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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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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第一章 “決爺。” 聽聞身旁有人輕喚著,慕容決緩緩地自手中的畫像收回視線,淡聲道:“怎麼,是不是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?” “是。”打理慕容府的總管必恭必敬地道。 “那好。”慕容決將畫軸卷起,動作輕柔地收進一隻小木盒裡頭。 “決爺,你真要動身前往開封?” “嗯哼。”他漫不經心地道,接過總管遞給他的包袱。 “不帶幾個人在身邊嗎?” “不用了,礙事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 慕容決緩緩回頭,墨若黑曜石般的眸子淡淡透露著不耐。 總管見狀,隨即默退到一旁。 “將這宅子管理好,若有什麼事便找二爺,我想,他應該差不多快回府了。”他淡道,隨即轉身便走。 “是。”總管遲疑了下,問:“那,決爺呢?” “我?”他哼笑。“若無誤,該是不出兩個月吧!” 不過是取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,能有什麼難度?再者,他早已查出琉璃紙的下落,如今前去索討,理所當然得很。 娘的遺物,誰也沒有權利阻止他取回,再者,這一回,可還是爹自個兒說要尋回的,不管是用偷、用搶,或者是他心情大好的高價買回,他絕對會讓娘的遺物回到身邊。 開封 儘管時值入冬,然而,走在開封城鎮中心,卻壓根不覺寒意逼人。 街上人潮熙來攘往,喧鬧聲不斷,街邊攤販熱絡吆喝著,幾乎要將寒冬給逼退。 走在人潮中的慕容決,眼裡直視著前方似不見底的熱鬧繁華,滿腦子卻充滿算計和打算。 聞人笑,二十年前乃是爹最至親的好友,聽說其性原本極為狡黠,曾經落地為草莽,可在成親之後,便在京城落地生根,平凡地經營酒樓生意,再不過問江湖事,甚至也少和爹聯絡。 但,好景不常,就在十五年前,不知何因舉家被滅口,聞人府上下二十多條人命,只餘一人殘存。 聽說是當年的仇人找上門,但這事慕容決不管,畢竟那不關他的事,然而教他耿耿於懷的是,聞人笑極有可能是當年爹相贈琉璃紙之人。 十五年前,爹將琉璃紙贈予他人,只留一張畫像給自己,要他憑畫找人,可他又怎會知道畫中人究竟是誰? 這事會聯想到聞人笑,乃是因為爹那一回出遠門,主要便是找聞人笑相敘。 爹回淮陽之後沒多久,京城聞人府便傳來惡耗,爹火速前往,安置聞人府唯一的後嗣,出錢又出力,讓聞人府重新在開封站起,甚至產業不斷地開枝散葉,極為興盛。 爹究竟是什麼心思?據他所知,他曉得爹的友人是花開滿天下,舉凡是京城的達官顯貴,隨手一抓,大把大把皆是與爹有交情的友人,可爹卻偏偏對聞人笑死心塌地得緊。 為什麼?是因為聞人笑曾經救過爹?還是爹色心不改,迷戀聞人笑的妻子? 下意識地朝包袱探去,裡頭裝了只小木盒,木盒裡頭是爹親手繪的畫。雖說爹極喜歡舞文弄墨,但能教他動筆的機會絕對不多,更遑論是繪出一張美人圖。 也許,爹真是迷上了朋友之妻。 要不,他豈會出錢又出力,甚至動用各種關係幫助聞人府振作起來,甚至保住聞人府唯一的子嗣? 哼!爹那個人,有什麼做不出的事?沒將人擄回慕容府裡,便已算是萬幸。 慕容決撇嘴冷笑,卻驀地聽見有陣爭吵聲,硬是自街上喧鬧聲中殺出,吸引眾人目光。 “臭老頭,你眼睛瞎了不成?膽敢說本少爺是姑娘家?!”說話的少年郎一身錦衣華服,一頭檀木黑髮綰起,束以玉冠,系上珠穗;雖只見背影,也能清楚瞧出少年郎出身不凡。 “明明就是個姑娘家!”從酒樓踏出的男子,雙鬢略微霜白,一手緊扣著少年郎的手腕不放,帶著幾分酒意,笑得猥瑣。“過來、過來,替本大爺倒幾杯酒,大爺心情好,絕對少不了賞。” “我,我去你的!”少年郎急得跳腳,見他依舊不鬆手,腳一抬,隨即往男子的腰際踹下。“無恥!” 話落,少年郎隨即轉身欲走,豈料動作還是遲了一步,教人一把揣回。 “你敬酒下喝想喝罰酒?”男人一手扣住他,一手則是從他的背後繞到胸前架住。 “你!好樣的,你真是瞎了狗眼,連本少爺也敢欺負!”聞人遙氣得哇哇大叫。“孫掌櫃的,你是死了不成?不把他拉開,我告訴你,你絕對吃不完兜著走!” 早知道今兒個會遇到這種事,他是怎麼也不肯上街的! 這事要是被二哥給知道,天,他不敢想像自己會落到什麼下場。 “遙少,不是我不肯,而是他……”孫掌櫃在一旁哭喪著臉。 “他怎麼著?”是皇帝老子來了也一樣!拉開、拉開、拉開! 聞人遙白玉般的俊臉覆上一層薄豔,顯得白裡透紅,再仔細瞧他的五官,眉如劍,眸如星,腮似桃,唇若杏,是一張教人移不開眼的美顏,儼然是個美人胚子,但再定睛一瞧,卻不難發現他眉宇間淡噙的英氣。 莫怪一雙醉眼難辨雌雄。 “但他是甫到開封上任的知府之子,咱們……” “啥?知府之子?”聞人遙回頭瞪著擒住他的人,隨即乏力地閉了閉眼,忍住想吐的衝動,咬牙切齒地吼道:“知府之子又如何?我管他到底是誰,給本少爺拉開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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