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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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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人才是真正的神機妙算!她何曾向他提過這些事了,方才不過是隨口胡謅罷了,沒想到他竟能完整無誤地吻合她的說法,就像他們曾經套過招一樣。 “呈上。”宮人隨即走下階,取走舒仲尹送上的兩本賬冊。 玄芸看向她,佟抱恩隨即意會地走近,一起看著賬冊,而坐在玄芸身旁的秦世定則是怒目瞪著張順福。 一會,佟抱恩勾笑,拿起兩本賬冊,看著張順福。“張公公,你能否告訴我,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 見東窗事發,他隨即跪倒在地。“陛下饒命,不是奴才做的……” “那是誰做的?”玄芸沉聲道。 “是……”張順福那對鼠目飄啊飄的。 “張公公,光是金銀花絲的採買就差了一百兩黃金,在戶部每年叫窮,國庫短缺的情況下,你膽敢中飽私囊,該當何罪?”佟抱恩斂笑,凜目生威,喝道:“來人,將張公公拖往大理寺嚴懲!” 一聽到大理寺,讓人不禁朕想到大理寺卿和佟抱恩極為交好,逼供的手段更甚刑部,踏進大理寺的官員,沒有一個不招供的。 張順福忙不迭地求饒,“陛下饒命,是皇夫要奴才這麼做的!所有的差額全進了皇夫手中,奴才只是得了點傭金!” 秦世定立即沖向前大罵,“你這個狗奴才,竟然想把罪推到本皇夫身上!” “放肆!給朕住手!”玄芸喝道。 “陛下,臣夫並未收取任何不當利益,陛下可以派人到臣夫的宮裡搜查!”他一臉問心無愧。 “陛下,這金額自然不會落到皇夫手中。”佟抱恩補充說明。 “哦?” “因為這些錢,全都拿去補了戶部的缺口!”她自懷裡取出戶部的賬冊。 “陛下,這是戶部的金侍郎呈給微臣的賬冊,對照戶部呈給微臣的,光是去年度就相差了四百二十三萬兩黃金,今年截至目前為止,則相差了近一千萬兩黃金。” “黃尚書,交代清楚這些錢財的流向,否則朕……” 戶部尚書無力地跪倒在地。“陛下……錢是皇夫挪用給秦家……” 玄芸冷冷地看向秦世定。“皇夫,你還有什麼話要辯解?” “陛下,臣夫之弟雖富不過皇商,但好歹也是西引大富賈,富可敵國,又何須臣夫掏空戶部給他?”他悲憤至極地反駁。 “陛下,那是因為秦世衍運往春日的馬隊貨物全毀,再加上他手中的數座礦接連出了問題,秦家周轉不過來,才讓皇夫挺而走險。”佟抱恩再取出一疊資料。 玄芸看也不看,雙眼直鎖著秦世定。 那銳狠的眸色,讓他不禁垂下眼。“臣夫知錯了,但臣夫保證,臣夫之弟會盡速將錢補足,並非惡意掏空。” “那麼去年呢?前年?自皇夫入宮後的這三年,年年虧空數百萬兩黃金,這又是怎麼一回事?”佟抱恩質問得咄咄逼人。 想將皇夫定罪,罪證必須完整,否則光只是北司所和戶部的賬冊還是奈何不了他,正因為如此,她才會演一齣戲,讓秦世衍相信她有能力壓制舒仲尹,繼而將一些產權賣給他,成了間接證據。 “你!”秦世定憤恨地瞪著她。 玄芸深吸口氣,歎道:“佟卿,所有涉案的官員可己查清?” “回陛下,微臣己全數查清。” “該如何處置?” 佟抱恩抬眼,喊道:“來人!將戶部尚書、侍郎、度支郎中、倉管郎中和北司六犬總管,撤去官銜,一併送押大理寺,交由大理寺卿徹查!” “是!”殿前侍衛隨即向前,將點到名的官員一個個拖出。 皇夫一派的官員立刻明白靠山已經失勢,大權全部落入佟抱恩手中,個個莫不膽寒。 “陛下,皇夫……”佟抱恩請示道。 玄芸緩緩站起身。“將他打入冷宮,退朝。”終究是夫妻一場,她不想做絕。 “遵旨。”她垂眼恭送,再抬眼時,殿前侍衛己將皇夫帶走。 待百官退去,她才勾笑走往舒仲尹。 “你怎麼找到張公公的?” 他微揚起眉。“我早在四個城門都設下眼線。” “可是,你怎麼知道他會逃出宮?” “這次虧空的金額那麼大,秦世定為了自保,一定會將他護送出宮,而且是用和秦家有往來的商家馬車。”舒仲尹搖頭失笑。“佟大人,你沒料到這些嗎?” 她垂下臉。“我沒想到他膽敢私自潛逃,因為昨晚宮裡就頒佈禁令,誰都不許出宮。” “正是禁令一頒,打草驚蛇了。” “不如說皇夫膽大包天。”她歎道。 “你今兒個會回府嗎?” “這幾天怕是回不去了,朝中有很多事要辦,況且陛下也需要和人談談。” “叫朝夕明多調一支侍衛跟在你身邊。” 佟抱恩一愣,不禁失笑。“你認為有人要對我不利?” “你認為不可能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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