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野獸公子的賭約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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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確實是很特別,所以取名為七彩,倒是十分貼切。」盧叡溟輕喃著,突地恍然大悟。「原來你們是夫妻呀,上回沒聽你們說起,不過現在想想,似乎本該如此。」 「不,我們還未成親,正要籌辦婚禮。」她羞澀地看了七彩一眼。 「喔,那真是恭喜了。」盧叡溟勾笑道,打開了盒蓋,瞧著裡頭的七彩鳥雕飾,不由得問:「這是七彩鳥嗎?怎麼看起來……」 「對不起,盧爺,這是非賣品,我相公拿錯了。」蔔希臨一臉抱歉地說。 剛才她拉扯七彩的袖角,就是想告訴他這件事。 「拿錯了?」盧叡溟微眯起眼,像是聽出什麼端倪。「這雕飾是……」 「啊,希臨,今兒個怎麼扮成美人上街了?」 不遠處傳來令人作嘔的嗓音,教她攢起眉。 看來今天不是好日子,才會遇到這登徒子。 「朱爺,你也來了。」盧叡溟朝他淡淡打著招呼,兩人看似有生意往來。 「哎呀,盧爺,你買他們的雕飾,難道不怕災厄上身?」朱大爺來到桌邊,很刻意地站在離七彩最遠的對角。 七彩不作聲,反倒是蔔希臨不快地抬眼瞪他。 「朱大爺,請你放尊重一點。」 「放尊重什麼?我告訴你,天水城裡有一種傳說,異瞳代表災禍,只要和這種人牽扯上,肯定沒好下場。」 那話一出口,七彩無端端打了個寒顫。明明是盛暑的八月天,但他的體內卻竄起難遏的惡寒。 「你別胡說!七彩的異瞳就如七彩鳥一般,代表的是吉祥,他的異瞳要是真帶禍的話,我怎會一點事都沒有?」蔔希臨怒瞪著他。 「那只是時候未到!」朱大爺哼道,還記著那日的睚眥之怨。 蔔希臨緊抿著唇,極惱自己當初何必為了一點小錢跟這種人打交道,才會累得七彩受辱。 「朱爺,我倒認為姑娘說的沒錯,異瞳又如何?管他是福是禍,都與他自身無關,我可是很欣賞七彩。」盧叡溟沉聲警告著。 聞言,七彩微抬眼看著他。 自討沒趣的朱大爺有點生惱地瞪著他,眼角餘光瞥見桌上的雕飾,不禁問:「你該不是要買他們的雕飾吧?這種不過幾十文錢的小玩意,何時盧爺也看得上眼了?」 「幾十文錢?」盧叡溟微眯起眼。 蔔希臨暗叫不妙。今天前來,其實她和七彩已說好,要跟盧爺吐實的,然而話都還沒說出口,便被朱大爺搶白,就怕事後再解釋,也是愈描愈黑了。 「可不是?這些雕飾全都出自她的手,平常就擺在夜市集靠城南的攤位上,幾十文錢的小玩意罷了,你……該不是被他們給訛騙了?」從盧叡溟的臉色中察覺異狀,朱大爺小心地揣測著。 「盧爺,我們……」蔔希臨急著解釋。 盧叡溟驀地抬手,示意她住口。 她不禁黯然垂下眼,偷覷著面無表情的七彩,猜不透他此刻正在想些什麼。 「哎呀,原來是對專門訛詐人的夫妻,盧爺還不趕緊將他們給送進官府裡。」 朱大爺刻意喊得大聲,要讓茶肆裡的客倌都聽見。 七彩擱在腿上的手緊握成拳,氣惱朱大爺的出現,破壞了他所有計劃。他的買賣手法確實是有些取巧,可雕飾精美細膩,足以證明希臨的雕藝實數上乘,但卻因為朱大爺,將毀壞這一切,他不甘極了。 盧叡溟淡淡啟口道:「朱爺,你這雙睜不開的眼果真是目光如豆,難怪你看不懂何謂百年難得一見的逸品。」 他話一出口,桌邊三人皆愕然看著他。 「木頭本身材質奇佳先不提,這雕工細膩,每一刀皆是經過計算,順著紋路雕刻,再加上巧思以榫孔銜接,這特殊的設計,恐怕放眼出雲都無人通曉,這種逸品,早已勝過大內的禦雕師太多,尤其,這雕飾竟是出自一位姑娘之手,更教我佩服不已。」 他是孔雀城的布商,但因為向來喜歡奇特的擺飾,所以小有一點研究。 蔔希臨驚詫地看著他,難以置信自己的雕飾能得到這麼高的評價,急聲道:「盧爺,這雕飾是我雕的,可設計的人是七彩,要不是他,我也不知道有這麼特殊的雕法,真正厲害的是他。」 「喔?看來兩位夫唱婦隨,好不默契,教我生羨。」盧叡溟勾笑道。 蔔希臨看了七彩一眼,只見他笑眯了眼。 而朱大爺早已氣得七竅生煙,抖得厲害。 「朱爺,也不能怪你不懂珍品,畢竟你經營的皆是一些下九流行業,少有接觸。」盧叡溟淡聲道。 「是啊,朱大爺,誰要你的眼睛睜不開呢!」蔔希臨哼聲道。 「希臨!」七彩趕忙阻止,不希望節外生枝。 「好!咱們走著瞧。」朱大爺怒氣衝衝往桌面一掃,悻悻然地離去。 而他這一掃,將裝著七彩鳥的雕盒掃落,七彩鳥掉了出來,其中一隻,撞斷一邊羽翼。 蔔希臨撿起,心疼極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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