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綠光 > 惡爸搶親 | 上頁 下頁 |
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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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種會拋下你不管的混蛋,又不懂得珍惜你的笨蛋,有什麼好問的?”他一丁點的興趣都沒有。“我只管自己要的是什麼,關於他人怎麼想,壓根不關我的事。” 宮之寶淡淡地看向一組又一組的人馬對戰,一切都點到為止而已,很小兒科的比試,但倒也有一番樂趣。 只是那小子都要上場了,還一直瞪向這裡做什麼? 他濃眉挑起,唇角勾起玩味的笑,將傻愣愣尚在發呆的毛曙臨一把摟進懷裡,果然如他所料,瞥見毛三月整個人跳起來,一副要往這兒沖過來,卻被師父給扯回比試圈子裡。 “哈哈哈!”他不由得放聲笑出。 “宮爺,你在笑什麼?”後知後覺兼慢半拍的毛曙臨不解瞅著他爽朗大笑的側臉,那笑,沒有算計、沒有城府,很純然的想笑而笑。 那濃眉如浪,長睫噙風,黑眸燦若夜幕星子。 這樣的他,就像那時的他。 現在的他,比那時的他,更顯高大英挺,像個男人。 “沒什麼。”毛三月的比試開始,他用力地抿了抿唇,不讓自己放肆的笑聲影響到毛三月。 雖說是木制武器,但要是一個不小心打上身,還是會受傷的。 他散漫探去,看著毛三月手持木劍,木劍恍若成了他身上的一部份,翻轉成浪影,疊影出手,卻不咄咄逼人,微攻重守,看得出他的底子極扎實,不賣弄技巧和優勢,處處給對手生機。 這孩子不錯嘛,倒懂得替人留後路。 不過,他的對手似乎挺不認輸的,三月愈退,他就愈攻,愈攻愈猛,木棍耍得愈顯陰狠,棍棍直抵腦門,像是欲置三月於死地。 “三月?”毛曙臨有些擔憂地觀禮,不希望他打傷了人,但也不希望他被人給打傷。 宮之寶黑眸微眯,就在兩人對陣,毛三月最後被木棍挑掉了長劍,木棍毫不留情地要往毛三月腦門擊去的當頭,他縱身躍起,衣袂飄飄地落在兩人之中,長臂橫擋在毛三月的腦門上頭,任由木棍打在臂上不痛不癢。 “勝負已分,點到為止。”宮之寶不悅地眯起黑眸,瞪著那不過十歲大小的孩童,竟為求勝,武技可以要得這麼陰狠。 依他所見,兩人八成有齟齬,說不定三月之前被人欺,亦是出自于這個孩子。 “勝負未分,我們還要再打!”那孩童細聲叫著。 他黑眸沉下。“要不要我陪你打?” 毛三月從他身下抬眼,不解地瞅著他,不懂他為何會出手救他。 宮之寶沒看向他,反倒是看向坐在堂上的師父,他沒出手制止,這一點真教人覺得不爽。 “你是誰?”那孩童傲慢地瞅著他。“跟三月是什麼關係?” 宮之寶冷哼了聲,“我是三月的爹,你想要動他,先回去問問你老子,惹不惹得起我。” 在這世道上,權勢名利幾乎可以取代一切,師父會放任這娃兒胡鬧,肯定是這娃兒的背景相當雄厚,但想跟他比?差遠了! 毛三月瞠大虎眼,說不出在胸口上的熱到底是怎廝的情緒? 惱嗎?氣嗎?可為何又覺得暖? “三月哪來的爹?” “我跟他分離十年,近來才相認,你有意見?”宮之寶似笑非笑,隨口道出的謊言唬得毛三月也一愣一愣的。 真是如此嗎?他真是爹嗎? “哪可能……”毛三月喃喃自問著,突地聽見遠處有人拔聲叫著—— “宮爺!不好了!染房失火了!” 宮之寶緩緩抬眼,濃眉狠攬起。 錦繡布莊的染房、繡房、織造場全都在東郊外,火舌從染房後方的廚房竄起,一發不可收拾,眼見就連隔壁的繡房也要遭殃時,幸許是老天憐他,下了一場滂沱大雨,滅了火勢。 火只殃及了染房。 宮之寶渾身濕透,踏進已化為焦墟的染房,和縣衙總捕頭一路走向後頭的起火點,勘察整個起火經過。 “宮爺,是有人縱火。”總捕頭派入門前門後搜過一遍後,近乎篤定地道。 “喔?”宮之寶冷聲著,黑眸藏著銳鋒。“那還杵著做什麼?” “小的馬上派人追查出入東郊所有可疑之人。” “順便繞到縣府,告知縣宮,要他徹底清查!”他咬著牙,壓抑著快要噴火的怒焰。 “是!”總捕頭恭敬的態度,幾乎令人以為宮之寶才是金陵縣宮。 宮家在金陵立足百年,布莊店號幾乎遍佈江南,與各地方宮員相處融洽,就連京城的宮員也多有交際,彼此賣幾分情,以人情換友情,牢固彼此地位。 更何況,金陵縣宮還是他姑丈,誰能不賣他面子? 在金陵,不會有人白目的冒犯宮之寶,會搞不清楚狀況的,只有一些自以為了不起的外地人。 宮之寶拾起一片焦黃的染料緊握著,燙進掌心。 染房被燒是小事,他差留管事大量購回的原料全都放在另一個倉庫裡,但染房盡毀,重點是連裡頭的上等染料也全都付之一炬。 沒了染料,有了衣料也沒用! 不需要證據,幕後黑手幾乎呼之欲出,除了玉繡莊的朱大常,他真想不出第二個如此大膽的蠢蛋! 要算賬多的是方法,可問題是他現在沒時間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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