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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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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六章 突然的求親 晌午時分,長廊上傳來些許聲響,人在外間的易珂立刻把手上的東西塞到窶子裡,忙亂之間不慎紮到手,教她哀叫了聲。 紫鵑捲簾進來,涼涼看著她不斷甩著手,將藥碗往她面前的矮幾一擱,沒好氣地道: 一姑娘別藏了,我都瞧見了。” “你瞧見什麼了?”易珂嘴硬問著。 “姑娘不就是在給二爺做袍子?” “……通常長眼的丫鬟是不會戳破這種事的。”她正在做一件很見不得人的事,丫鬟就該當個明眼瞎。 “我要是不戳破,你每回都藏,每回都紮傷手,該怎麼辦?為了縫那件袍子,你的指都快要紮爛了,再紮下去真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。”為了讓她少紮幾下,只好戳破她。 “好了,你別待在這兒,我說了要給二爺熬的補身湯,到底弄了沒?” “已經準備好了,可是嬤嬤說時間還早,過半個時辰再熬,熬好時二爺也差不多回來了。”紫鵑一字不差地轉述常嬤嬤的話。“還有,姑娘第一次要人給二爺熬湯,常嬤嬤很開心。” 易珂聽完沒搭腔,其實她隱約感覺到常嬤嬤在字裡行間告知她,夏熾是拿她當媳婦看待,對於她對夏熾的關心,常嬤嬤也是滿心歡喜,一逕認為他倆就是兩情相悅。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,只好等夏熾回來再讓他跟常嬤嬤說說,總不好讓她一直誤解,空歡喜一場。 說到底,他倆就是一對感情特別要好的姊弟罷了,他待她好,她當然也待他好,擔心他在外奔波吃不飽穿不暖,所以才想給他補身,給他做身衣袍……難怪常嬤嬤誤解,補身和做衣袍都太親密了,她確實該反省,僅此一次,下不為例。 “姑娘,先喝藥,喝完了藥,我再幫你瞧瞧衣袍有沒有落了針腳。” 易珂本是要喝藥,可聽到最後懶懶瞪去。 唉,她只能說人各有天賦,她的天賦不在女紅這一塊,紫鵑可就絕了,只要常嬤嬤一教就立即上手,繡工沒話說,就連她的衣裳,只要畫得出樣式,紫鵑就裁制得出來,她都想給她弄間成衣坊,彼此賺點外快。 想了下,以眼示意紫鵑替她查看衣袍,等她藥喝完,紫鵑也看完了。 “姑娘這次做得挺好的,就是針腳抓得緊了些,衣料邊有點綢。” 易珂拿過一看,還真是如此。“去去去,要是二爺回來了,先通報我一聲。”她得抓緊時間拆線重縫才成。 “知道了。” 然而一晃眼,日頭西落了,易珂拿起衣袍翻看,這次的縫線教她滿意了不少,她揉了揉眉間看向外頭,疑惑地揚起眉,起身走到外頭,還沒抓個小丫頭詢問,就見紫鵑走來。 “二爺回來了嗎?” “還沒呢,我是來問姑娘要不要先用膳。” “再等等。”易珂應著,看了看天色,不知怎地心底隱隱有些不安。每每他要回薊州之前,總是會先差人通知一聲,既是得了通知,他向來不會遲了日子,可天都快黑了卻還沒回來,她莫名擔憂起來。 回房挑著繡線,打算在袍角處繡竹,穿好了線,才下第一針就狠狠地紮進指尖,痛得她嘶了聲,抽出繡針,血珠迅速染紅指尖,她眉頭一蹙,吸著手指看著外頭天色,忖了下,喊道:“紫鵑,去把夏煊喚來。” 在外間的紫鵑應聲離開,不一會又急步回來。“姑娘,夏煊不在。” “他不在?”她眉心一沉,心底越發不安。“為何不在?” “不知道,聽說半個時辰前出去,也沒說什麼。” “夏炬呢?” “他倆是一道出去的。” 易珂的心底咯噎了下,隨即起身往外走。“出事了。” 紫鵑不解地跟著她。“姑娘,什麼出事了?你走慢點,小心一會又不舒服。” “他倆是二爺留在我身邊的,不會隨意離開,如今兩人一道離開也沒吭一聲,必定是……二爺出事了。”易珂哪有法子走慢,她甚至打算騎馬外出尋他,可她連他現在在哪都不知道,要怎麼找? “會這樣嗎?”紫鵑疑惑問著,見她越走越急,忙拉著她。“姑娘,走慢一點,許是什麼事也沒有,可你要是走快了,心疾再犯,二爺會擔心的。” 易珂哪能顧及那麼多,她只想趕緊見到他。 然而在她走到前廳時,就聽見了前頭有淩亂的腳步聲,不由拎起裙襦跑去,映著燈火,就見夏字班的人正抬著…… “阿熾!”她飛步跑去,燈火之下,夏熾雙眼緊閉,臉色蒼白得嚇人。“大夫呢?可找來了?” “姑娘,夏煊去請大夫了。”同樣負傷的夏煬氣息微亂,顧不上自己,讓人趕緊抬著夏熾往屋裡去。 易珂走在最後,步伐又急又快,梗在心間的一口氣幾乎要上不來,可她強撐著跟著進房,就見夏煬割開夏熾的衣袍,露出肩頭橫到後背的口子,皮開肉綻,血瞬間染濕了床褥,可那血的顏色—— “紫鵑,趕緊去跟常嬤嬤說備解毒湯,快!” 紫鵑聞言,趕忙往外跑,夏字班幾個人看了她一眼,繼續著手處理夏熾的傷勢,幾個人井然有序,備水、擦拭、止血、上藥。 易珂雙眼眨也不眨,直睇著他毫無血色的臉,直到大夫來了,常嬤嬤也將解毒湯送來,她讓紫鵑撓著坐到一旁,好半晌才聽大夫道—— “大人底子好,這毒也解得及時,如今再吃幾服藥,將傷口縫上,養個幾日,該是無礙。” 易珂聽完,緩緩吐出一口氣,高懸的心才終於安放。 待大夫將夏熾的傷口縫妥了,易珂才道:“大夫留步,這兒還有傷患。”話落,她看向紫鵑,再讓她拿了碗解毒湯遞給夏煬。 夏煬有些意外,他以為她該是先追問二爺為何受傷,沒想到卻要大夫先替他療傷,還給了解毒湯。 處理好手臂的傷勢,讓夏炬備了房讓大夫暫時住下,夏煬才向她作揖道:“是我失職,沒能護好二爺。” 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易珂沉聲問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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