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惡爸搶親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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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會有人來的。」她像是不怎麼在意地笑著,但喉問卻咽著苦。 宮之寶張眼,瞥見她很苦澀的笑。他當然懂她的意思,雖說住在山上的村民偶爾會救濟她、會幫幫她,但卻沒有走得很近。 他很孤獨,也很寂寞,所以才會愛上第一個與她說話的他。 她想與人親近,卻不知道該怎麼做,所以只好選擇順著人意,而他是個混蛋兼禽獸,利用她的弱點而得到她……唉,忍不住自我厭惡。 毛曙臨輕拍著他的肩,指向後方。「宮爺,還記得那兒嗎?以往我就是在那兒教你泅泳的,我教你怎麼也不會溺水的法子,那日在秦淮河裡,你總算有派上用場了。」 「原來如此,難怪我會浮著。」他逸出短歎,認定這根本是老天冥冥之中牽引著他們相認吧。他緊摟著她,確定自身的體溫熨暖了她後才放開。「待會咱們先去吃早膳,再到染坊確定染料是否齊全,就馬上回金陵,好嗎?」他眸色溫柔地道。 「好。」 於是兩人立即著裝,離開她曾經久居的家,來到鎮上客棧用過早膳之後,立即駕著馬車趕到鎮上的染坊,卻發現染坊前的廣場上,除了染坊的老闆,竟還有昨晚才見過的男人大武,還有幾位面色不善且年齡頗大的長者。 「那些人是你的鄰居嗎?」在前方策馬的宮之寶下動聲色地問著。 「嗯。」她臉色慘澹地看著地面,細聲道:「我忘了跟你說,他們都是一些制染料的散戶。」 「喔?」所以說,極有可能得知他前來買染料而惡意要刁難? 染料確實是當務之急,但若是氣勢太淩人,他寧可不要。 他說過,萬貫家產可以換上一個毛曙臨,就算為了她放棄通商西域的路子,他也不痛不癢。 宮之寶緊握著毛曙臨的手下了馬車,緩步走到染坊老闆面前。 「老闆,這麼大的陣仗是怎麼著?」他哼著,不快地瞪著一個個可能曾經欺負過他娘子的人的臉。 「宮老闆,是這樣的,他們是山上的制染散戶,有些顏色得跟他們調,但他們說有話想問你。」染坊老闆一臉無奈地道。 「喔?」他視線一調,落在大武臉上。「想問什麼?」 「你……身體還好吧?」大武問。 宮之寶微揚濃眉。「沒事。」沒料到有此一問,他有些愣住。 「你可以保護曙臨吧。」 「當然。」這是怎麼回事? 「你確實已娶她為妻?」昨天遇見的老婦人如是問著。 宮之寶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,硬著頭皮回答,「兒子都替我生了,能不娶嗎?可問題是,我想娶。她還不太想嫁。」 「丫頭,你怎麼那麼傻,清白都給他了,兒子都替他生了,還不嫁他,你要怎麼過日子?」有位大嬸不悅地道,走向毛曙臨,宮之寶一個箭步擋在她面前。 「你要做什麼?」他眯起黑眸。 「能做什麼?」大嬸不爽地開口。「你以為現在娶了曙臨就能彌補她嗎?你知不知道她連要臨盆了都不知道,她為了替你生兒子,差點連命都賠進去,要不是方巧我到山谷采視她,她早死在屋裡了,現在你要上哪去找她?」 「我……」他胸口一窒,思及那情境,霎時頭皮發麻。 她怎麼沒提這事兒,只隨口說三月是早產?回頭微惱地瞅著她,她也只是淺淺一笑。 「這是咱們昨兒個趕工做的,不值錢的東西,但是是大夥的心意,你帶回去,就算是咱們給你添嫁妝。」大嬸將握在手中已久的紅綢布打開,上頭繡著交頸鴛鴦還墜以珠穗,是嫁娘的紅頭蓋。 