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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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瞧他彷若又加重了力勁,屈士全想也沒想地道:「我知道決爺想要幫助聞人府在開封站穩腳步,所以忙著要牽上北通運河的漕運權,只要決爺饒過小犬,我定會從中幫助決爺!」 「北通運河的漕運權,我不需要你就能牽上,而你兒子的命,我是要定了!」誰也別想攔他,哪怕是天皇老子來了,他也不買賬。 「決爺!」 「容決,你在做什麼?」倒在床榻上的聞人遙咬牙,拚著一口氣,掙扎走到他的身旁,往他的手一扣。「放手!再不放手,真會要了他的命!」 瞧,他都已經口吐鮮血,臉色發黑了。 「我本來就是要他的命!」他有膽子敢擄人,就要有種領死!「這小子膽敢擄你,還打算染指你,我非殺了他不可!」 「那怎麼成?殺人是要償命的!」見他恍若迷失了心志,聞人遙不禁晃著他的手。「我沒事,我一點事都沒有,我……」晃著晃著,腦袋更昏,眼前一黑,身子隨即往前軟倒。 「遙少!」慕容決鬆開緊抓屈勇的手,在聞人遙軟倒在地之前,趕緊將他摟進懷裡。 「我要回去。」意識欲沉之前,聞人遙喃喃自語著。 慕容決聞言,瞪著一旁跪趴在地的屈勇,隨即抱著聞人遙起身離去,臨走前,冷聲道:「屈士全,膽敢與慕容府為敵,自須有所覺悟,而我再講最後一次,若有誰膽敢再欺聞人府,甚至動著府裡任何一個人,你的烏紗帽也不用戴了!」 「小的知道,小的明白了!再也不會有下次!」 §第九章 聞人府,卷心閣 恍惚渾沌之間,感覺有人在自己身旁來來去去,細微的聲響仿若隔著門板傳來,像是刻意壓低般,就算他想要豎耳聆聽,也聽不出個所以然。 想必府裡起了騷動,不知道二哥會如何罰他?唉,算了,罰是一定得罰,但絕對要等他身子好些。也不知道是喝了太多水酒,還是教知府之子給打的,反正不知怎麼著,橫豎他全身都不對勁。 臉腫痛,胸也悶,肚子也疼,就連腦袋都很難清醒。 「你醒了?」 正想著,突見有人推門而入,定睛一瞧,來者竟然是容決,教他不由更加拉起被子遮住全身。 可不遮倒好,一遮才發覺,有人替他換了衫子。 誰?是誰?是他嗎? 「大娘幫你換的衣衫。」慕容決讀出了聞人遙的疑惑,沒好氣地道:「怎麼,我就不能替你換嗎?又不是黃花大閨女。」 嘖,他辛苦把人救回來,想替他換件衫子,卻硬是被聞人唯給擋在外頭,堅持非得要喚楚大娘來替他換不可,嘖,真是將他當成寶了。 「我沒這意思。」 「身子還疼嗎?」慕容決端了藥膳入內,在床榻邊坐下。 「你不生我的氣了?」聽他好聲細語,聞人遙不由也跟著軟下姿態。 「生氣?」他微挑起眉,唇角抹著若有似無的冷笑。「氣你不懂節制酒量,毫無招架之力地教人給擄了,讓自己陷於險境之中,偏又無力反抗?」 「我知道我錯了。」聞人遙斂下眼,扁了扁嘴。 「唷,大少爺也會認錯了?」他似笑非笑道。 「你說起話來非得要這麼冷嘲熱諷不可嗎?」他都認錯了,還要他怎樣?「別忘了我是傷患,我的臉很痛,胸口很悶,就連肚子都不舒服。」 「他染指你了?」慕容決沉吟了會才道。 聞人遙眨了眨眼,清俊粉顏驀然刷紅。「沒有,你來的正是時候,他哪有法子染指我?你想到哪裡去了?」 他要真教那渾蛋給糟蹋了,他絕對會要那渾蛋拿命來償。 「那麼你的不舒服是因為他對你拳打腳踢?」慕容決眯起魅眸。 「臉是他打的,是挺痛的,可我也賞了他一腳,讓他痛不欲生地趴在地上,也算是互不相欠了。至於其他的地方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舒服。」雖說那時有些昏昏沉沉,但他應該沒有記錯。 「是嗎?」慕容決斂下眼,直瞅著他腫脹的臉頰,情難自禁地探手輕撫。 聞人遙霎時瞪大眼,不解他突來的動作是為了什麼。 「往後不准你再到外頭呷酒。」慕容決突地沉聲道。 「嗄?」 「不對,不准你再上酒樓。」 「咦?」這是怎麼回事?「為什麼我不能?你還不是都上酒樓?話再說回來,你還上三樓哩。」 風花雪月,他什麼都沒玩到,只喝了一肚子苦酒,還差點被侵犯;堂堂一個男兒郎,居然被男人覬覦到想侵犯,他可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。 「我不同,我是陪著二爺上酒樓。」 「唷,你有擋箭牌,難道我就沒有嗎?」就不信二哥會限制他。「你別忘了,我才是主子,是你該聽我的話,而不是我該聽你的話!」 哼!沒事又提到酒樓,無端端地壞了他才好了點的心情。 「你得要聽我的!」慕容決操著強硬口吻。 「為什麼?」 「因為你喜歡我。」他驀地勾笑,語調一柔。 「你吃定我?」聞人遙漲紅了臉。 怎麼,因為喜歡他,所以凡事都得要聽他的?有這種道理嗎?況且他又不喜歡自己這樣,不公平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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