陌路。 她發現母子倆的性子極為相似,也是,有其母必有其子嘛!只不過也反倒因此造成阻礙吧。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倆重修舊好…… “艾然。” “大人,你回來了。”一見魏召熒,她立刻眉開眼笑。 她想他,真的好想,好想賴在他身邊撒嬌。 “你怎麼坐起來了?”他走近,替她掖好被子。 “我好多了,而且老是躺著,躺得我骨頭都痛了。”她撒嬌道,壓根沒發現自己的嗓音不自覺地嬌柔起來。 “坐會兒就好,好不容易轉好了。”魏召熒坐在床畔,與她對視一笑。“氣色果真是好多了。” “可是大人的氣色變差了。”她抬手輕觸他的頰。“瘟疫的事還是很棘手嗎?” “還好,上次你提點我要查水源,所以我已經暫時截斷沇水進入吞雲城北,只是不知道井水安不安全?”他微閉著眼,喜歡她的小手輕貼著他的頰,她的情意像藉由這個動作流進他的心。 “那……那些已經染上瘟疫的人呢?”處理傳染病的不二法則,就是防堵感染機會和完善的醫療。 “該說控制住了吧。”他握她的手,輕柔摩挲著。“托我娘的福,她用醫治你的法子,醫治其他也染上瘟疫的人,患者的病情明顯好轉,也總算教人松了口氣。” “哇,伯母真的好強。”她由衷道。 治療瘟疫可不是件簡單的事,她真想把這絕活學起來,免得哪天失傳。 “是啊,她一向很能幹,我爹去世後,她一個婦道人家撐起這個家,外務家事一手打理,只是不再揚旗行醫,只有知曉她會醫術的人才會找上門。”他目光淡漠,仿佛說的是個不相干的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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