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東坡硯 | 上頁 下頁 |
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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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禁也輕歎口氣。也對,爹向來低調,對於喜愛之物從不炫耀,更不曾展現在多人面前,她沒聽過,也屬正常。 只是,這麼一來,他可就頭痛了。 呋,什麼東坡硯,老爹沒事弄這些鬼東西出來做什麼? 自己的寶貝不收好,沒事擱在外地,還要他們去尋,實在不太像是爹的作風。 思及此,他不禁微挑起眉。 想他慕容家的產業遍佈大江南北,哪裡需要再去尋寶?究竟爹要他們去尋寶的用意是什麼? 他斂眼思忖,聯想到二哥和小悠在尋寶之後皆迎娶了美嬌娘,其實小悠也尋到了寶,可他卻因為某些因素而將寶物易主,但不管如何,他確實也娶了妻,還是他主的婚哩! “祖兒。”突地有人走到身旁,無視他的存在繞向西門祖。 “其秀,你怎麼跑來了?不怕你娘又要罰你?”西門祖斜眼看向來人。 “不會,今兒個人多熱鬧,我娘肯定會以為今兒個出書了。”段其秀輕揚著唇,眉清目秀的臉漾著濃濃的笑意。 “如何?今兒個送到西門府的栗子芙蓉糕味道如何?還順口嗎?” “還不錯。”她答得漫不經心。 “只有還不錯而已?”段其秀不禁發噱。 “客人沒嫌難吃,自然就是還不錯。” “你這一張嘴怎麼說不出半句好話?” “想聽好話就別找我嘍!”她聳了聳肩,一臉無辜。 “祖兒……” 兩人一來一去,段其秀儘管臉上佯惱,可眉梢眸底卻不見惱意,而西門祖嘴上苛薄,卻可見她毫不造作的自然。兩人的對話,慕容真聽在心裡,卻怎麼聽就覺得怎麼不舒暢。 總覺得有股火氣不著邊際地飛來,直往他的胸口竄…… “三爺!” 門外突地有人對裡頭大喊著,打斷他的忖思。慕容真不禁微惱地朝外瞪去,突見秋延街盡歡樓的掌櫃。 眉頭微攏,他沒好氣地朝外喊著,“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?怎麼?老子我還沒打算到酒樓查你的賬,你急著送上門來做什麼?” 這時分可不是查賬本的時候,若要查,也是兩個月後的事。 況且他到南京城便只上富豐票號一趟,為什麼他會知道他人在西門書肆? “三爺一到南京城,咱們這些掌櫃的豈能不知道?”若不是逼不得已,他也不想跑到這兒找他呀! “急著上門來,是因為我手上有悠爺差人快馬送來的信,得趕緊交到三爺手上。” 外頭烈陽正熾,然掌櫃卻寧可頂著大太陽在外頭喊著,也不願意踏到裡頭一步。 “小悠?”聞言,他隨即往外走去,一把接過信,瞥見掌櫃揮汗如雨,不禁好笑,“到裡頭坐坐吧,瞧你滿身大汗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外頭下起雨了。” “不了,小的在這兒便成。” 那可是出了名的鬼屋,誰敢踏進裡頭? 聽說,只要是在西門家當差的,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,而他儘管和西門府攀不上任何關係,卻也不想受牽連。 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 天曉得裡頭是不是有什麼妖力無邊的鬼怪,若是他一踏進便中了邪,豈不倒楣? “嘖。”他啐了一口,隨即打開信,讀完簡短兩行宇,他眉頭不禁挑得極高,喃喃自語道:“什麼東西?又找到了?這是什麼意思?難得寫封家信來,就不會多寫幾個字嗎?” 既是急事,就該要寫得再清楚一點的。 不過,這樣看來,小悠的意思應該是說,他確實找著菩薩筆了。 二哥找著了如意墨,且迎娶了持有寶物的姑娘,而小悠亦然,這意味著什麼? 會不會太巧了一點? “三爺?” 正想著,一旁又有人喚他,他抬眼探去,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眼熟,好似在哪裡見過。 “你是?” “我是祖兒的哥哥,西門光。”西門光笑得眉眼微彎。 “這外頭烈日毒辣,怎麼不到裡頭坐坐?” 原來是西門祖姑娘的兄長,上回有見過,莫怪覺得面熟,只是…… “我……”他沒瞧見他正在看信嗎? “嘿嘿,同樣是男人,我懂你的想法。”西門光逕自點著頭說,隨即親熱地拉著他就要走。 “我懂、我懂,這種地方就只有苦悶的書,心裡怎會涼?我帶你到其他地方走走,替你解解火。” “欸,等等,你要帶我上哪?”這人未免熱絡得過火,誰說要解火來著? “帶你去每個男人都喜歡去的地方。”話落,西門光不由分說地拉著他走。 “大哥,你要上哪?”西門祖從鋪子裡跑出來。 “待會就回來!” 群花閣 城東銷魂金窩,首屈一指的非五層樓高的群花閣莫屬。 進門便是一條正面的長廊,長有百余步,兩旁皆有不少廳堂,而通到底的南北兩邊長廊上頭,一至二樓全都是精緻雅閣,珠簾繡幔,燈燭閃耀。 三樓到五樓全都是上等雅房,裡頭黑檀四柱大床,佐以霞紗垂幔,外頭香爐繚繞,石案在旁,推開窗櫺,便可眺望下頭的繁盛氣息。 “三爺?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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