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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六


  “我來。”他三兩下就幫她把鳳冠給取了下來。

  他的指掠過她的後頸,教她敏感地瑟縮一下,睨了他一眼,見他回頭將鳳冠擱在妝臺上,也沒出現奇怪的舉動,她才邊吃著邊監視起他。

  一回頭就見她滿臉戒備地盯著自己,李若凡不禁笑咧了嘴。“怕我把你給吃了不成?”

  防備得如此明顯,直教他不知帶該笑還是該氣。

  “你……跟剛剛那個人是什麼關係?”

  “兄弟。”他坐回她身邊,托著腮回答。

  “親兄弟?”好像有點像,但又不怎麼像。

  “表兄弟。”

  “喔……你姓李他也姓李,卻是表兄弟?”

  “不成嗎?”

  似錦搖了搖頭,她比較在意的是另一件事“他剛剛在說什麼眼福?”她很怕他們兄弟都有偷窺的嗜好,她不希望防一個宋絜,往後還要再防一個李二爺。

  “不用理他,他是個變態。”

  “……”她想說:半斤八兩。

  “你把他和我擺在一塊,把我當成什麼了?”李若凡黑眸一眯,像是對她的態度極為不滿。

  似錦嚇得摸了摸臉,懷疑自己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?“你為什麼挑醍醐當你的丫鬟?”

  “醍醐伶俐聰慧又知進退,有問題嗎?”

  “可是她年紀很小。”

  “在外頭,五、六歲賣給牙人為奴為婢的多的是,我也不過是從牙行裡挑了些較順眼的留下罷了。”他不近女色,挑選的丫鬟年歲皆在十歲以下,而他幾個丫鬟裡頭,就數醍醐最細心入微,過了十歲,他也捨不得將她派到牙行幹活。

  醍醐是個早慧又聰穎的孩子,出身農戶,底下有幾個弟妹嗷嗷待哺,養不起孩子的爹娘就將她賣給了牙人,而她六歲就來到他跟前,小丫頭卻有著大娘性子,所以他就獨留她當貼身丫鬟,至今已有七年。

  “牙行?”

  “我和你方才瞧見的那個變態,合夥做了牙行的買賣。”

  “既然你已經有自個兒的事業了,怎麼還幫太夫人打理莊子?”她邊吃邊問,口渴想倒茶,卻發現那壺茶離自己有點遠。

  李若凡替她斟了杯酒,漫不經心地道:“還一份情罷了。”

  似錦沒心眼地把酒當茶,喝了口險些噴火。“這不是茶!”

  李若凡又倒了杯,喝了一半,遞給她,與她交臂。“這是合巹酒。”他喂她喝了半杯,再一口飲盡她杯中的,隨即將杯子一拋,快手將快要跌落地面的似錦摟進懷裡。“你的酒量也太差了些。”

  似錦捂著嘴,覺得頭都暈了。“你不會對我下藥吧?!”

  李若凡哂著嘴將她抱上了床。“我對你下藥做什麼?你都已經是我的妻子,難不成我還得對你用強的嗎?”

  “可是你偷看我……”過分,真的很過分!

  “你昏了過去,你認為醍醐有本事照顧你幫你更衣擦身?”

  “可是……你現在又脫我的衣服。”她軟綿綿地抗議著,小手直拉住他的,頓覺她還真有握住這手的記憶呢。

  “你不會想入睡時還穿這身喜服吧。”他沒好氣地瞧著她握住了自己的手。

  “不可以脫光……”她喃著,頭好暈,下意識地抓著他的手貼在頰邊。

  李若凡垂眼瞅著她,猜想她一點為人妻的自覺都沒有,似乎忘了今晚是洞房花燭夜。

  想抽回手,豈料她卻抓得死緊,一如那一晚。

  瞪著她,幾不可微地歎了口氣,他拉過被子掖好,合衣在她身邊躺下,明兒個他到底該要怎麼跟她說,她又調戲輕薄了他一晚?

  “似錦,該醒了。”

  “唔……”似錦皺了皺眉,感覺有什麼在她頰上搔著,她伸手一抓,抓住了!她握了握,覺得很像是一根手指……手指?!

  她猛地張眼,又是熟悉的襟口,不同的是今天的袍子是件大紅色的,相同的是那張特寫的俊臉笑得有幾分不懷好意。

  “三爺。”二話不說鬆開了手,她打量著陌生的擺設,瞧見了牆上貼的大紅囍字,這才想起自個兒成親了。“三爺怎麼還穿著喜服?”

  “托誰的福呢?”他嗓音低醇地問著。

  誰?她滿頭問號。

  “似錦,看了你一回,教你輕薄了一回,昨兒個你又輕薄了我一回,今兒個晚上我是不是就能再看你一回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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