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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


  接著發現他的手輕拍著自己的背,像在哄她,她不禁想笑,想跟他說,自已年紀不小了,別拿對付娃兒的手段對付她,可是……這手段真是高明呀,才一會,她就開始昏昏欲睡。

  瞧著她入睡,舒仲尹歎口氣。

  他用愛情餵養拋,她要是敢再不識相地說不愛,他會讓她知道,誰才是鬼!

  於是,佟抱恩被軟禁了。

  整整三天足不出戶,甚至有下屬前來探望,也——吃了閉門羹。

  「你幹麼這樣?他們來找我,肯定有事。」她抱怨著。

  「天大的事,有玄芸扛著。」舒仲尹面無表情地說。

  「哈,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。」她打趣道。

  「是。」

  佟抱恩傻眼。

  這男人越來越不按牌理出牌了,這不是她所認識的舒仲尹。

  他應該更冷漠,更無情,可是這三天來,她深切的體悟到,有些話真的不能亂說亂問,甚至別想再調戲他,因為苦頭她都得自己嘗。

  是夜,他帶著她進宮,赴女帝設下的宮宴。

  宮宴設在御花園,雖說北風吹起,冷得緊,但園裡盛開的各式梅花,倒是別有一番雅趣。

  兩人一入席,玄芸便壞心眼地道:「聽說佟卿病了,可為何朕卻覺得她氣色絕佳無比?」

  「那是因為我般勤伺候著。」舒仲尹大言不慚。

  「哪有!」說那是什麼話?

  「我沒有抱著你睡、喂你吃藥?」他問。

  想起他每晚摟著自己入睡,甚至以口喂藥……佟抱恩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了。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?連這種話都在陛下面前說!

  「哇,原來兩位如此濃情蜜意,這樣看來,朕特地設宴,倒是擾了兩位的好事了。」

  她沒料到兩人進展神速,更意外的是,竟是仲尹先出手。

  原來他並非冷情,而是乾柴沒遇到烈火罷了。

  「陛下。」沒了往常的伶牙俐齒,佟抱恩嬌羞地嗔怪著身旁的男人。

  都是他害的,害她在陛下面前,沒了往常的威風。

  「哎呀,還會害羞耶。」玄芸佯訝。

  「陛下,逗她可是我的權利,還盼陛下別越俎代庖。」舒仲尹打趣道。

  這下玄芸更驚訝了,偷偷地打量神清氯爽的他,那噙笑時的舒雅氣息,她不知道已經多久沒見過。

  「仲尹,朕指的這門婚事,還教你滿意吧?」

  「差強人意,勉強接受。」他吐出八字結論。

  「確實是如此,但既然是陛下指婚,我也只能勉為其難地忍受。」佟抱恩笑得虛假,反譏著他。

  「如果我沒記錯,好像是有人在陛下面前爭取嫁給我的機會。」他看向她。

  「那是因為我不忍心你糟蹋了秦家千金。」她學他皮笑肉不笑地說。

  舒仲尹微揚起眉,湊近她,以只有她聽得見的音量道:「那麼……何時讓我糟蹋你?」

  佟抱恩瞠目結舌,一抹紅暈如熱浪般從頸項燒向粉顏。

  這人是怎麼回事?他到底是不是舒仲尹啊?

  目睹這一幕,玄芸笑得前俯後仰。「正所謂天生萬物,一物克一物呀!」

  舒仲尹微揚起眉,滿意地看著她羞赧得說不出話的模樣。

  「好了,用膳吧。」玄芸動著筷。

  一旁的太監隨即向前,低聲道:「陛下,皇夫尚未到。」

  「那就別管他了。」她不以為意地揮著手。「今晚設宴御花園,是自家人的聚會,他來不來都無妨。」

  她視舒仲尹為兄長,姑且不論在國庫和邦交上,有太多事都倚靠著他,兩人更是從小就認識相互扶持。

  那太監聞言隨即退下,卻又聽到外頭響起太監通傳皇夫駕到。

  舒仲尹立即拉著佟抱恩起身,迎接皇夫,但秦世定並不是一個人,他身後還跟著秦世衍和秦朱碧。

  「陛下,臣夫誤了點時間,還請陛下恕罪。」秦世定一走近,朝行禮的舒仲尹和佟抱恩擺了擺手,便趕緊解釋著。

  玄芸看向他身後的兩人。「你出宮去接他們?」

  「臣夫以為這是自家人的聚會,所以就把弟妹給找來熱鬧熱鬧。」他在她身旁坐下,隨即招呼弟妹也坐下。

  很巧的,秦朱碧就坐在舒仲尹的身旁。

  她長得沉魚落雁,一坐下便朝他溫婉勾笑。

  舒仲尹斂去笑意,淡漠以對。

  而秦世衍竟然一屁股坐在佟抱恩身旁,引起他的注意。

  玄芸見狀,微揚起層,不置可否,擺了擺手道:「用膳了。」

  宮人隨即上前,替主子們和貴客倒酒突菜。

  席間六人吃吃喝喝,有說有笑,氣氛看似活絡,但卻是各懷心思,其中可見秦朱碧纏著舒仲尹不放,而秦世衍則是無端端對佟抱恩獻般勤,又是突菜又是倒酒,讓她盛情難卻,想向身旁的舒仲尹求救,卻見他光是應付秦朱碧就自顧不暇,哪有辦法再分心神到自己身上。

  「秦二爺,無須如此多禮。」她勉強勾笑,出聲示意著。

  「佟大人,這是我該做的,畢竟近來承蒙大人提攜……」秦世衍點到為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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