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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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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,他的終身契是在他死前都成立的,對不?」 「對。」 「那麼,必定可轉讓,對不?」 「對。」 「大嫂肯定是希望他能留下,對不?」她目露精光,閃爍如星。 「嗯。」上官凝點頭如搗蒜。 「那麼,讓我來幫大嫂可好?」唇角彎彎,那是一抹得逞的笑意。 「成嗎?」 「把他的終身契轉給我就行。」 「咦?」看著小姑狡黠的笑,上官凝頓時明白了。「我知道了,等我一下,我去拿來給你。」哎,誰不知道月恩那麼一丁點心眼?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她對向陽癡迷得很,如果她沒料錯,應該是龐府上下都知道這件事吧。 於是乎,在奉茶的大廳上,在龐府老爺夫人以及龐家二少,龐家大少和甫過門的媳婦面前,正當上官向陽準備辭別時,龐月恩揚起手中發黃的賣身契—— 「你想去哪呀?」她呵呵笑問,一副勝券在握的得意模樣。 上官向陽當場瞠目結舌,鳳眼緩緩移向上官凝,只見她聳聳肩,笑得很無奈。 「從今天開始,我就是他的新主子,他就是我的貼侍。」龐月恩笑吟吟的說,看向雙親和兄長們。「爹、娘、大哥、二哥,你們有意見嗎?」 誰會有意見?龐府人都知道,龐府三千金心儀這木頭上官向陽已經很久很久,眼前不過想要假藉收個貼侍在旁,以行日久生情之實,有什麼大不了的? 於是,龐府上下,一致通過。 「向陽——」 奉完茶之後,再踏回龐月恩位於龐府北面的琅築閣,可就顯得理直氣壯多了,因為上官向陽多了一個身份,一個可以讓他名正言順地在琅築閣裡來去自如的身份——三千金貼侍。 於是當龐月恩坐在花廳上座對他招手,他就算再不願意,也得乖乖向前。 「快點。」龐月恩一手揚著發黃的終身契合同,薄薄的一張紙攢在手心,竟輕易地讓他成了她的人。「來,蹲下。」 上官向陽單手掀衣擺,前弓後步,略蹲。 「背對著我。」像是故意逗弄他似的,明明一個口令就可以完成的動作,她偏要等他擺定再下口令。 上官向陽仿佛早清楚她愛鬧的性子,不置一詞地乖乖背過身,垂眼等著她下一個口令,突地,他發覺自己束起的長髮如瀑傾泄。 「哎,別動。」龐月恩按住他的肩頭,不准他回頭,隨即取來擱在棗木花架上頭的木梳,刷過他黑亮的發,梳整後親自普他束起了發,再戴上一隻純銀打造的束環,款式簡穎大方,綴以太陽紋圖,環底落下一隻冰玉雕制的彎月,就藏在他的發束後頭。 「好了,戴上這只束環,從此以後,你就是我的人了。」龐月恩滿意地看著自己精心打造的束環。 上官向陽無言以對地轉過身,已經連糾正她用詞過於輕率的力氣都沒有了。 反正就如她所說的。他現在確實是她的貼侍,就算他再不願意,也逃離不了那張終身契的約束。 「那麼,現在要你做什麼好呢?」烏黑的眸賊溜溜地轉看。 「小姐儘管盼咐。」 「聽起來,你像是無所不能。」龐月恩露出笑,只手托腮,依舊是一派不安好心眼卻又沒啥惡意的神情。 上官向陽謹守本分,靜待盼咐。 除去商場那些事他不上手外,他自認為沒有做不到的事。允文允武的他,極為厭惡商場上爾虞我詐的那一套。比起偽君子,他反倒比較欣賞真小人,好比她,明擺著想對他使壞心眼。 「那麼……脫衣袍吧。」 他猛地抬眼,想確定自己是否聽錯。 「難不成你連脫衣服都不會?要我幫你嗎?」話落,龐月恩還真的起身,卷起窄袖,準備服侍他。 「……脫衣袍做什麼?」向來八風吹不動的木頭神情難得裂了一角,他有些倉皇地退了幾步,眼前的龐月恩在他心裡已經幻化為采拿大盜了。 「咦,向來只有主子盼咐,奴才辦事的份兒,這道理,你會不知道嗎?」這木頭男人不是最謹遵主從之分,最講究禮教的嗎?決,快把衣服脫了吧! 「小姐,光天化日之下,雖說我倆是主從之分。但畢竟是孤男寡女,我要真脫了衣袍,你的名節就不保了。」上官向陽一退再退,退得好狼狽,直到一腳踩上了花廳的門坎才停住。 茉唐,真是荒唐!她的年歲漸長,卻益發驚世駭俗!以往他曾聽聞過,以為不過是誇大的謠傳而已,如今他親眼見著,才知道傳言一點都不誇張,甚至她的言行比外傳的還過了頭。 「我的名節昨晚不就已經毀在你手上了嗎?」她歎口氣,裝哀愁。 他怔愕,「小姐不是說,那是你騙我的?」 「喔我說了呀?」她輕叫了聲,然後又笑說:「可是,孤男寡女共處一室,我的清白也算是毀了呀——」她故意拉長尾音,就是想看他的反應。 上宮向陽眉頭抽了下,自知理虧,無法反駁。「既是如此,小姐為何不在廳裡跟老爺夫人說起這件事?」 「那多無趣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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