「大嬸……」毛曙臨受寵若驚。 「我好歹跟你娘有幾分交情,你娘不在,我自然得看顧你,但你這丫頭老悶不吭聲,很不討喜,什麼事也不讓人幫,還糊裡糊塗地收了個受傷的男人在家裡,讓他毀了清白,我罵你幾句,倒也不過份吧。」 「不、不過份。」她搖著頭,搖落了眸底的淚。 她不是不要人幫,只是不想麻煩別人,不想惹人厭而已。 「你呢,說走就走,也沒留下隻字片語,也沒跟咱們辭別,氣死咱們了,但也擔心著你,你一個人帶著那麼小的孩子,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,咱們啥也不能做,只好有空就去清掃你那茅屋,隨時都等著你回來住。」 「大嬸……」她彎彎唇角一垮,哭得像個娃兒。 宮之寶恍然大悟,難怪那茅屋久無人居,竟也能那麼乾淨。且這些鄰居的態度和三月說的有出入,原來是刀子嘴豆腐心。 「別哭,有事就儘管回來,有咱們在,誰也欺不了你,就像眼前,他想要染料也得咱們幫忙的,是不?」大嬸橫睨宮之寶一眼,上下打量著他。 「嗯嗯,我知道、我知道。」她胡亂抹去淚水。「那大嬸願意把染料賣給宮爺了?」 「看在你的面子上,咱們就賣了。」這句話是故意要說給宮之寶聽的,要他知道,他欠了曙臨一份很大的恩情。 宮之寶笑而不語,輕輕地揉了揉毛曙臨的頭。 「好了,趕緊搬貨吧。」 宮之寶盯著工人搬貨,毛曙臨則被拉到一旁與鄰居們話家常。 「這染料原本就是要賣的,不過昨天來了個男人,要咱們一定要把貨交給宮家的錦繡山莊,那人……是不是他派來的?」有人如是問著。 毛曙臨柳眉微蹙,一臉不解。「我不知道,這趟只有我跟他來。」哪來的另一個男人? 「是嗎?一那人倒也不覺得有何可疑,又隨意地聊上幾句,問了近況,問了三月,問了好多教她感到窩心的話語,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如此被看重而疼愛著,只是她從沒發現過。 短暫交談過後,一一惜別了疼愛她的鄰居,她坐上馬車,坐在宮之寶的身旁,不斷地朝後揮著手告別,餘光卻瞥見在染坊後方有抹眼熟的身影。 宮爺的義兄宮澤?!他怎會在這裡……宮爺不是說他還關在牢裡?! 她想要趕緊告訴宮之寶,然卻突地聽他說:「你呀,身在福中不知福,快快答應大爺的提親,要不,大爺可就要用搶的了。」 毛曙臨聞言淺淺勾笑,話語就此打住,但心頭卻無端端的感到沉重。 總覺得不安。 秦淮河岸,門庭若市,高朋滿座。 龐亦然俐落的身形在一樓食堂飛來飛去的,就連准新嫁娘毛曙臨都到食堂抛頭露面,充當跑堂。 「哎呀,曙臨,就然連你也抓去幫忙了嗎?他是傻了,忘了你是嫁娘,一堆的女紅就忙到頭大了,還有膽把你從後院叫出來?」瞥見毛曙臨端著木盤出現在食堂,身為掌櫃的伊靈,蓮步款栘地晃到她身旁,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木盤。 「靈兒,不是就然要我幫忙,是我在後院聽見今兒個生意好,心想肯定忙不過來,才來幫忙。」毛曙臨笑吟吟著,任她端著盤,趕緊把菜給送上桌。 「專心的當你的嫁娘就好,瞎忙什麼?」伊靈眼見菜都上桌,隨即將她拉到櫃檯後頭。「一些繡枕繡被都準備好了?」 「沒那麼快。」她軟聲喃著,瞥見有陰影接近,神經緊繃著,猛地抬眼瞧見來者隨即放鬆.「姚爺。」 瞬間的變化引起伊靈的注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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