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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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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以為前一晚與他同宿一夜,他應該會耿耿於懷,繼而多留幾天;若他現下要走,她連下一個佈局的時間都沒有了。 那怎麼成?大哥同她提了群花閣的事,她都還沒同他聊聊呢! 「呃……」他表現得那麼明顯嗎? 「三爺瞧見了什麼?」西門祖緩緩走到桌邊坐下,垂下的瀲灩水眸略顯無神。 「是黑白無常、瞧不清楚的白影,還是縹緲的晦暗影子?」 事到如今,為了留下他,她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。 「你瞧過?」他微愣。 那麼他看見的不是幻覺,更不是錯覺,而是真的?! 「我沒瞧過,但我聽不少人說過。」她笑得很無奈。 多神奇的事,西門府鬧了十幾年的鬼,可在這宅子長大的她卻從來不曾見過,反倒是每個待過西門府的人,全都見過。 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」他緩緩在她身旁落坐。 「說來話長,就不知道三爺想不想聽?」 「你肯說,我自然肯聽。」其實他也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。 如此熱絡又大方的姑娘,他不認為她是故意將他誘到府裡,要府裡看不見的東西嚇他的,肯定事出有因。既然如此,那麼小悠的事就暫時壓下,他暫且不走,先查個水落石出吧。 「那麼……」她淺笑起身。 「三爺同我一道走吧,我一邊走一邊說,帶你到一個地方去瞧瞧。」 §第五章 「我爹是個喜愛古玩寶物之人。當年,也不知道我爹到底是從哪得到那寶物,說什麼價值連城、天下無雙,但帶回來之後,卻因而發生了命案。」西門祖邊走,邊領著他往東廂房走。 「哦?」 「有人欲盜寶物,被我爹發現。」 「可西門府的珍寶如此多,府中豈會沒有護院?」 「哼,有什麼用呢?說出來也不怕你笑,那賊人就是府裡的護院。」當她瞧見那盜賊時,她簡直不敢相信。 他恍然大悟。 「所以你爹被殺了?」難道他瞧見的老臉就是她爹? 「是啊,在拉扯之間,我爹慘死在刀下。但是那人也沒得到任何好處就是了。」她沉吟了下才道。 「被你府上的家丁拿下?」 「不,是被我爹擱放寶物的機關房所殺。」 「嗄?」 「待會瞧見,你便會明白了。」她頓了頓,又道:「那一年後,也不知道怎地,府裡到處皆有鬧鬼之說,每個下人都說瞧見了鬼影,一會說是白影,一會說是黑影,說得繪聲繪影,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,大夥都怕得落荒而逃,連餉薪都不要了,只要求放他們離開西門府。」 「原來如此。」下人就是這樣跑光的? 無奈地歎了口氣,她忿忿不平地說:「但我從未見過任何白影,也沒瞧過任何難以解釋的東西,所以我一直認為那肯定是某些下人在造謠生事,企圖要鼓噪什麼,卻沒想到如今三爺竟也瞧見了。」 「嗯哼。」如此聽來,他有些明白了前因後果,只是—— 「你到底想要帶我去瞧什麼?」 「就快到了。」她輕喃著,正欲踏進樓臺時。 「祖兒,你在那兒做什麼?」鄰院圍牆上頭突地傳來段其秀的嗓音。 她抬眼探去,沒好氣地道:「其秀,都什麼時候了,你還不到鋪子去,是今兒個不打算開店了?」 「我爹已經開店去了,我晚些就會到。」段其秀坐在圍牆上,睇著她身後的人,嘻笑問:「這位就是三爺吧,昨兒個來不及打招呼。」 慕容真聞言,隨意點了點頭,壓根不打算睬他。 真不是他要嫌棄他,而是一個男人老這麼嘻皮笑臉的,成什麼樣子?面白如玉,說起話來油腔滑調。呋,說俊不若小悠的俊,眉眼間壓根沒有男人該有的內斂沉穩,這種男人怎麼瞧怎麼厭惡。 「得了,你去忙你的,我還有事要忙呢。」她揮了揮手,隨即便要領著慕容真往裡頭走。 「你要忙什麼?」段其秀不死心地問著。 「我……欸?」她才要開口,叫他別煩她,豈知身後的慕容真竟一把拉著她往樓臺裡頭走。 「還是趕緊辦正經事吧。」他不悅道。 嘖,再說下去不就沒完沒了了? 西門祖不解地睇他一眼,輕點頭,隨即領他往裡頭走。 「到了。」踏進東廂樓臺,停在長廊最底的房前,西門祖輕拉開門,指了指裡頭。 「你瞧瞧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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