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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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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行。」懶洋洋的,像只沒有殺傷力的狼。 「你說什麼蠢話?」李淑兒發現自己快被逼瘋了。「這是我家,你要是不出去的話,我報警處理!」 告他強制入侵,告他擅闖民宅……可以告他的玩意兒多得很! 「你忍心要我去住飯店?」他走回沙發,長手長腳地窩在那裡裝可憐。 「關我屁事啊?」靠,當初一副準備跟她恩斷義絕的傢伙到底是誰?她能夠有目前這麼好的修為,沒有立即將他掃地出門,他應該要偷笑了。 「你不會捨不得我?」抿抿嘴,眨動著如扇長睫,幽邃的黑眸眯起,俊美的五官被他糟蹋得很徹底。 很好笑,她應該笑,以前都會笑,但現在的她,笑不出來。 深呼吸一口,她告訴自己不能狼狽,不能在他面前出現任何慌亂。再吸一口氣,她告訴自己,要讓他知道,就算沒有他,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。 對的,沒錯,就是這樣。 停止呼吸,她閃動著右手。 很多事情,不需要多說的。她等著他識趣離去。 鐘離也看了一眼。「嗯~看來你沒受到太多的苦,一樣細皮嫩肉得教人想要咬上一口。」 「誰要你看我的手!」揮得她手都酸了,他到底看見了沒有?「上頭的鑽戒,你瞧見了沒有?」 「嗯~大概一點五克拉吧,等級不差,但造型太老,況且近來流行彩鑽,太純白的鑽顯得沒特色。」他簡單地說出看法,有如專業的評語。 「誰要你講評的」噢,真是聖人也抓狂啊!「我訂婚了!」 「……原來現在還有人會戴訂婚戒?」他有點恍然大悟地輕呀一聲,語氣一轉,可有點埋怨了。「當初我們訂婚時,你怎麼沒有戴?」 差別待遇喔~ 李淑兒發現自己快要得過度換氧症了。「我們當初根本就沒訂婚!想必你是跟我以外的人訂婚的,是吧!」她咬牙咬得下巴好酸,嚴重懷疑自己下顎極度嵌合得快要發炎。 「喔……對厚~」他呵呵笑著,表情很純真很無邪,目光很縹緲很遙遠。「我差點忘了,我們當時愛得太瘋狂,立即陷入狂戀,然後……」 「我沒興趣跟你討論那些沒意義的往事,現在可以麻煩你出去了嗎?」不客氣的打斷他,她立即下逐客令,不屑的表情像是在驅趕一隻流浪狗。 鐘離也倒也不氣,依舊咧嘴笑著。「當初,我有些東西沒整理,沒帶走。」 「所以?」 「方便現在嗎?」央求的語氣又輕又軟,慵懶的黑眸狀似漫不經心,但卻又專注地攫住她每個神情。 「你多久可以搞定?」她雙手環胸,一臉不耐。 可惡,居然是回來打包的……噢,她又在想什麼? 「可能需要個三五天吧。」他細部掂算著。 「三五天?」聲音拔尖。 「大概吧。」 「我把東西郵寄給你。」誰有本事等他三五天? 「呃,我才剛回臺灣,可能沒辦法給你住址郵寄。」 「無所謂,我寄回你美國老家。」住址她還記得。 「……真的不願意借我住個幾天?」 「不!」非常的堅定而沒半點通融的餘地。 當年他可以走得決絕,現在,她可以趕得更無情。 是他逼她的。 「這麼怕我?」他揚起眉,歎口氣。 「嗄?」怕?他現在是在說啥? 「你很怕跟我單獨相處吧。」他勾唇,笑得慵邪惑魂,清俊的臉上散發著令人忍不住想伏首稱臣的丰采。 李淑兒有幾秒鐘的閃神,但立即回神,很用力地說:「我怕?哈!你在說笑話。」那是錯覺,那是幻覺! 被他傷到那種地步,她要是還不死心,可真是天誅地滅了! 當年他離開後,她曾經撇開自尊,很不要臉地飛到他美國的老家找他,在他家門前駐守,飛雪降霜都阻止不了她的思念,於是她傻傻等候,就是為了再追問一次離婚的主因,豈料等到最後,是一個長相非常標緻的女孩以無情話語趕她走。 那個女孩聲稱是他的未婚妻,瞬間,她的心碎裂得無法縫補,胸臆間空空蕩蕩地再也盛裝不了任何情緒。 愛戀得太癡狂,以至於蒙蔽了她的眼,兩人不顧一切地到法院公證結婚,就連婚紗沒來得及補穿,就已經宣告結束的婚姻,簡直像是一出鬧劇,而她始終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那出鬧劇裡頭的甘草人物。 「既然不怕我,讓我借住個幾天,又有什麼關係呢?」 「這跟怕不怕沒關係。」不要以為用激將法就可以對付她,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好騙的李淑兒。 「唉,就是怕嘛。」語氣淺淡,像是輕歎,但目光卻是很挑釁。 「誰怕啊?」靠~他真有氣死聖人的該死能力。 「既然不是怕?那麼,是怕舊情複燃?」他一臉正經地猜測著。 啊啊,是可忍,孰不可忍!「你要住就住下吧,不用再激將我,我不會因為你三言兩語就改變想法!答應你住下,是因為我根本不在乎你,你不需要自以為是地認為你還能再撼動我什麼!」 鐘離也濃眉微挑,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人猜不出他的情緒。 「但是,我必須先跟你約法三章。」醜話說在先,免得日後爭議。 他低低地笑開了。「放心吧,不會妨礙你太多的,不用防我像防賊一樣。」 「你比賊還可惡!」偷了她的真心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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