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夫君天生涼薄? | 上頁 下頁 |
六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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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神色漠然地看著她,不禁想,她還能怎麼傷他? 憑什麼他要因為她的一言一語如此地心痛? 他不和離,就算她死,她也會是都家的鬼。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,他必須要離開,否則他定會承受不住她的無情。 就在他離開屋子不久,那頭傳來了哭聲,他腳下一頓,僵著身體回頭,他告訴自己,不可能的,絕不可能是他想的那樣。 可是,當他沉重地走回屋裡,她身邊的丫鬟已經哭成一團。 他的眼刺痛了下,他用力眨了數下,才看清了床上的人兒青白著臉,沒有一絲生氣,可一刻鐘前她還說著要與他和離,一刻鐘後,她像朵徹底枯萎的花兒,凋零了。 他有點喘不過氣,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心,說不出的痛襲卷著他,那般陌生的痛楚狠狠地往心裡頭紮,紮得他眼前一片模糊。 不該是這樣的……不該是這樣的…… 他不知道他失去了什麼,可是他好痛、好痛…… 「照冶……你這下手也太重了些。」月下漭走來,看著一地的血和斷肢殘幹,直覺得這傢伙壓根不像文人,偏偏他的氣質就是個斯文人,真的太騙人了。 都照冶回過神,頭也不回地道:「是嗎?你那頭處理完了?」方才有片刻的恍神,讓他想起了前世那段痛苦的記憶。 在她走後沒多久,他也跟著離世,當他再次張開眼,人竟是在燕州最後一役告捷後,那時已準備拔營班師回朝,他難以置信又無比激動。 他可以再次見到她了。 他總想著,如果與他成親教她痛苦,他不會再娶她為妻,他可以看著她投進另一個男人懷裡,只為了換得她燦爛明媚的笑。 可是,她愛著他,她說她愛他。 「當然,我都親自坐鎮了……等等,你笑了?」月下漭走到他身旁時,本要勾到他肩上的手急急抽回。 「怎了?」他問。 「沒……」月下漭雙手一舉,連退兩步。 這傢伙不會是傳說中會因殺人而喜悅的變態吧……怎麼以往在燕州時都沒察覺呢?太可怕了,長得這般俊美的男人,心思竟如此駭人。 他沒有在無意中得罪過他吧?月下漭還真的認真開始回想。 「於懸那兒還沒有消息?」都照冶問話時已經斂去了笑意,恢復尋常的淡漠。 「還沒,畢竟主力都在宮外,宮裡這些小嘍羅還真是不夠塞牙縫,不過也幸好你早早就將那批假扮成流民的死士押在地牢,待藏身在宮中的嘍羅出面救人時,直接拿火藥炸了,讓咱們省了不少事。」他說著,嘴角不禁翹得高高,連忙把嘴角壓下,開始懷疑自己已經被都照冶給同化了。 這般殘忍的事他居然說得這般開心……可是真的滿開心的,畢竟他們避免了不少死傷,該開心的是不? 「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。」都照冶喃著。 他跟宇文仁說,五皇子必定會舉旗造反,只要他能帶兵從宮外與於懸合作,拿下五皇子,等同戴罪立功,不管皇上是否駕崩,他總是能記上一筆功勞,就不知道他說的話宇文仁信不信。 正忖著,他竟見胥淩策馬而來,且下了馬立即單膝跪在他面前。 「大人,屬下失職,夫人被五皇子的人給帶走了。」 都照冶頓了下,高大的身形微微晃了晃。「怎會?」 「屬下發現後院一處角門無人看守,覺得古怪便前往老夫人的院子,就見老夫人和姑娘被綁在正廳裡,細問之下才知道是老夫人身邊的錢嬤嬤調走看守之人且偷開了角門,屬下派了一撥人前去營救夫人,另一撥人則將錢嬤嬤給逮回來,審問得知是公孫姑娘搭上了五皇子,讓五皇子的人聯繫錢嬤嬤開角門……是屬下失察,還請大人恕罪。」 都照冶直瞪著他,感覺心像是被狠拽了下,他握緊長劍,正打算上馬時,于懸策馬過來,身上赭紅色的飛魚服被血染得更加鮮紅。 「去哪?宮外已經讓我跟太子聯手擺平了。」 都照冶沒回他,逕自上了馬,月下漭才替他解釋道:「嫂子被五皇子的人帶走了。」 「是嗎?說到這個,我好像瞧見太子帶了個女人走了,那背影倒挺像弟妹的。」 都照冶瞬間拉緊了強繩,問:「你可看見太子往哪去?」 「他既然沒過來找你,那應該是回東宮了吧,他回宮已經有段時間了。」 話落,都照冶策馬如電馳,直朝東宮而去。 東宮。 宮人一見到都照冶到來,無人攔他,他如入無人之境,一路朝正殿而去,一腳踹開了門板。 正拿起茶杯喝茶的宇文仁看了他一眼,濃眉微揚,「你這是在做什麼?」 「我的妻子在哪?」問話時,他已經提起長劍直指著宇文仁。 宇文仁將茶杯一擱,不怒反笑。「你這般質問我,到底是以為本殿下做了什麼?」 「人在哪?」嗓音冰冷如刃。 像是與他杠上,宇文仁偏是不肯說。「本殿下忙了一晚,你沒得誇我一句,還提劍對著我……要不是看在夕流的面子上,本殿下肯定要記上一筆。」 「我妻子閨名豈是殿下能叫的?」長劍毫不客氣地朝他而去—— 「照冶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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