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夫君天生涼薄?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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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今,她還是不肯信他?是因為前世傷她太深,以致於不管他怎麼做都無法打動她? 何夕流回過神,看著暫時不會停歇的雨勢。「雨很大,咱們得先避雨才行,那邊好像有個山洞,你能動嗎?我攪著你過去。」 都照冶應了聲,試著坐起身,在她的攪扶下緩緩站起,可才走了一步,他就發覺腿上也有傷,每走一步就像被剛了骨般的痛。 「很痛?」她問。 「還好。」他啞聲喃著,兩人緩慢地走到山洞裡。 兩人都濕透了,發也亂了,身上的衣物更是被刮破多處,狼狽至極,可是這一刻他們無比慶倖彼此還活著,只是—— 「目前是有地方能避雨了,但你的傷得趕緊處置才行。」口子太深,血在雨水沖刷下越發止不住,她愈想就愈怕。 「不要緊,他們發現咱們墜崖,定會回莊子調派人手過來尋咱們,咱們只要靜心守候就行。」 她當然知道她的兄長必定會來尋她,可是雨勢這麼大,就怕他們也不好尋路下來,等他們找過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,更不知道他的傷勢還能不能等。 「你……痛不痛?」 「不痛,在燕州時也不是沒受過傷,習慣了皮肉痛。」想了下,他又道:「雖不痛,卻覺得有點冷。」 何夕流也覺得冷,雖然已經入夏,可是山間的夜晚仍覺得寒涼,更遑論此時還下著大雨,再晚一點定會更冷,兩人身上早就濕透,手邊更沒有東西可以升火,她真的想不出可以暖和他的法子。 「你靠近點。」他倚在山壁上,乏力地朝她伸手。 何夕流立刻明白他的意思,心底有些猶豫,可這人為了救她都能不顧自己生命了,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? 她貼近他,主動偎在他懷裡。 霎時,他發出了滿足的無聲歎息。 終讓他得償所願,可以再一次擁她入懷。 何夕流垂著眼,兩人的衣物盡濕,自然都貼覆在身上,此刻身體又緊貼,隔著那幾乎不存在的衣料,好似赤裸相擁,教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春夢,暗罵自己不知恥。 可是,不知道為什麼,這一瞬間她竟然能感受到所謂的歲月靜好。 明明是恁地狼狽,明明就還未脫困,明明外頭風強雨驟,但依偎在他懷裡,竟讓她感到心安。 「夕流。」 「嗯?」她猛地抬眼,眸中流露擔憂,怕他的傷勢加重,怕他會撐不過今晚。 「往後不准對公孫恒笑。」 「……你說什麼?」 「別對他笑。」 何夕流幾乎被他氣笑。「眼前是什麼境地,你竟然跟我說這些?」而且用狂妄到荒唐的口吻命令她。 「有何不可?」 她徹底無言,虧她還擔心他身子,結果竟是……「都大人,笑臉迎人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。」 「我就不會對別人笑。」 ……你本來就不會笑。她很想這麼說,可是看在他身上有傷的分上,她忍了。 「你也沒對我笑過。」 「往後,我會。所以,你不准再對我以外的男人露出笑臉。」 何夕流閉了閉眼,真不知道他一旦拗起來竟是如此難招架。「我與他是表兄妹,往來喻笑以對是禮,不然你要我冷著臉嗎?」 「冇何不可?」 她閉了閉眼,不想再與他爭辯。「你說你會笑,你要不要先笑一個讓我瞧瞧?」這話倒不是譏諷他,而是她幾乎沒見過他微笑的樣子,他這人就是冷心冷面,連怎麼笑都不會。 都照冶垂著眼,面無表情。 何夕流笑得狡黠。「都大人,笑一個,我可以考慮答應你的要求。」 他直瞅著她,唇角微微勾起,黑眸微微笑斂,那般柔情似水,映襯著眼下那顆紅痣更顯妖冶而勾魂,教她看直了眼。 他雙臂微提,將她抱進懷裡坐在他腿上,唇恣意地吻上,也不管她允不允,舌竄進她的唇腔裡,恣意勾纏。 她無力抗拒,任由他予取予求,溫柔地舔弄吮吻,讓她幾乎要醉在他的懷裡,直到—— 「夕流!」 在嘈雜的雨聲裡,細微的呼喚聲傳來,兩人同時停住了吻。 「那是我大哥的聲音。」她喜笑顏開地道。 太好了,不用待在山谷裡過夜,只要能離開這裡,他肯定就沒事了。 然而他頭一低,還是吻上她的唇,嚇得她用力推開他,就聽見他低吟了聲,趕忙靠近查看他的傷勢。「你不要緊吧?」 他卻是一把將她禁錮在懷。「你大哥動作太快了。」 「大哥最疼我了,我都不敢想像我墜崖時他有多難過。」她想起身到洞口回應呼喚,偏偏他抱得死緊,讓她不得動彈。 「再等一會兒,我想抱抱你。」 何夕流聞言,儘管覺得羞人,還是乖乖地偎在他懷裡,直到喚聲愈來愈靠近,他才不得已地放開她。 不一會兒何夕潮已經領人尋了過來,瞧見了山洞裡的兩人,儘管於禮不合,哪怕她清白受損,何夕潮只感謝老天讓他的妹子好好的。 一行人將兩人帶回莊子裡,大夫早已找來備著,經診治後,何夕流僅有幾處擦傷,壓根沒傷筋動骨。 何夕潮怕她著涼,忙要丫鬟伺候她入浴,隨即去看了都照冶的傷勢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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