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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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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把心狠下,可就不知道這一回還要教大哥給拿走多少銀票。 “祖兒……” 西門祖搗起耳朵、閉上眼睛、咬緊牙關,企圖徹底地漠視他,卻突地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,教她不由轉身探去。 “就是這裡了。” “三爺,你怎會知道是這裡?” “嘖,虧你同我跑了那麼久的江南之地,居然不知道南京西門府。”慕容真搖了搖頭,逕自踏進書肆裡頭。 “可依我瞧,這家書肆倒不怎麼了得。”瞧,裡頭沒有半個人,太不尋常了。 “嘖,你又懂什麼了?”慕容真如入無人之地,逕自走到古玩架邊。 “瞧,這件件都是寶貝,儘管叫價不是挺高,但質地不差,雕功也算精細,也夠那群附庸風雅的文人收藏品玩了。” “是嗎?”掠影壓根沒將心思擺在古玩上頭,反倒是打量起四周,突見櫃檯旁有人。 “三爺,有人。” 慕容真聞言,回頭探去。 “妹子,今兒個有出書嗎?”西門光一愣一愣地問。 “不……” “還是,今兒個有新的箋紙?” “沒有。” “那為什麼會有人在這當頭踏進店裡?” “不知道。”問她為什麼?就連她也納悶不已哩! 西門祖傻愣地睇著慕容真緩緩走到她面前;他皮膚黝黑,濃眉大眼配上懸膽鼻、厚菱唇,其神飛揚,嚴而不惡,姿態傲岸華貴,卻又不顯富貴逼人,裝扮簡單大方卻又瞧得出衣質精美。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眼前的男子,立即明白他肯定是名門之後,要不就是富賈之子。 而且肯定是外地人。 要不,他不會在這當頭出現在店鋪裡。 只是這人在哪見過啊?怎會覺得有些眼熟?而她又怎會對一個外地人覺得眼熟? “姑娘,在下慕容真,敢問慕容涼現下在何處?”走到櫃檯邊,慕容真問得溫文儒雅,萬般客氣。 西門祖一愣,微挑起柳眉。 “誰是慕容涼?” 這人是走錯地方,問錯人了吧! 慕容真聞言,驚詫不亞於她。 “你不認識慕容涼?” “不認識。”她想也不想地回答。 任何來過店裡的客人,只要見過面、知道名字,她不可能不記得。 不過,似乎在哪兒聽誰提起過有個姓慕容的人,但到底叫不叫慕容涼,可就沒個準兒了。 “你真不認識?”他再開口時,額際可見青筋微露。 那混蛋掌櫃一問三不知便罷,但那混蛋夥計可真是不想活了,居然敢誆他,隨便找個人搪塞?! 好樣的,他死定了,他絕對死定了! 膽敢在這當頭戲弄他的人,他一個也不放過! “我是不認識,但若是你再說得明白一些,也許我能夠幫得上忙。”瞧他臉色微變,她猜他八成是急欲找這個人吧! “說明白點?”要怎麼說,才能再明白一點? “說說那人的身份、容貌長相、到此地做什麼,就算我不認識,也許我能夠請人幫忙。”西門祖難得大發善心,捺著性子同他閒聊。 當然,她會這麼做,是有原因的。 只因這人橫看、豎看都像是富貴人家,與他交好,甚至能賣他一個人情,無論如何,怎麼說往後都是大有好處。 畢竟她是商人啊,在商言商,沒有利宇擺在前頭的事,她不會傻幹的。 “哦?”慕容真心裡立即對她升了幾許好感。 “那人是我二哥,他是有事出了一趟遠門,聽說有人拿了他的手簡到南京富豐票號提領銀票,所以我猜他定是在南京,而我一路追來,到票號一問,只聽裡頭夥計說,上門兌銀的人是我二哥的貼侍和一位西門姑娘,而據我所知,南京最富盛名的就是城東的西門府了,所以我便往這兒來了。” “不是我。”西門祖簡潔有力地直接道。 “嗄?” “但我大概知曉是誰了。”而她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了。 年前,她的笨蛋堂妹弄了個噱頭引來不少求親人潮,聽說其中一位就姓慕容,而那個姓慕容的還併吞了一間錢莊,後來兩人還當真成了親。 哼,瞧瞧,堂妹她多大的福氣啊!因為一個爛噱頭,引來了一位打淮陽來的富賈,甚至救了她的破墨行,讓她墨寶閣的生意在短短數日間一日千里,她何德何能有此福氣? 不過,也許自己也有意想不到的福氣。 她不需要依靠良人,只消帶給她商利即可。 “誰?”慕容真急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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