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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他踏進院落,黑眸掃過裡頭的一樹一花,踏上回廊,走進偏廳,撩起珠簾,走進房內,不難看出這是間姑娘的房。

  打開衣櫥,裡頭是一件件疊得極為整齊、質地精美的衣裳,抖開一瞧,不難猜出房間的主人身材極為嬌小。而衣櫥下方有個小錦匣,他帶到妝台前翻開一看,原本擱在裡頭的胭脂水粉都不見了。

  坐在妝台前,他垂眼沉思,接著就在這充滿淡雅香昧的房裡,待了一個下午。

  上官凜像個瓷娃娃般被鎖在房裡一整天,直到夜裡,夏侯懿又如常地踏進她的房。

  他如往常般脫下外袍,她早已見怪不怪,只是今天多了幾分意識到自己心情後的羞怯。

  然而,當她發現他連中衣都脫下,半裸著躺上床時,終於震愕得眼珠子差點凸出來。

  “見鬼了?”他淡聲取笑。

  溫熱的氣息逼近。她立刻排紅了頰,不斷往床的內牆退。“爺,你、你……”

  夏侯懿長臂一撈,輕而易舉地將她撈回懷裡。

  上官凜再次僵硬如石。當他吻上她的頸項時,麻票感更是蔓延至全身,讓她驚得將他一把推開。玉手撫著被他吻過之處。

  不是錯覺,今晚的他,確實透著古怪。

  她手足無措地看向他,對上他毫不掩飾的惱意。

  “你不是老吵看要我負責?”

  誰呀?“我沒有!”

  “你不是老說要我負責?”他眯起眼。

  “我……”那是以進為退的做法,聰明的人應該都會趕緊閃開,免得沾上一身腥的,不是嗎?

  “我如你所願,不好嗎?”他放軟了口吻。

  “我沒有、沒有想要和爺……”不行,不可以,他們之間不可能的,有一天他會很恨地,她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不要把她逼到毫無退路,不要把他們之間搞得這麼複雜……

  “無所謂,我想。”他又吻上她的額。

  上官凜渾身抖若飄葉。“爺,你……喜歡我?”她一方面欣喜,可是理智卻又拉扯著她,告訴她這樣下去,只會兩敗俱傷。

  “嗯。”

  怎麼辦?怎麼辦?

  不給她思考的機會,夏侯懿的吻已封住她的唇,唇舌糾纏,吻得濃烈而狂野,讓她幾乎喘不過氣。

  “爺、爺……不要……”她殘存的理智命令她推開他,叫是他厚實的胸膛宛若銅牆鐵壁。將她困得牢固,她壓根沒有機會逃開。

  夏侯懿置若同聞,又吻上她的頸項,大手也早已滑入她衣衫底下。

  夜裡,只存倆人喘息的聲響,和衣料寒竄聲。

  上官凜神色混亂,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她身上點火,她仿徨無措,渾身燙得難受,而當他炙熱的體溫傳來,她更是不自覺地嬌吟了聲,半掩的眸也瞥見襲來的陰影。

  她張眼,對上他裹上氰氦欲念的眸,迷亂的邪魅氣息令人心動,尤其當他和她一樣不從容,額上滿布細碎汗水時,她忍不住違反理智地對他展顏一笑。

  是啊、是啊!她真的喜歡他,真的喜歡他,她可以騙盡夭下人,但卻不想騙自己。

  可是計劃……

  也許、也許……他們可以尋找一個共和的方式,只要她喜歡他,而他也喜愛著她,又有何不可?

  理智至此徹底崩壞,她張開雙臂,環上他的頸項,生動貼近他,咬了咬下唇,卻感覺他的唇又封住她的。溫柔吮吻,接看突地一陣強烈的撕裂痛感傳來,讓她睜圓水眸,難以置信埋進體內的脈動竟如此強烈。

  她痛得眯緊雙眼,渾身抖顫,連大氣都不敢喘,而他只是不斷地親吻她,像是點點雨水,在她臉上頸間不斷飄落,不疾不徐。直到那股痛逐漸褪盡,反升起難耐的躁動時,他才又微微地埋入更深。

  “小二。”他低喚。

  “嗯?”她閉上眼,淡眉擰得死緊。

  “小二,笑一個。”

  咦?她不解地張開眼,瞧他勾著笑看著自己,不禁羞怯地垂下眼,長睫輕顫,不懂他怎要在這當頭要她笑。

  “笑一個。”他親吻她的唇,不再動作。

  她羞答答地抬眼,嬌俏芙蓉面滿是排彩,瞅看他半晌,才靦腆笑得梨渦淺露。

  ……

  當上官凜再次張開眼時,一張俊魅的笑臉便出現在眼前。

  他的長髮未束,如爆流泄,襯得那張俊臉更加讓人轉不開眼。

  “爺?”好半晌,她才認出他是誰。

  夏侯懿不發一語,輕掐住她秀挺的鼻。

  她皺了皺鼻,正要抗議,他隨即吻上她的唇,吻得濃烈而霸道,直到她喘不過氣,他才結束了吻。

  “疼嗎?”他輕撫著她紅潤的頰低啞出聲。

  “啊?”

  剛睡醒的腦袋還來不及清醒,便讓他給吻得暈頭轉向,上官凜哪裡知道他到底在問什麼,只能一臉嬌憨地對著他。

  夏侯懿唇角微勾,王面生光,使她幾乎看傻了眼。

  若是當年夏侯懿家未遭巨變,今日的他,應該是個風流惆伎的公子哥吧,也許倆人會在京城一隅擦身而過。但不會記得彼此是誰。

  那麼,她要感謝這一連串的巨變,促成倆人相戀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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