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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


  §第五章 國公府的流言

  國公府負責招待男客的,自然是公孫恒,然而當他瞧見都照冶走來時,眉頭不自覺地攢起。邀請賓客的單子不是他寫的,可是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,應該都不會邀都照冶才是,偏偏他手上就是有帖子。

  公孫恒仔細看著,確定並非是造假的帖子。

  “有問題?”都照冶淡聲道。

  “沒有,請進。”公孫恒招來小廝,領著都照冶先到前院的主廳去。

  待都照冶離開後,他將他的帖子收起,打算晚一點再詢問父親,隨即一一招待賓客入內,直到瞧見何彼和何夕潮父子到來。

  “姨父,我爹在書房裡等你。”

  何彼點了點頭,不用人領路,逕自朝書房走去。

  “表哥,總算把你給盼來了。”公孫恒熱絡地向前。

  “你小子別靠這麼近,沒事獻殷勤,肯定有鬼。”何夕潮立刻退上兩步。

  公孫恒笑得有點尷尬也有幾分心虛,從小他這個表哥對他就不怎麼友善,原因出在他太想親近夕流,惹火了表哥。

  “表哥想哪去了,咱們很久沒見面了。”公孫恒硬是靠了過去,壓低聲量,道:“表哥,我那裡拿到一本周奉元的棋譜,晚一點拿給你。”

  “周奉元的棋譜?”何夕潮聲音拔高了一點,隨即跟著壓低。“傳說中的孤本?”

  “對。”周奉元可是被奉為棋聖,他的棋譜並不多,可是他費了不少功夫,花了不少銀兩才拿到手,就只為了討好他未來的大舅子。

  何夕潮眯起和何夕流有幾分相似的眼,突地勾唇笑得戲謔。“周奉元的孤本比我妹子一根頭髮的價值還不如。”

  “表哥,你在說什麼?”

  “你心裡清楚得很,想拿孤本討好我,讓我把妹子交出去?下輩子吧。”話落,大步從他身旁走過,像是想到什麼又急急停步,回頭道:“下下下輩子,直到我沒當她大哥之後。”

  很可惜,他會一直當夕流的大哥,誰都別想跟他搶妹子。

  公孫恒沒轍,暗自思索著還有什麼法子能討好未來的大舅子。

  待所有的賓客都上門,公孫恒進了主廳,竟見到賓客們全都圍在一張桌旁,他走過去一看,竟是何夕潮和都照冶在對弈。

  他微眯起眼看兩人的棋路,不一會兒就知道誰勝誰負。

  都照冶的棋路太過蠻橫兇殘,先是設套誘引,隨即一路碾壓,這人下棋實在太不留情面,在這麼多人面前竟沒給何夕潮留點顏面。

  正思索著,卻見何夕潮壓根沒惱火的喊道:“再一盤,你下慢一點,下那麼快,我哪看得清楚。”

  都照冶應了聲,雙方收了棋,再開戰局,儘管都照冶已經下得很慢,但何夕潮還是很快就輸得慘不忍睹。

  何夕潮正打算要求再下一盤時,有人大步進廳,一見公孫恒,便往他肩上一搭,笑道:“你這小子何時跟何首輔的千金訂親,怎麼都沒跟咱們說上一聲?”

  那人嗓門大,聲音一出,整個廳裡的人都聽見了。

  都照冶微抬眼,對面的何夕潮已經沉不住氣地站起身。“你在胡說什麼?壓根沒這回事,你說這話是故意要壞我妹子名聲不成?”

  那人被何夕潮陰鷲的神情給嚇了跳,趕忙作揖。“何學士,我沒要壞令妹名聲,是我方才去更衣路上聽到路過的丫鬟在說這事,我以為是真的,所以趕緊來祝賀,沒別的意思。”

  “公孫恒,這是怎麼一回事?”何夕潮斂笑的臉森冷懾人。“為何你府上會傳出這種流言?”

  公孫恒愣了下,急急回神安撫。“表哥,你別氣,我馬上讓人去查。”

  “查什麼查?事情是從國公府裡傳出的,還有什麼好查?”何夕潮冷著臉,哪裡還有往常的溫煦笑臉。

  “可是……”

  “我瞧著還是得查才成,其實我方才經過園子那頭還聽見有府上下人說,你倆無媒無聘卻已苟合,那話真是難聽得緊。”有一人也忍不住開口。“我心想這未免太過難聽,所以就沒說,如今知道有人惡意造謠,要是不查,恐怕對何家千金名聲有損。”

  何夕潮聽至此,拳頭握得死緊,黑眸死死地瞪著公孫恒。

  “表哥,我立刻著手去查,定還表妹一個公道。”公孫恒臉色刷白,不敢相信國公府裡竟傳出如此惡毒流言,要是讓他知道是誰造的謠……

  “不用,我找國公爺說去。”何夕潮氣得連下棋都不顧了,逕自轉身就走。

  “表哥!”公孫恒趕忙追了過去。

 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,廳裡瞬間炸開鍋,幾人各成一圈竊竊私語,都照冶斂眼細忖,本就清冷的俊臉更是冷上幾分。

  花廳那頭已經開席,女眷全都坐在一塊,小秦氏和秦氏自然也聽見姑娘家嘴裡謠傳的事,甚至還明指是公孫忻生事。

  小秦氏臉色難看,連帶著國公府二夫人龐氏的臉色也不好看,對小秦氏和秦氏告罪後連席面都沒吃就離席了。

  “姊姊,你別惱,這事我定會給你個交代。”小秦氏打著圓場,壓根不希望這件事傷了兩家感情。

  秦氏抿嘴不語,看著和公孫怡坐在一塊用膳的女兒,冷著聲道:“於我來說,我心知這事與你無關,自然不會傷及咱們感情,你姊夫就難說了,夕流是他的心頭肉,更是何家族親的寶,就怕這事宣揚出去,國公府等同與何家宗族為敵了。”

  其實這事不難看穿背後的意圖,圖的不就是將這樁婚事一槌敲定,可這並非成國公一房會做的事,二房的人又為何這麼做?尤其在場的姑娘皆一口咬定是公孫忻道出的,她又為何這麼做?這事與公孫忻八竿子打不著是不?實在太啟人疑竇。

  秦氏想得到的小秦氏當然也想得到,臉色越發難看,偏偏一眾女客尚在,她就算想問清楚也得先忍著氣,等宴席散了再說。

  然而,另一頭卻有人難得逮著機會,非得要火上添油不可。

  “何姑娘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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