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夫君天生涼薄?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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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少在我面前裝可憐,你當別人都看不穿你的心思?區區一個七品官之女,不過仗著都照冶的名氣出席宴會,還大膽的對我潑髒水……我不會放過你的,等著瞧吧!」 「我說了我只是……」趙英華說到一半被杜葳憤恨的眼神嚇著,渾身不自覺地顫著,心底開始後悔。 「這賤婢的事你是從何得知的?」她不信趙英華有這等本事將貝兒找出來,定是有人指使。「我安國公府再怎麼不濟,要讓一個司庫主事丟差事不過是嘴皮子碰一碰的事。」 趙英華被她的眼神看得通體發寒,真的怕會害父親丟差事,正思索該如何取信于她時,余光瞥見何夕流身後的秋雲,便道:「是她跟我說的。」 杜葳看向秋雲,再將目光轉向何夕流。「是你?」 趙英華微鬆口氣,慶倖杜葳尚有幾分理智找上她暗指的「正主」,知道沒有主子發話,哪個奴婢敢自作主張。 趙英華忙又道:「世子夫人,我說的是那個奴婢,您千萬不要誤會何姑娘,何姑娘向來與人為善,不輕易與人交惡,有什麼理由給世子夫人設套?」 何夕流冷嗤了聲,這趙英華慣會如此,明著為人求情,暗著設套。 說她不輕易與人交惡,偏偏前陣子她才跟和杜芸交惡,戳破了杜芸虐打下人的醜事,結下樑子,現在再出手整治總是不對頭的杜葳不就更合情合理了? 「趙姑娘,我的丫鬟身在何府,你要上哪聽她說安國公世子夫人的丫鬟的事?況且……」何夕流頓了下,問著秋雲,「秋雲,你早知道那個丫鬟的事嗎?」 「姑娘,奴婢並不知情,貝兒姊姊是世子夫人的陪嫁丫鬟,奴婢已許久沒遇著她,更不知道她竟會被發賣到煙花之地!」秋雲悲憤地道。 杜家的姑娘一個比一個還要歹毒,竟然對貼身丫鬟半點情面不留,把人賣到肮髒地! 「趙姑娘,我家丫鬟都不知情的事要如何說給你聽?再者,不管你是在哪聽見的,尚未證實孰是孰非就把人帶進成國公府究竟是何居心?你還是自己把事情交代清楚,別把髒水潑到我身上,否則怕得要公堂上見了。」何夕流口氣淡淡,矜貴氣質教人無法忽視。 這話一出,一旁看戲的女眷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?大夥都是在後宅長大的,女人之間的手段豈有看不懂的? 不管趙英華是在哪聽到的消息,重點在於是她把人給帶進成國公府,此舉明顯就是要讓杜葳難堪,另外也無視主家成國公府。 趙英華這回是真的刷白了臉。 不該是這樣的,依何夕流向來以和為貴、息事寧人的性子,該是會大器地幫忙打圓場,把這事揭過就算了,怎會反把事戳破?儘管她和何夕流少有往來,但對於她的為人處世聽過不少也親眼瞧過,怎麼眼前卻變了個樣? 「發生什麼事了,夕流?」聽聞這頭出事的秦氏在小秦氏的相伴下冷肅著臉走來,嘴裡問的是女兒,看的人卻是杜葳,教杜葳不由得瑟縮了下。 「娘,沒什麼事,就是和世子夫人閒聊幾句罷了。」 「閒聊犯得著引起這般大的動靜?」秦氏目光涼冷的語帶指責。 安國公府說穿了不過是空架子,領的只是虛銜,真正握有實權的是庶出的於懸,但是就算安國公府氣勢滔天,秦氏一樣沒放在眼裡,只要膽敢欺負她女兒的,不論是誰,她必定傾盡一切討回公道。 何夕流緊抿著嘴,差點被她娘的狠勁逗笑。 「還有,在場都是名門貴女,在外就該慎言,要是敢把髒水潑到我女兒身上,我保證會讓人把她浸入髒水裡!」