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一釐米的秘密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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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而週刊更是披露,被尋找的女孩就是……」柳紅翻開週刊第一頁,上頭就是兩人替希爾拍攝的宣傳照。「你。」 辦公室的空調也許轉得太冷,她不斷地打顫,想要轉開眼,偏又不得不將視線落在聳動的標題和尖銳的批評上。 上頭寫著,卓煜為了得到繼承權不擇手段,以聯合代理的名義,再加上所向披靡的魅力,將采衣行銷副理迷得團團轉。 「不可能……」柳橙像被抽走靈魂的娃娃,空洞地低喃著。 她不知道自己說出不可能,到底是想要遮掩誰的罪行,又或者只是想要欺騙自己而已。 可是那麼巧合的相遇,那麼突如其來的愛情,他全都解釋過了,但如今再想起,總覺得他似乎早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,只不過事先先對她打過預防針,要她對可能發生的每件事免疫,要她死心塌地的相信他。 多可怕!如今回想,他每一步路都走得精准無比,像是再三推演過再下的棋,完全沒有錯誤。 唯一錯估的是,她還沒有愛到盲目,她還保有理智,所以才會痛得這麼清楚,讓她快要崩潰。 「柳橙,我說過,他真的不適合你,他是個很會耍手段的男人,你根本還不夠認識他。」見她流下淚來,柳紅只能起身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。 「是嗎?」她還遲疑著,還想要掙得最後一絲可能性。 在父母去世之後,她開始扮演著乖小孩,卻也關上了對外的窗口,被困在無限恐懼的黑暗裡。 如今,她被他牽引著離開了黑暗,因為他,再次認識了喜悅,卻也因為他,嘗到了難以忍受的錐心之痛和難堪的背叛。 她的世界被翻天覆地,再次回歸黑暗。 一早醒來,卓煜忙著研究緞帶十八綁,研究要怎麼妥善地利用這二十尺長的大紅緞帶,才能帶點煽情卻又不下流。 然而他的好心情沒能持續太久,只因為溫志琳的一通電活。 「幹麼?我今天休假!」 他家裡的電話只有家人和秘書知道,有的時候是要秘書當鬧鐘用,如今八點就響,他認定溫志琳絕對記錯日子,才會打電話給他。 「執行長不好了!」溫志琳在電話那頭喊著。 「我好得要命,你少詛咒我。」 「不是啦!花字錄週刊上頭寫了你為了尋找與護身符有關的東西而找上柳小姐,說你是為了繼承權才接近她。」他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,往窗外俯視,一堆媒體正在下面等侯著。「現在公司外頭都是媒體,采衣那邊的情況肯定也是,該怎麼辦才好?」 「你在說什麼?」卓煜聽得一頭霧水,將手中的緞帶擱下,走到客廳,打開電視。 「不然你看電視或上網看就知道了。」 「我已經在看電視了。」 他一轉到新聞台,便看見電視臺正針對他開始做著一連串的解析,說他風流多情,戀情不斷,而每一個女人必定和他的利益有關,這一次的犧牲者是柳橙,成了他奪得繼承權的跳板。 「什麼鬼東西?」他怒道。 卓煜擰著眉,努力地強迫自己將整段不實的新聞看過,然後隨即又沖進書房裡,尋找著他這些年寫的日記。 他向來有寫日記的習慣,不見得每天寫,但會寫在裡頭的,全都是關於他的心情,還有他珍藏的那段記憶。 「不見了……」他低喃著。 「什麼東西不見了?」溫志琳在那頭問著。 卓煜不睬秘書的疑問,逕自垂眼忖思,當一切都聯繫上的瞬間,他張眼,慵懶不羈的神情轉變成狂怒陰鷙。 將電話按掉,他隨即沖出房外,經過回廊直往主屋走,路上卻碰見了正拿著週刊而來的卓弁貞。 「卓煜!」 「兆宇呢?」 「他在主屋。」見他神色不對,他趕緊抓著他。「你幹麼?」 「我要去宰了那小子!」卓煜像受傷的野獸低吼著,一把甩開卓弁貞。 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我才剛要問你週刊上寫的到底是什麼東西,你……該不會這是兆宇搞的鬼?」他立即意會。 卓煜不答,快步沖向主屋,一進客廳,便見卓兆宇正和一個人優雅地享用早餐,一見到他來,皮笑肉不笑地問。 「一起吃早餐?」 他快步向前,一腳踹歪了卓兆宇面前的英式長桌,早餐散落,紅茶沾上刺繡的白餐巾,像是從他胸口汩汩淌出的沸騰鮮血。 「……幹麼,不想吃就算了,踹桌子是怎佯?」一雙眼冷駑地瞪著他。 「混蛋,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你了,要你這樣整我?」他沒看到週刊,但是光看新聞的報導,就知道他寫在日記裡的記憶,被人偷竊,而唯一會做又有本事做這種事的人,除了卓兆宇,不會有第二個人。 「莫名其妙,聽不懂你在說什麼!」 「你還想裝蒜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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