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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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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三爺,這兒有張悠爺的手簡。” “小悠?”聞言,他隨即接過手簡一瞧,臉色不禁微變。 “三爺,有什麼事嗎?” “那小子要我幫他一點忙,趕到徐州一趟。” 嘖,他還得要趕到揚州,這一去,可是會延誤時間的。 “掠影,這兒離徐州大約有多遠?” “說遠倒也不會太遠,快馬跑個三四天,應該就可抵達。”他估算了下。 “這樣子啊……”去個三四天,再回個三四天,他還打算再上一趟南京,這時間可得要掐得很緊才成了。 這小子說得相當緊急,似乎不去也不成,這下子可傷腦筋了。 “三爺,要走一趟徐州嗎?” 慕容真忖了下,道:“走吧!” 兄弟有難,他也不能不管,況且,他就他這麼一個弟弟而已,他若真是出了事,他可是會良心不安的。 尋寶、巡商行,什麼都比不上兄弟重要;所有的事都等他到徐州之後再做打算吧。 §第一章 在徐州處理完慕容悠的事後,慕容真終於來到南京城。 “你不知道?” 富豐票號裡頭傳來慕容真毫不遏抑的怒吼聲,掌櫃顫巍巍地互搓雙手,一副如臨大敵的駭狀,額上的汗水成串滑落,不是因為天候太熱,而是因為眼前的慕容三爺向來脾氣不佳。 “三爺,當時是二爺的貼侍帶著一位姑娘上門兌銀,我一時之間也沒問清二爺的下榻之所,再者,那都已經是年前的事了。” “年前的事?!”慕容真不由瞪大眼,繼而眯起了眼,緩緩地瞪向身旁正準備開溜的貼侍。 “掠影,你打算上哪去?過來給我把話說清楚!為何掌櫃的說,這事是年前的事?” 混蛋東西,居然敢誆他! 是他待他太好,讓恃寵而驕了不成? “呃,三爺,你別氣,其實這消息是從別家商行打探來的,也沒人同我說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,而三爺又急著想知道二爺的行蹤,所以我就隨口提起。”這能怪他嗎? “你——”都什麼當頭了,他還能狡辯? “三爺、三爺,你冷靜一點,凡經過必留下痕跡,這好歹是條線索,是不?”掠影努力地勸說著。 慕容真聞言,微挑起眉,回頭問著掌櫃,“你知不知道同吹影一道進票號的姑娘是誰?” “這個嘛……”掌櫃進出一身冷汗,圓滾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慄。 “那一日,我碰巧不在票號,所以也不清楚狀況。” “你不在這兒?你是死到哪兒去了?難道你不知道身為掌櫃,不得擅離嗎?”慕容真毫不客氣地暴吼著。 走過之後,留下什麼痕跡來著? 根本就是木頭、根本就是豬,竟然來個一問三不知! “那姑娘好像是西門姑娘。”突地一旁有人小小聲地說著。 聞言,數隻眼睛猛地朝聲音來源盯去,瞧見開口的人是自家夥計,掌櫃的忙跑過去一把將他拉到前頭。 “快,把事情說清楚一點!” 夥計咽了咽口水,小心翼翼地開口,“我瞧見了那姑娘,長得挺像西門姑娘。” “西門姑娘?”就這樣? “西門家在南京城倒也頗有名氣,年前還貼了告示,熱鬧地辦了不少花樣。” “我知道了,你說的是城東的西門家。”慕容真驀地擊掌。 夥計不禁微愣,方要開口,卻見他隨即揚聲道:“走,咱們現下就立即趕到城東的西門家!” 話落,主僕兩人隨即如風般地離開富豐票號。 只見夥計依舊欲言又止地睇著大門外頭,掌櫃的抹了抹一頭冷汗,沒好氣地道:“還瞧什麼瞧?不趕緊幹活去?” “可是三爺他好像搞錯地方了。”他說的不是城東的西門家,而是…… “去去去,你別以為方才替我解了圍,現下就不用幹活了!” 掌櫃沒好氣地趕著他入內,壓根不管他說了什麼,夥計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,決定這一回要躲得遠遠的,就算改日聽到三爺的咆哮聲,他也絕對不會再管閒事了。 城東,秋延街,西門書肆。 書肆裡空空無人,就連守店的夥計都忍不住打起盹來,而門外,一抹纖細的身影沒發出半點聲響地踏進書肆裡,不動聲色地走到夥計面前。 “小劉?”她輕喚著,水眸如刀地瞪著睡意正濃的夥計。 等半晌,依舊喚不醒睡得正沉的夥計,她隨即纖手一探,毫不客氣地捏起夥計的耳朵。 “啊——”殺豬似的哀嚎響徹雲霄,隱沒在門外熙熙攘攘的人潮喧囂聲中。 “啊什麼啊?本小姐還沒找你算賬,你倒是先叫得鬼哭神號來著,怎麼?是想要教外頭的人以為本小姐苛待你了?”西門祖眯起瀲灩水眸,纖手擦在柳腰上,儘管神情苛薄、舉止無情,但盛怒中的粉顏卻依舊美得教人屏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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