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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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壓在門板上的手來到她面前,與另一隻手交扣在她的腰上,他溫熱氣息就噴灑在她的耳邊,呢喃似的道:「駒兒,我要迎你為妻。」 易珂瞪大眼,只因他這樣喚她,像是喚著真正的她,他們之間從未如此親密,她的心甚至因為他的親近而狂喜,可,也只有瞬間。 她冷靜地拉開他的手,回過頭,冷至極致的嗓音堅定不過的道:「我不要。」 夏熾喉頭動了下,啞聲問:「……為什麼?」 「你還問我為什麼?」易珂簡直被他氣笑。 「……因為你心裡有人嗎?」 「心裡有人的是你!你剛剛不是說了嗎?」一會說他心裡有人,一會說要迎娶她為妻……壓根不覺得傷人嗎? 她要的男人,心裡必須只有她一個,全心全意只愛她一個,就如當年,她確定衛崇盡根本不可能愛她,他心裡已經有人了,再痛她都會放下,她不要強求不屬於她的姻緣。 「我心裡的人是你。」 易珂聽著,臉上沒有半點喜色,卻突然哈了一聲,笑得萬分虛假,「我隨便聽聽,就當你隨便說說,我累了,要歇息了。」因為內疚而以身相許……他辦得到,她接受不了。 話落,她推開房門走了進去。 可是屋裡沒有半個丫鬟,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響,她狐疑地朝內室走去,卻不見方語的身影。 頓了下,她隨即往外走,卻險些撞上他。 「方語不見了。」她急聲道。 「她沒有不見,我只是將她移到其他房間。」 「為什麼?」 「沒為什麼。」 易珂狐疑地看著他,再看向四周,突道:「你瞞著我什麼?」光是他今天非要她作陪,她就覺得很古怪。 照道理說,她才在馬市險遭傷害,他應該會將她保護得滴水不漏,而不是帶著她抛頭露面,再者將方語單獨放在家裡,她心裡很是擔憂,就怕有人會找上門,而他把夏字班都帶出門了,誰能保護方語? 可他卻說將她移到其他房間,感覺就像是……「你不會是拿方語當餌吧。」也許這種做法可以最快循線逮到追殺大器的人,但是很不道德,她所識得的夏熾是不會做這種事的。 可是,他卻沉默了。 「你真這麼做?」她顫著聲問。 「我派人守著,不會有事。」 還真的是!「你怎麼可以?」易珂惱火地瞪著他,在他常年奔波的這些年裡,已經讓他變得這般麻木不仁,可以拿個娃當誘餌? 「我只是想早點找出兇手。」 易珂轉過身,無法面對此刻的他。「你怎麼可以這麼做?她只是個孩子……虧你還表現出很喜歡她的樣子,結果竟然都是假的。」 「我說了,我讓人守著,絕不會有意外。」 「誰能保證?你以為你是誰,憑什麼認為凡事都能照著你的想法進行?要是有個萬一,難道你不會心疼?」他已經心狠得可以拿孩子當誘餌,就算方語那張臉那般酷似她,他還是能殘忍地這麼做……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? 「我為什麼要心疼她?」 「你……我不想說了,你出去吧。」 她拖著腳步走到床前,突然聽他怒道:「她只是像你,並不是你!」 易珂瞠圓杏眼,緩緩回過頭來,時間像是凝結了般,她直瞪著他,而他也正看著她,房裡靜謐無聲。 不知道多久,她抿緊了唇,開口道:「什麼意思?」 向來不形於色的他,俊臉上像是破開一條裂痕,再也無法沉著從容,他局促不安,眼神不定,好半晌都沒能說上一句話。 「說呀,等著呢!」 夏熾籲了口氣,正視著她,道:「燕成不識字。」 易珂聽得一頭霧水。「他識不識字又如何?」 「燕成不識字,他不懂軍律,所以他不可能教你軍令十七律。」 易珂瞪大眼,自然記得當年尚在邊境樓時,她曾說過軍令十七律是燕成教她的,她怎會知道燕成不識字? 「所以……你那時候就知道我是誰?」就憑這一點?未免太過荒唐! 「那時在邊境樓,一回我喝醉,夢見了公主,聽你喊著我的字,當我張眼時,看見的卻是你。」他眸色熾熱地瞅著她,卻不敢再靠近。「我心中起疑又覺得荒唐,可你不知我識得原本的燕翎,我無法相信一場大病可以讓人性情大變,不再畏畏縮縮,甚至敢以軍令斥責莊寧……這不可能是燕翎。」 當然,還有許多事教他起疑,這些年的相處,更讓他幾乎篤定猜想。 她占滿他人生的大半,他是如此地熟悉她,長久相處,怎麼可能認不出? 「所以你試探我,故意問我為何懂軍令十七律?」 見他輕點著頭,她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心機竟深沉到這種地步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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