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綠光 > 閨女買子 | 上頁 下頁 |
| 四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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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的發誓,絕對沒有,況且紅花賣的機會很少,所以每年的進貨也不多,大多是花樓要的,那是防止花娘有孕的……」夥計趕忙解釋,像是想到什麼,「啊,不過幾日前有個眼生的男人來買過,約莫五錢的量。」 「他長什麼樣子?」金如秀垂眼忖度。 男人,什麼樣的男人會用到紅花? 「他長得眉清目秀……」 金如秀凜目瞪著人。 「他他他……」夥計怎麼也想不出那人還有什麼特徵,此時,他瞥見有個人進了店門,趕忙喚著,「莊爺!二少,莊爺識得那個人,那天莊爺還跟他聊了幾句。」 金如秀回頭,來者是大風茶肆的老闆莊爺。 「怎麼,我一進門就找我,有什麼事?」莊爺長得虎背熊腰,乍看之下根本不像個茶肆老闆,若說是個山上樵夫還比較像些。 「莊爺,前些天你來這兒時有個男人買了紅花,你還跟他攀談了兒句,那個男人你可清楚對方來歷?」夥計趕忙問著。 莊爺微皺起眉,稍想了下。「你說的是入烽城的池正泰吧。」 「池正泰?」金如秀閉上眼思索,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。 「我認識他是因為他在入烽城的王家藥行工作,他為人還挺滑溜的,很能聊,後來再去入烽城時,他已經離開藥行,聽他說是兩年前就來到崆峒城依親。」 金如秀愈聽愈是一頭霧水,認為就算追蹤這個人也沒什麼用。 他根本就不識得對方,對方又怎可能傷害龍靜。 「欸,如秀,你怎麼在這裡?」 金如秀回頭,瞧見衛天喜。「沒事,我有事在身先走一步。」追查不出紅花的來源,他只想回府先伴著龍靜。 「等等,我正好要找你。」 「找我?」 「你前些日子不是在問烏喙買賣的事嗎?我爹前陣子去了入烽城,在一家藥材行打聽出,有個人買了將近一斤的烏緣,幾乎是把店裡的烏喙全都買下。」衛天喜直盯著他。 「我爹剛剛回來,便要我來告訴你這件事,我本來抓完藥才要去你府上的。」 「他知不知道買貨的人是誰?」 「我爹說,那個人叫池正泰,畢竟烏喙買賣是要落名的。」 金如秀心頭一顫。這事也未免太過巧合,怎會都是同一個人?「莊爺,你能否告訴我那人長什麼樣子?」 「這要怎麼說呢,他的長相普通,也沒什麼特色,身高中等,握,對了……他的眼下這個地方有顆紅痣。」莊爺指著眼下極接近下眼瞼之處。 金如秀心底一顫,腦袋裡浮現一個人——「糟了!」 「什麼事糟了?」衛天喜不解地問。 「天喜,你跟我走!」金如秀抓著她就往外跑。 完了,他剛剛出門時阿清在哪裡……那傢伙到底是跑去哪了?! 桃花源,寢房內,落葉坐在床畔,輕撫著龍靜蒼白的臉,突地聽見門軸轉動的聲音,不禁回頭望去,瞧見是阿清正在關門。 落葉錯愕地起身,上前想要將門打開,卻發現門板像是從外頭被什麼東西綁住,她怎麼也拉不動。 不解之餘,她瞧見門縫不斷有煙霧滲入。 她疑惑地蹲下身,吸了口氣,便覺得喉頭灼熱,心知有異,連忙起身,用力地拍著門,張口喊著,卻發不出半點聲音。 接著余光瞥見就連窗戶縫隙也不斷地滲入煙霧,她左看右看,趕緊拉開衣櫥,將裡頭的衣物都給扯出來,拿去塞住任何縫隙,然而才塞好一窗一門,她便因為已經吸入太多煙霧而無力的跌坐在地。 她抬眼看著躺在床上的龍靜,死命地在地上爬行著,她無法喚醒她,只能想辦法爬上床,試圖搖晃她。 但,龍靜只是低吟了幾聲,沒睜開眼,落葉只好拿起被子將她整個包覆,再用身體緊緊地將她護住。 她回頭看著滿室的煙霧,淚水無助地滑落,張口不斷地輕喚:靜兒,我的女兒…… 就在她快要昏厥之際,她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。 「默,是誰把門給鏈上鏈子的?」巧瓶覺得奇怪。「默,這些小爐子怎麼還一直冒著煙?」 「巧瓶,退後。」察覺不對勁的並成沉聲說。下一刻,他已經瑞開門板,瞧見裡頭景象,他忙大聲喊著,「巧瓶,去找人過來!」 「是!」巧瓶將手上的藥隨便擱著,撩起裙擺狂奔著去討救兵。 金如秀站在寢房門前,面無表情,沒人讀得透他此刻的心思。 「二少,別靠太近,就怕那殘煙還有毒。」並成沉聲警告。 「烏嚎……」他啞聲輕喃。「天喜那裡診斷得如何?」 「衛姑娘說,龍二夫人的身上本來就有殘毒,如今是毒上加毒,狀況不妙,但已經派人去找衛大夫過來了。」 金如秀黑眸冷鶩得教人打從心底顫抖。 「龍靜呢?」 「衛姑娘說,幸好龍二夫人護著她,她才沒吸入太多毒氣,只是人現在還昏迷著。」並成歎了口氣。 金如秀輕輕地點點頭……會兒突地掀唇哼笑了聲。 「二少?」 「高招啊,連我都敢訛。」金如秀回過身,吐出的語調邪詭可怕。「並成,你可知道訛我的下場是什麼?」 並成不解地看著他,根本搞不懂他這麼問的用意,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,二少動了殺機。 「他死定了。」金如秀語氣森冷。 「二少,夫人說了,萬事要三思而後行。」並成難得正經地勸道,甚至打算只要他有任何奇怪動作,他會不計代價地擋下他。 「我想好了。」金如秀黑眸流動的光痕危險而兇殘。 「二少不如先去看看龍姑娘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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