她不是沒脾氣的紙紮人,秦氏的目光掃過杜葳落在趙英華身上, 「冤有頭債有主,要如何處置那是你倆的事。」 秦氏話落,跟小秦氏低語幾句,讓小秦氏的貼身嬤嬤引領,帶著何夕流到一處暖閣休憩。 「真看不過出來那位趙姑娘竟這般陰險,自個兒設套揭人醜事,還想把事推到你身上。」 何夕流笑了笑,心想她娘親的心思果真清明,想必在場的女眷也看穿趙英華那點心思。 秦氏與她再說了幾句,便返回花廳給小秦氏搭把手。 「秋雲,你不用擔心,有我姨母在,定會想法子把貝兒救活的。」今日可是姨父的生辰,見血已是大忌,要真有個萬一就是壞兆頭了,所以姨母必定會想盡辦法留下貝兒一口氣。「只要她能活,我就能安排她的去處,你別擔心。」 秋雲雙膝跪下,重重磕了個響頭。「奴婢代貝兒姊姊謝過姑娘。」 「起來吧,磕得那般用力,把頭撞壞了可怎麼好?」何夕流沒好氣地拉她一把。 秋雲感激不已,心裡暗暗起誓絕對會忠於何夕流,只是有一事她覺得疑惑。「姑娘怎會知道世子夫人把貝兒姊姊發賣到煙花之地?」依世子夫人的手段,定是會做得乾淨不留把柄的。 「……曾經聽人說過。」秋雲所言不假,前世確實鬧過這麼一出,只是那時不知道是誰把貝兒帶離煙花之地,抑或是她自己逃出的,橫豎貝兒在安國公府前鬧了一出,眾人才知道那杜葳這般不容人,分明是她自己要丫鬟固寵,卻又因為世子真看上自己的丫鬟,就打她一頓後再賣到煙花之地。 這事何夕流記得,所以先前就讓秋雲到玉寶坊丟個餌,故意在趙英華面前與旁人聊起這事,至於趙英華要不要上鉤,端看她的想法。 不過也不難猜,說穿了不過是杜葳向來眼高於頂,家世不夠顯赫的人她沒意願往來,和杜芸一樣,兩姊妹慣常對身世較差的姑娘家冷嘲熱諷,趙英華的爹是個七品司庫主事,以往也是被杜家姊妹欺負得夠念,如今得知杜葳有這等醜事,怎可能放過? 一切如何夕流所料,不過是順水推舟,讓事情提早發生罷了。 書房裡,成國公公孫昱一得知有人在府裡造謠,事關何夕流的名聲和兩家的感情,怒不可遏地讓兒子馬上去查,一方面又趕忙安撫連襟何彼。 誰知道公孫恒還沒到後院,就得知花廳那頭出事,瞭解個大概後又趕回書房告知父親。 公孫昱一知道流言是侄女說出去的,登時氣得吹鬍子瞪眼,再得知女客間引起不少紛爭,且一再牽扯到何夕流,甚至還有奴婢撞柱尋死,如今生死未蔔,他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。 「依我看,這宴席可以散了。」何彼冷聲道。 此刻他只想趕緊帶寶貝女兒回府,年前寶貝女兒病了一場,他的心都快操碎了,待她病好了又老是鬱鬱寡歡,他和兒子每天想方設法逗她開心,想法子讓她到外頭走動走動,甚至攜她一道參宴,誰知道會流言四起傷及名聲。 他捧在手心都怕弄疼的女兒,竟在外頭被人這麼欺著,要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? 「知方,宴席不能散,否則一個不小心讓流言坐實,可真的會傷及夕流的名聲,咱們得趕緊澄清才成。」公孫昱喊的是何彼的表字,彰顯兩人關係之好並不只是連襟而已。 何彼別開臉,還在氣頭上,不想接話,站在他身後的何夕潮同樣冷著臉不吭聲,教公孫家這對父子臉上無光極了。 何家父子也知道,要是宴席真就這樣散了,待賓客踏出成國公府後,流言怕會被傳得更加不堪。 坐了半晌,公孫家父子帶著何家父子重回主廳,趕忙開了席,順口解釋是二房嫡女開的玩笑,藉此粉飾太平,再把後院花廳的事捂得嚴實。 何夕潮一言不發地入席,臉色還是難看得很,其他人識趣地不再多問,倒是一旁的都照冶淡聲道—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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