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夫君天生涼薄? | 上頁 下頁 |
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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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婧經他這一問,臉色黯了下,又覺得古怪地微皺起眉,道:「大哥,你怎麼會這麼問?你不是有瞧見我嗎?」既是如此,他就該知道那時站在她身旁的是怡姊姊,不是何夕流。更教她不解的是,大哥向來不會過問這些事的。 「是瞧見了,可我離京之前你不是和她走得極近?」嗓音依舊是那般淡淡的,像是隨口聊起的話題。 一想起何夕流沒道理的疏離,都婧抿了抿唇,面色鬱鬱地道:「之前是,可後來夕流姊姊病了,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。」仔細算算都四個多月了。 都照冶用膳的動作微頓了下,狀似漫不經心地道:「病得這般重?」 「也不是……橫豎這陣子沒碰到面。」說來話長,況且她也不想在母親面前提這些,省得母親對夕流姊姊的印象不好。 「那這兩道菜是……」他用眼掃了桌上兩道菜。 「那是怡姊姊要我帶回來的,說是要給大哥祝賀的。」說起公孫怡,都婧隨即笑眯了眼,細數著公孫怡待她的好。 都照冶不置可否,倒是趙氏出言制止。「阿婧,讓你大哥好好吃頓飯。」 「……是。」 「還有,往後別胡亂承別人的情,成國公千金不是咱們能攀交的,就連首輔千金亦然。」趙氏講究規矩,不想讓人以為自家兒女攀高枝,落人口實。 「娘,是兩位姊姊主動跟我交好的,而且她們真的幫了我許多。」都婧小聲辯駁了句。 「你無故承了情,往後該怎麼還?」趙氏與她倆並不相熟,不過也聽過一些世家夫人對兩人的評價極高,可愈是這樣,愈顯得兩家不般配。 都家雖也是簪纓世家,可早已沒落許久,儘管如今靠著都照冶立了戰功,光耀門楣,還是難以和那些百年屹立不搖的世家相比。 都靖抿了抿唇,還沒開口,都照冶已經放下碗筷。「娘,我用好了,先回去洗漱。」 趙氏想他一路趕回京,又進宮面聖了好一會兒,就不留他了,要他趕緊回院子休息。 松濤院裡,因為都照冶不喜女子近身,所以從未有丫鬟伺候,身旁大抵是小廝隨從,沐浴時,都照冶獨自進了淨房。 沒多久,一抹身影極快地停在淨房外,低聲道:「爺。」 「有何消息?」沉入浴桶裡的都照冶嗓音平板無波地問道。 「如爺所料,于大人和鎮安侯世子讓太子請進了鼎豐樓,小敘了約半個時辰,太子身邊的戒備太過森嚴,無法就近得知交談些什麼。」 像是壓根不意外,都照冶輕應了聲,便道:「胥淩,讓底下的人分別盯著於懸和鎮安侯世子,別靠太近,他倆都不是好惹的主。」 「是。」話落,胥淩像抹影子般地消失在夜色裡。 都照冶閉上眼,思索著朝堂上的變動。 身為都家的獨子,他肩負的是都家的興盛衰敗,每一步路他總是反覆推敲,走得比誰都要小心謹慎,只為了確保他在朝堂上的一席之地。 這是父母的冀望,他從小就謹記在心,壓根也不覺得苦。 可是……不知為何,近來當他閉上眼時,總能瞧見那張極盡妖嬈嫵媚的容顏,尤其是她右眼底下的那顆血痣。 何宅後院海棠院裡,傳來丫鬟殷殷切切的催促聲。 「姑娘,我的好姑娘,求您了,趕緊更衣吧。」大丫鬟秋雨站在錦榻邊不住地低聲央求,又不住地看著外頭的天色。「姑娘,時候真的是不早了,要是一會兒夫人來時姑娘還沒換好衣裳,奴婢肯定會挨罰的。」 實在是不行了,秋雨只好趕緊搬出哀兵之計,邊說邊拭淚。 何夕流那雙上挑的美眸睨了眼,難掩嫌棄地道:「你好歹也擠兩滴淚給我瞧瞧。」 「只要姑娘肯更衣,不管要奴婢擠幾滴淚都成。」秋雨咬牙切齒說著,還真的用力地擠著淚,那視死如歸的神情逗笑了她。 「行了,像是我欺負你似的。」她沒好氣地把書一擱,在引枕上懶懶伸個腰。 慵懶神情搭著嬌柔體態,顧盼流轉之間恍似集天地之靈氣所生成的妖精,教從小伺候她的秋雨都忍不住看直了眼。 「你瞧什麼?眼睛都直了?」何夕流懶懶抬眼,好笑地往她眉心一點。 秋雨吃痛地撫著眉間,還是忍不住道:「是姑娘生得太禍水了。」 本來已經起身走了兩步的何夕流不由回頭往她額頭再點了兩下。「秋雨,你這是在咒我了,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?」 「欸?這不是在誇人的嗎?」秋雨一臉錯愕地道。 何夕流好笑地問:「誰跟你說的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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