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暗黑咒師的救贖 | 上頁 下頁 |
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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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呀,七彩姊夫也沒跟我說,他家裡還有親人。」她噘著豐潤的唇呢喃,像是想起什麼,又忙道:「你好,我是蔔拾幸,蔔希臨是我姊姊,七彩姊夫為了方便照顧我們,所以要我們搬來同住,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?」 「那可不關我的事。」他笑得雲淡風輕。 他原本就預計昨日離開,卻沒想到一踏進梅苑,就瞧見沉睡的她。 一個沉睡的姑娘何以能絆住他離去的腳步?問題就出在她熟睡之後,竟身如石化,如今天亮了,她似乎也恢復正常了。 「喔……那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你?」蔔拾幸撓了撓臉,笑問。 她覺得眼前的人好像不是很想理她,不過話說回來,她跑到人家的院落睡著,實在太糟糕了,被討厭是正常的。 只是怎麼每回睡著,她一點記憶都沒有?唉。 「……朔夜。」 「朔夜?」她直瞅著他。 「你在看什麼?」朔夜故意逼近她,卻發現她不閃不避,那目光澄澈得教他可以在她眸底發現自己的身影。 「你長得真好看。」她脫口稱讚,一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,俏臉倏地羞紅。「不是啦,啊……你是真的長得很好看,可是我不該說出口……」 唉,她到底在說什麼? 真是太失態了…… 又羞又窘的她用雙手捂住臉,露出燒紅的雙耳。 看著她半晌,朔夜突地低低笑開。 聽著笑聲,她從指縫裡偷覷著他,忍不住想,這人生得真是好看。 他面白如玉,濃眉入鬢,睫毛極長,讓雙眼看起來更加深邃勾魂,輪廓極為分明,使得那張臉更加出色俊魅。 只是……他左頰上的到底是什麼?是刺青嗎? 她不禁眯起眼,想要看得更清楚,可惜天才剛亮,屋裡的光線不足,讓她怎麼也看不清。 朔夜笑聲漸歇,就見她不停地眯起眼。她這是想誘惑人?可惜手段青澀,就連面貌都太稚嫩,沒有半點誘人風情。 「怎麼,小小年紀就想學怎麼勾引人?」他笑眯眼,壞心眼的調侃。 蔔拾幸一怔,頭顱搖得像波浪鼓。「不是、不是……」勾引人?她怎麼可能。 「還好,你還有自知之明。」他起身,緩步離去。 蔔拾幸呆住,偏起頭思索。 自知之明?什麼意思? 正疑惑之際,文世濤的聲音在外頭響起。「懿叔,原來你在這裡。」 懿叔?她微微皺起秀眉。 「找我?」 「呃……是范薑家的人來了。」 「是嗎?」他勾笑道:「也好,把話說清楚,免得我老是懸在心底。」 當蔔拾幸走到門口時,看見他的背影半融在霧色裡,晨曦在他身上灑下點點金光,他沿著右手邊的珊瑚藤小徑而去,經過那棵含苞待放的木樨時,抬頭看了下才再舉步。 沒來由的,眼前的光景似曾相識,莫名地揪痛她的心。 二十年前,文予懿和范薑伶相識相愛,卻因為兩家門第懸殊遭到反對,讓兩人決定私奔。 然而私奔之後—— 「伶兒人在哪?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?」 文家大廳裡,范姜老太君坐在太師椅上,孫子范姜魁則站在她的身後。 兩家原是水火不容的世仇,因為之前范薑魁娶了文世濤的妹妹文執秀,化解了恩怨,否則文家大門范姜老太君根本不可能踏進。 今天特地前來,是因為她聽孫子告知,當年失蹤的文予懿已經回到天水城,為了得知女兒的下落,她才走這一趟。 猜想得到今日的場面必定相當火爆,范薑魁於是要妻子待在家裡靜待消息,免得她夾在中間,立場尷尬。 坐在右手邊位子上的朔夜垂眼,狀似沉思。 「懿叔。」站在他身後的文世濤輕聲喚著。 「文予懿,你倒是給我一個說法!我的女兒究竟是生是死,一句話,我還撐得住!」范姜老太君惱火地拿著拐杖重擊地面。 「她死了。」朔夜抬眼道。 那一夜,他的心沉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,他以為自己變得冷血而無情,然而面對蒼老的范姜老太君,他還是有幾分惻隱之心,不敢斷然說出伶已死的消息。 聞言,范姜老太君整個人一晃,拿著拐杖的手不住地顫抖著。 「姥姥。」范薑魁伸手輕按她的肩頭,要她冷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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