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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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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會這麼早就到了?”如意一見來者,顧不得疼,攏了攏髮鬢,巧笑地接近那男人。“梁爺,我好好地看住她了,你如果要帶她走,得要快。” 似錦聞言,不禁瞪著如意。難道進照雲樓只是個幌子,事實上是要將她帶到其他地方? 可除了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幾天前進了直正園的男客,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,又為何要帶她走。 男人不語,抽出了長劍,瞬間刺進了如意的心窩,劍拔出的當下,血濺上了似錦的臉,教她錯愕得連尖叫都忘了,直到被男人拖著走時,她才放聲尖叫,往他手腕用力地咬下去。 男人一把掐住她的嘴,硬逼著她鬆口,壓根不管力道大得在她雙頰掐出淤痕。 似錦吸口氣,手腳並用地踢踹著,男人被踢中了脛骨,鬆開了她,她顧不得痛,隨即向前狂奔,身後的腳步聲如風般刮到,冰冷的長劍又橫在她的頸間,她感覺到熱液從頸間滑落。 她直瞪著前方,不敢再輕舉妄動,任由男人扯著她往陰暗小徑走,直到轉角時,一抹纖柔的身影出現,昏暗中,她看不清那人的臉,只聽見悅耳清潤的女音響起,“客官,未及掌燈,你怎會出現在照雲樓呢?” 她還來不及聽見下文,疼痛教她厥了過去。 李若凡一下馬,將韁繩丟給小廝便大步地奔進照雲樓裡,才剛踏進通往後院的腰門,便見李叔昂正巧送著大夫出來。 李叔昂一見他,便跟身後的小廝吩咐了句,將大夫送了出去,不等李若凡發問便逕自道:“大夫說沒什麼大礙,就是一點傷,應是受到驚嚇才厥了過去,瀲灩在房裡陪著她,不會有事的。” “真不礙事?”李若凡一顆心拽得死緊,沒親眼所見,心裡就是安穩不了。 李叔昂笑得壞心眼,“你將她晾在宋府好幾日,我還以為你倆正由濃轉淺,如今瞧來,應該是我猜錯了。” “少廢話,有沒有查清是怎麼一回事?”李若凡直朝後院走去。 李叔昂已經習慣了他這幾天爆炭似的性情,聳了聳肩道:“人給跑了,而從江府轉賣來的丫鬟也莫名被殺了,這事恐怕不單純,要想知道清楚些,還是得等似錦醒來,直接問她最准,畢竟咱們又沒讓她知道照雲樓的事,她不可能莫名其妙地踏進照雲樓。” 說來這也是個好機會,瞧瞧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,一鼓作氣解決,省得這傢伙老是臭張臉嚇人。 李若凡哪管他後頭說了什麼,一聽他說人給跑了,難掩怒火地斥道:“你是怎麼辦事的,照雲樓裡護院那般多,就沒一個能攔下?” “喂,話不是這麼說的,李三爺,今兒個要不是適巧應大人在樓裡,我看你要上哪去把似錦找回來。” “應多聞?” “可不是,人家好歹是武狀元,又是七王爺出征西戎時欽點的麾下副將,班師回朝後受封為京衛指揮同知,人家驍勇善戰,文武雙全,咱們幾個護院才抵他一個,改日你還得去還這份恩情。” 李若凡沒吭聲,只想探探似錦,只想知道她好好地待在宋府,怎會無緣無故的來到照雲樓,又怎會有人想擄她。 進了後院主屋的寢房,坐在床邊的照雲樓花魁瀲灩徐徐起身,朝他欠了欠身。“三爺,夫人還沒醒。” 李若凡走近床邊,驚見似錦的左頰紅腫一片,嘴角破了還淌著血,喉間綁上了布巾,卻依舊可見滲出的血水,不禁回頭瞪李叔昂,像是無聲斥道:這叫一點傷?! 李叔昂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,只能說彼此認知不同罷了,在他眼裡,那真的只是一點點的傷,壓根不致命的皮肉傷嘛。 “過來說話。”李若凡沉著眉眼,吩咐了聲便踏出房外。 瀲瀧蓮步輕移,垂著勾魂美顏,等候問話。 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李若凡沉聲問著。 “晌午時分,應大人過來找我敘舊,卻突地聽見尖叫聲,我和應大人便趕了過去,就見一名男子押著夫人,那時夫人已經厥了過去,應大人便上前要擒拿那人,又為了顧及夫人,所以只逼對方鬆手,救下夫人便作罷。”瀲灩簡單扼要地帶過當時的兇險情境。 “可有查出人是從何而入?” “晌午時分,護院輪值的人不多,但我讓人查過之後,不見後門的小廝,猜想許是從後門進入,但到底是夫人獨自前來抑或是被人架來,這就不得而知了。” 李若凡垂斂長睫,思索半晌後才道:“多謝你了。” “應該的。” “下去歇著吧,下次遇見應大人時,差人通報我一聲,我要當面謝他。” “是。” 瀲灩一走,李若凡便正色對李叔昂道,“先備馬車,待會似錦一醒,我就將她送回宋府。” “小事一樁,不過我讓人隨大夫去抓藥了,你待會連藥一併帶走。” 李若凡應了聲後便走進房裡,才剛掩上門便聽見嗚咽聲,連忙走到床邊輕握住她的手。 “似錦。”他輕聲喚著,直睇著她秀眉緊蹙的容顏,仿似睡夢中都逃不開恐懼。 似乎聽見他的呼喚,似錦緩緩地張開眼,先是楞了下,隨即防備地看向四周。那反應教李若凡看在眼裡,疼在心底。 “沒事了,別怕。”他不舍地輕擁著她。 熟悉的體溫安撫著她的不安。“三爺……這是哪裡,你怎會在這裡?”她止不住心底的恐懼,尤其那人一刀殺了如意的可怕畫面還印在她的腦海裡,她真以為再沒有機會見到他了。 “這是我想問的,你好好地待在府裡,怎會跑到照雲樓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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