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閨女買子 | 上頁 下頁 |
三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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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前的教訓讓她至今不敢讓娘踏出西廂一步,可龍嫣竟要求大夥一道用膳,她要是不趕緊回府,天曉得會出什麼亂子。 「是。」長治迅疾離去。 「我陪你。」金如秀收斂神色道,瞧她張口像是要拒絕,他沉聲堅持,「我非去不可,就算你不讓我跟,我也一樣要到你府上做客。」 他還沒問清楚她剛剛到底是怎麼搞的,怎能在這當頭放她走。 「可……好吧。」她本不願讓他介入自家家務事,可是事態緊急,她不想浪費時間阻止他。 她必須趕快回去,絕不讓任何可能傷害娘的事發生。 龍靜趕回府中,只見廳裡已經擺上飯菜,而她的娘親也已經坐在席上。 「娘。」她快步走到她的身旁,戒備地望著大房母女。 「妹妹,你在緊張什麼?」龍嫣掩嘴冷笑著,瞧見跟著走進廳內的金如秀,趕忙朝身旁的母親說了兩聲,起身迎接他。「想不到金二少也來了,真讓龍家蓬蓽生輝。」 如秀朝她點點頭,唇角勉為其難地勾出些許客套笑意。 在深知她的歹毒之後,就連虛應他也覺得很為難自己。 「既然金二少也來了,那麼就入座一道用膳吧。」大夫人開口邀約。 「是啊,金二少……些粗茶淡飯還盼你別介意。」龍嫣熱情地拉著他,打算讓他坐在自個兒身旁。 「我坐這兒就好。」金如秀卻像是紮了根般,站在龍靜身旁。 龍嫣失了些許面子,像是沒放在心上,回到位子上催促著大夥動筷,然而卻見龍靜一臉戒備的瞪著飯菜。 「妹妹,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,不是嗎?」龍嫣笑得挑釁,夾菜入口還特地多嚼兩下,讓她知道這些菜沒下毒,然後再夾了幾筷子菜擱進她的碗裡。 「不知今天是什麼好日子,姐姐和大娘會邀咱們一道用膳。」龍靜淡聲問。 回府的路上她不斷地想,卻無從理解龍嫣為何要邀她們用膳。 「說這什麼話,咱們是一家人,況且爹已不在,這屋子裡就剩咱們這些女眷,要是不能同心,未來要如何長久相處。」龍嫣接連為她夾的都是葷食,有炙旋羊肋和清蒸白魚。 龍靜聞到那氣味,嘔吐感從喉頭深處不斷地冒出。 「先前油行出事姐姐可是擔心極了,可喜的是,命案已經了結,還了妹妹清白,但可惜的是,妹妹近來身子不適,日日喝藥,還得要到榨油廠工作,讓姐姐心疼極了。」龍嫣夾上一道帶著微腥的螺肉。 龍靜難受的撇開臉,金如秀隨即將她面前的菜挪移到自己面前。 「姐姐呢,就把藥渣拿到藥材行間問,想抓藥幫忙熬給妹妹喝,可妹妹知道那藥材行的掌櫃是怎麼說的?」 龍靜再也壓抑不住地幹嘔起來,身旁的落葉不解地看著她,替她拍著背,想替她順氣,豈料卻讓她更想吐。 守在廳外的巧瓶和長治早已是臉色大變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龍嫣站起身,笑得一臉得意。 「妹妹,那掌櫃說那是安胎藥呢……妹妹都還未出閣吃什麼安胎藥呢,但瞧你幹嘔著,該不會是肚子裡懷了誰的野種吧?」 野種兩個字聽在金如秀的耳裡分外刺耳。 落葉震愕地看著龍靜,雙手輕扯著她,想從她口中得知真正的答案。 龍靜無言地看著母親,再瞪向龍嫣……很好,這就是她非要她回家一趟的目的,就是為了拆穿她有孕一事。 可是,拆穿又如何?! 拆穿之後她反而可以不再遮遮掩掩。 「該不會是長治的野種吧。」龍嫣看向敞開的門外,滿臉怒容的長治。「這千金與奴才依律例是不得結連理,再者你未出閣便有子,我要押你上府尹!」 「笑話,我未出閣便有孕乃是遵照父親的遺言,這是咱們龍府的家務事,就算是府尹也無權干涉!」龍靜撇唇冷哼著。「再者,你押我上府尹,是要拿哪條罪治我?」 「只要你肚子裡的野種是長治的,我就能治你!」 「你又知道是長治的,你要如何驗出血緣?」龍靜哼笑道。「龍嫣,我願意賠上清白這麼做,你以為我會落個把柄給你嗎?」 龍嫣緊抿著唇,半晌才擠出鄙夷的笑。「我倒是忘了,丫鬟生的女兒又怎會懂得女子貞節,你肚子裡懷的是誰的野種,說不定連你自個兒都不知道吧。」 龍靜垂眼不語。 由著龍嫣說,反正有了這孩子,得到繼承權,她就能保住龍家產業不毀在龍嫣手中,如此一來就能保住數以百計夥計的生計,守住對爹的承諾。 「野種就是野種,有一個不知羞恥爬上主子的床的娘,就有一個也會生野種的野種!」龍嫣唾駡著。 她真不敢相信龍靜為了得到產業,竟連清白都可以失去,甚至連金二少在場,她也毫不在乎地坦承。 龍靜橫眉瞪去,正要開口,卻被娘親緊握著手。 她不懂自己為何在這當頭還要忍,龍嫣可以羞辱她,但不能羞辱她娘! 「金二少,真是讓你見笑了,我也沒想到我的妹妹竟如此恬不知恥,懷了野種竟還打算生下,這野種……」 「我的。」 龍嫣頓了下,不解地看著他。「金二少,你剛剛說了什麼?」 就見金如秀呷了口茶,抬眼時銳眸凝威。「本少爺說,龍靜懷的是本少爺的孩子。」 這話一出口,別說龍嫣,就連龍靜也震愕地看著他。 「這……」龍嫣錯愕得說不出話。「怎麼可能……」 金如秀慢條斯理地從懷裡取出一條手絹。「這手絹是龍靜給我的定情物,我們之間承諾了要自首,沒想到竟先有孕,但無所謂,我會擇日將她迎娶進門,所以……」他定定地 看著龍嫣,沒有笑意的眸森冷得可怕,「別再說本少爺的孩子是野種,就算你是龍靜的姐姐,本少爺也不饒!」 大廳內幾個人,莫不震驚得說不出話。 房裡……片靜默。 打從金如秀在大廳嚴厲警告之後,自離席。 一頓飯始終無人動筷,在沉默了好一會便各而金如秀是被龍靜拉進她房裡的。 原本是等著她坦承自己的惡行,然而,她卻只是坐在床畔,不知道在想什麼,想得極為出神。 忍不住的他蹲在她的面前,與她對視許久,最後才發現,她練就了可怕的功夫,竟然張著眼也能入睡。 「你是要我來看你睡覺的?」他笑得戲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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