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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


  「嗄?」

  「請問,你是不是在三年前和鐘離也閃電結婚又閃電離婚的李淑兒?他當初離婚所付給你的贍養費是不是也包括了鑫全投信?」

  「嗄?」

  記者連珠炮的追問,像是上膛的衝鋒槍,問得她頭昏腦脹,卻又不給她回答的機會。

  什麼跟什麼,她根本就聽不懂。

  鐘離也見狀,趕緊把車停好,上前救駕。

  眾家記者一瞧見他,隨即又包圍了過來。

  「鐘離也先生,聽說你已經請辭了渥貝瑪集團總裁一職,請問是跟李淑兒小姐有關嗎?」

  「請問,鑫全投信是渥貝瑪集團在台的子公司嗎?」

  「請問……」

  沒完沒了、沒完沒了!李淑兒火大地推開擋住去路的人群,快步走進酒吧裡頭。

  才剛要歇口氣,服務生圍上來。「李姊……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外頭那陣仗,她已經看得很清楚了。

  雖說不知道消息是如何走漏的,但反正一切都有那傢伙扛著。

  「可是,李姊……」有微弱的聲音低吟著。

  「我說我、知、道!」豔眸凝怒瞪去,卻瞧見服務生指了個方向,順勢探去,瞬間,武裝的悍戾徹底瓦解。

  「……苗叔?」

  §第五章

  一股寒氣沿著背脊橫走。

  李淑兒屏住呼吸瞪著多年不見的繼父,惡寒雜生。

  「怎麼結婚了也沒通知我?雖然你媽已經過世了,但好歹還有我在,怎麼能不通知我?」苗瑞強緩緩起身,唇角勾起令人發毛的笑。

  「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?」李淑兒不著痕跡地將恐懼咽下,努力和他抗衡。

  她可不再是當年單純沒用的小女孩,真想對她胡來,她會教人把他切八塊!

  「欸,你不知道啊?電視新聞有播呢,就連店面都播出來了,想不知道都難。」他笑得可樂了,沒有繼父對繼女該有的慈祥和噓寒問暖,反倒是有抹強烈的視覺佔有。

  那視線,看得李淑兒快要作嘔。

  原來電視也播報了……該死!

  虧她躲了這麼多年,根本是白搭!母親一過世,她立即搬出那個家,再無任何聯絡,想不到最後,她竟是以這種方式暴露行蹤的。

  雖說她不知道是哪個無聊記者搞的鬼,但這一切都是鐘離也的錯,要不是他死纏著她不放,今天就不會發生這些事!

  「你來找我幹麼?」她深吸口氣,暫把火氣丟一邊。

  「找你做什麼呢?」苗瑞強看著店內裝潢,仿佛在估算這家店的價值。「好歹現在事業有成了,難道你不應該供養父親?」

  「呸,真虧你說得出口。」她低笑著。

  她真是倒楣!這輩子的男人運真是差到不行。

  當年遊手好閒的繼父想糟蹋她,現在又想要跟她要錢;當年以為找到避風港,嫁了個好男人,然結婚三個月立即離婚;身邊多少男人對她招手,但每一個愛的都不是真正的她,要的全都是她的外表……紅顏果真是多薄命!

  「為什麼說不出口?你媽可是有跟我結婚,在你的身分證上,父親欄上應該有寫上我的名字吧。」

  「那又怎樣?你養過我嗎?」她一笑再笑,發現自己的人生確實可笑。「奉勸你,不要逼我上法院申請強制令。」

  「我對你做了什麼,要你這樣報答我?」幾年不見,苗瑞強感覺到她確實是長大了,不再是當年能夠被他隨意恫嚇威脅的小女孩了。

  「你心知肚明。」神色一凜,冷豔美眸不著溫度。

  「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。」繼續要無賴。「要不要乾脆對外頭的媒體說?我們賭賭看,看是你的面子重要,還是我的裡子重要?」

  「你!」

  「我已經擬好新聞稿,我想他們應該很有興趣知道才對。」苗瑞強盤算得很愉快。「對了,順便告訴我,你是怎麼離婚的,我把你的處境說得更可憐一點,到時候,就可以從那個男人身上多挖一點,而不只是一間投信公司。」

  「夠了你!」腦袋想的就只有利益,她才不屑再從鐘離也身上得到任何不該屬於她的東西……等等,他剛才說了什麼?「什麼投信公司?」

  「啐,還裝?」他哼笑了聲。「你以為你裝蒜,就能不分我一杯羹嗎?好歹是家賺錢的投信公司老闆,給我一點奉養費,也不為過啊。」

  「什麼跟什麼!我哪來的投信公司當贍養費?」若真的有,她會不知道?

  「你還想裝?媒體都報導了,你三年前離婚,得到了鑫全投信為贍養費啊。」苗瑞強也火大了,將手上折了幾折的雜誌丟給她。

  她一頭霧水地攤開雜誌一看,震愕難當。

  鑫全投信?如果她沒記錯,鑫全投信的總經理,不就是路不破嗎?

  這是怎麼回事?如果鑫全投信是鐘離也給的贍養費,為何他回來從沒提起?而且,她要真的是鑫全投信的負責人,為什麼路不破從沒對她提起過?

  李淑兒攬緊眉頭回想。認識路不破,是在酒吧剛開幕的第一天,但他寡言少語,相反的,她和路不破同行的韓學儒、路不滅還比較熱絡一點。

  依她看,這報導根本是空穴來風、胡亂造謠,但為什麼這麼巧?

  ……有種過分吊詭的巧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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