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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一


  秦文略走向他,笑得猙獰而可怕。“這麼著吧,本王讓你三招,三招後誰打倒了誰,決定唯安留在哪裡。”

  “這怎麼好?我怎能出手打岳丈。”

  “聽起來像是本王占了便宜,但就算占了便宜又如何?本王就是想教訓你!”打他在眾人面前拿龍戰於野比喻閨房情事時,他就一直很想教訓他了。“你千萬別客氣,否則本王要是失手讓唯安守了寡,也是你的命。”

  等到似錦聞訊趕來時,廳門還是掩上的,但依稀可聽見裡頭的對打聲和父親的怒斥聲,嚇得她趕忙推開了門,就見秦文略一掌就要往宋繁頭上劈,她忙喊著:“老爸,不要!”

  秦文略及時收掌,而宋繁也得隙地閃身躍到似錦身邊。“似錦……”他虛弱地喊著,臉往似錦肩上一貼。

  似錦側眼望去,只見他嘴角淌著血,頰邊有一處瘀青,不禁跺著腳。“老爸,你下手也太重了!”

  “他欺負你,我欺負他,豈不公道?”

  “他沒有欺負我。”似錦心疼地抱著宋繁。

  “要不你怎會到井邊洗手絹?”瞧,那手絹都洗到綻線了。

  “我……我是因為知道那座繡屏,三爺瞞著我多賺了很多。”她在牙行聽見有人提及梅蘭她們繡制的繡屏,正想聽聽市場反應時,竟聽見那座繡屏是以一千兩賣出,教她當場傻了眼。

  “似錦,不是那樣的,那是第一次買賣,是我和買家串通哄抬了價格,很多物品都是靠這種手段哄抬的。”宋繁虛弱地解釋著。

  他在牙行裡,一轉眼就不見她的人,追問之下便猜出她是得知繡屏價格,替那幾個丫鬟心生不平了。

  “真的?”

  “當然,梅蘭她們的手藝那般巧,我都想好了,咱們合資繡坊,讓梅蘭教導繡娘雙面繡和暗繡,往後她哪裡還需要傷眼刺繡,只管領分紅便成,所以這第一座的繡屏自然得要把價格哄高,推出第二座或其他繡作時,才有好價錢可議。”

  似錦聽得一楞一楞,從沒想過還有這種行銷手段。

  “奸商。”秦文略啐了聲。

  “商人雖圖利,但也是為了顧及夥計,似錦,你說過有本事的人就能打造頭上一片天,我這是在替她們打算,不好嗎?”

  聽他這麼一說,似錦羞愧難言。“三爺,對不起……都是我不好,害你被老爸打了。”

  她不舍的要命,輕撫著他唇角的傷。

  “岳丈教訓女婿是天經地義的,誰要我沒跟你說清楚?”

  “都是我不好,是我沒跟你問清楚。”

  秦文略冷眼看著,這個女婿,不管他橫看豎看就是無法順眼。長袖善舞又舌粲蓮花,滿肚子心計和城府,隨便幾句說詞就將他女兒吃得死死的……唉,唯安為何就不能跟她姊姊學學?

  就在一刻鐘後,兩夫妻和好如初,濃情密意地手牽手離開了七王爺府,留下了悵然若失的秦文略。

  “王爺是著了道了。”徐賁最終下了結論。

  “本王不著他的道,縣主怎麼跟他回去?”秦文略無奈的歎口氣。

  女大不中留,他當然清楚女兒最擱在心上的是誰。他不能強佔著女兒,必須正視女兒已出閣。也許,他該再去尋找另一個女兒……老天把唯安還給了他,應該不會將懷安藏得太深才是。

  而他的妻子……他已經不敢奢望了,他知道,老天不會再給他第三次的機會。

  §番外:非戰之罪

  就在宋繁夫妻倆回到家,用過晚膳後,宋繁將親親愛妻給拐上床,正吻得她眉眼含羞,教他心旌動搖時——

  “……三爺。”外頭響起了宋絡無比哀傷又萬分無奈的聲嗓。

  如果可以,這時分他壓根不想到寢屋外稟報任何事,尤其是在三爺剛將三夫人給接回府,這時候能避就該避,可他真的避不了。

  “怎了?”宋繁微惱,但還是硬將似錦給壓在身下。

  “……侯爺在堂屋裡。”

  宋繁微蹙起眉,哪怕情欲賁張著,他還是起身調勻了氣息,才啞聲對著似錦道:“我去去就回。”大哥不會在這時分找他,會突然到來,肯定是朝堂上遇了什麼事。

  似錦羞怯怯地應了聲,目送著他離去後,便抓著被子滾成了蝦球狀,滾不散臉上的熱意,反倒教她一路滾進了夢鄉。

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有力的臂膀將她拽進了溫熱的懷裡,她連眼都張不開地問:“發生什麼事了?”

  “……一件令我非常光火的事。”

  聽他狀似咬牙切齒,教似錦再困也張了眼,轉過身問:“狀況很糟嗎?”怪了,朝堂上真有什麼要緊事,老爸會先知會她才是。

  宋繁吸了口氣,牙關還是咬得死緊,仿佛這事有多難以啟齒。

  “到底是什麼事?”他愈不開口,她愈是心慌。

  宋繁無奈地吐了一大口氣,把臉埋在她纖弱的肩上。“似錦……如果有天,有人送了我妾室通房,你會怎麼處理?”

  似錦呆了下,因為她從沒想過這種問題,從沒想過有一天他的身邊會多了幾個女人,而他挑在這當頭說……似錦二話不說地抬腿踹人,罵道:“走開,你既然敢要了妾室通房,你就給我滾!”她雖受這時代男女之防的文化薰陶,但很抱歉,這一點,她完全無法接受,他如果想要納妾,那就離婚。

  宋繁聞言,一把將她抱得死緊,甚至還逸出了開懷的笑聲。

  “你笑什麼?我跟你說,你要有所覺悟,一旦有通房妾室,休書給我,我馬上回七王爺府!”她惱聲吼著,卻又發覺自己說的不對。“不對,休書應該是我給你,從此以後,你我互不相干!”

  “說到哪去了?”宋繁止了笑,不住地往她粉嫩的頰吻去。“我只是問問而已,你犯得著連休書都想好了?”

  “你突然提這話頭,不就代表真有這事!”她避不開他的吻,索性便張口咬他。

  豈料,她是道高一尺,人家是魔高一丈,她一張口,他便大方地鑽進她的唇腔裡,恣意挑誘勾纏著,直到她軟到在懷裡,他才啞聲道:“收了美婢的人不是我。”

  “美婢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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