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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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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了?」 「今兒個早上,二夫人說她在小宴上掉了東西,還說是梅蘭偷的,差人把梅蘭給押去,又差人去房裡搜。」 「結果呢?」 「主子們要栽贓下人還難嗎?說什麼找到了東西要把梅蘭給打死,我趕緊去找太夫人,太夫人讓洪嬤嬤去救人,命是搶下了,可現在卻被關在柴房,說明兒個要送官府……」說到最後,玉蘭不禁淚如雨下。「咱們當下人的命就這般不值錢嗎?主子不快就找下人出氣,可這又關梅蘭什麼事了?」 似錦聽得頭昏腦脹,唯一推敲出的可能就是——梅蘭救了她,讓二夫人心裡不舒服,拿梅蘭出氣! 「我去!」似錦跳下床,連鞋也不穿就要走。 李若凡懶懶地將她拉回。「你一個丫鬟去那裡能做什麼?」他神色不快地睨了眼玉蘭,心裡清楚她許是求救無門了,這席話挑在這當頭說,是故意說給他聽的。 「如果二夫人真想整治我,由著她,但不能因為我而去傷害我身邊的人!」她很憤怒很生氣。一直以來她非常地壓抑,忍受著無人權的生活,但她真的受不了不把丫鬟當人的千金爺兒們! 「你說錯了吧,想整治你也得先問過我。」 「嗄?」什麼意思? 李若凡神色略微不耐地看著玉蘭。「侯爺就寢了嗎?」 玉蘭楞了下,忙道:「還沒,大夫人還在一旁伺候著。」 李若凡輕點頭,朝似錦勾著笑。「似錦,你還沒過門就先欠我一筆,想想該怎麼還吧。」 似錦呆住。過門?算了,先救梅蘭再說吧! 行正軒的寢房外,似錦幾乎是趴在門上,豎起耳朵仔細地聽,卻一點聲響都聽不見。 「……似錦。」江麗瑤好氣又好笑地將她從門邊拉走。「你風邪未愈還在這兒吹風,是打算在床上多躺幾天是不是?」 「小姐,你不是可以在房裡打簾聽他們說話嗎?」這年代規矩多到連出閣的婦人也不能和男人照面,說話還得隔著簾或屏風,可就不見施蜜守著規矩。 「似錦,二管事和侯爺說話是為了救梅蘭,難不成你認為侯爺連個丫鬟都救不了?」這需要她在裡頭下指導棋嗎?啐,有什麼好聽的。 「小姐,侯爺真幫得了梅蘭嗎?」侯爺身分尊貴,可是在府裡……她懷疑他到底能起什麼作用。 江麗瑤抽動眼角,扯著她回角房。「給我安靜地待著,一會就有消息。」 似錦可憐兮兮地扁起嘴,乖乖地躺到床上去。 寢房裡,宋綦倚在床柱,哪怕臉色還是青中帶白,身形骨架瘦削不少,但無損他與生倶來的武官氣勢,李若凡負手站在床前,似笑非笑地瞅著他。 兩人默默不語的對視,細一對照,便可見兩人的眉眼極為相似,卻因為氣韻不同而有所分別。 半晌,宋綦率先啟口,「什麼時候上門提親?」 「難不成還真要我下聘納采?」 「當然,你迎娶時我還要負責擋門呢。」 李若凡撇了撇唇。「得了,說得真像回事,你要真敢擋門,我就敢撞門,屆時有所冒犯,還請侯爺多多包涵。」 「有本事就撞。」 李若凡搖搖頭,實在不忍言明他現在骨瘦如柴,他隨便一踹都能將他踹到天邊遠。「不說那些了,先談談你這兒的丫鬟。」 「丫鬟的事,你應該去找麗瑤。」 「大夫人在府裡還沒站穩腳步,找她出頭只會給二房有機會出招。」李若凡擺了擺手。 「你這兒,老夫人給了兩個,太夫人給了兩個,用意為何,你應該也清楚,可偏偏太夫人給的丫鬟護著我的妻子,這恩情我自然要還。」 宋綦笑眯了眼窩深陷的眸。「唷,這般上心啊,要不是瞧見那丫頭,你又怎會替我安排這門親事?」 李若凡斂了笑,瞪著他。「是啊,我正等著你死,我就可以把罪嫁禍給大夫人,禍延江家,順便從中得到江家的部分家產,一舉數得,何樂而不為。」 「三弟好狠的心。」 「誰是你三弟?」他哼了聲,神色不耐地道:「這丫鬟是太夫人給大房的,二房想要懲治大房的丫鬟也太不把大房當一回事了,好歹你是個當家的,別讓人把腳都踩到頭上了。」 「這還不簡單,讓雙全去把人要回來,就說是我的意思,二房要是有意見,叫二房的來見我。」 「就等你這句話。」達到目的,他轉身就要走人。 「你要是回宋家,這麼點小事還需要我出面?」 「我現在不就是在宋家了?」 「得了,要不是我要娶妻,要不是那小丫鬟跟著陪嫁,你會回來?也罷,回來就好,你終究要落葉歸根。」 瞧宋綦笑得一臉促狹,李若凡真不忍心告訴他殘酷的真相——他純粹是看上了似錦的畫功能為他賺取大把銀兩罷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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