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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四


  “這還不夠古怪?天子銜天命而生,統治管理百姓,這是千年不變的道理,但依你的說法,天子反倒成了奴才了。”有沒有這麼窩囊的天子?

  唉,古人真的很難溝通,尤其是這種君王時代。

  “還有,你和宰相那班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?”

  “……哪有玩什麼把戲?”她瑩亮的眸轉了圈,噘起嘴裝無辜。

  “別以為本王遠在南防,就什麼事情都不知道。”他哼。“你先前為了整頓後宮和朝廷制度,大刀闊斧的殺雞儆猴,本王都依你,但你現在拉攏宰相和皇朝內十二衛禁衛軍,又是如何?”

  “不過是擅用鞭子和糖果而已。賞罰該分明,權力該分擔,如此一來就沒有人可以擁兵自重,或是權傾一方了。”都不知道她很用心良苦嗎?

  來到金雀皇朝,她看到太多無奈,覺得自己一點力量都沒有,如今握有太后微薄權利,當然得要擅加利用,再加上她好歹是搞企管的,直接把整個皇朝當公司管理,這種作法,可以讓朝廷不再爾虞我詐,私下爭權奪利。

  “你是傻子嗎?天子本該集權,你把皇上該有的權力分散出去,哪日他們若是造反,你要拿什麼幫你的皇上?”

  “那就想辦法,別讓他們想造反啊。”

  “怎麼做?”他好笑反問。

  “利益輸送外加誠信,以德服人,讓他們心服口服,甘願臣服。”以往在公司她都是這麼做的,善用人脈和周邊資源,還有己身的家族光環和和氣生財的笑。

  “天真。”他搖頭。

  “對,我就是天真。”她天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,要不然怎麼會栽在他手中咧?“但,咱們來論理,你說,則影為什麼心甘情願當你的影子侍衛?”

  “因為他欠本王情。”理所當然得很。

  “那是因為他忠心耿耿!”啐,真是太替則影感到不值了。

  “他本該對本王忠心耿耿。”

  冉凰此唇色抽動,沒力氣了。“那麼,我也是應該對王爺愛到失去理智了?”

  “這是男女情感……你該不會對宰相施以美色誘惑吧?”他頓了下,微微眯起的黑眸迸裂危險又野蠻的王者氣息。

  聞言,她直接翻白眼,很想死給他看。“宰相年紀不小了好不好!”

  “那麼是十二衛總指揮使?”他正年輕氣盛。

  “你以為我會做那種事嗎?!”氣死她了,為什麼話題會變成這樣?“反正就算我平分眾人勢力,說到底,所有的大權還不都是掌握在你手中?”

  也許他以為大夥都懼他,但這一年下來。她發現,他是個極具魔力的男人,與生俱來的王者霸勢加上擁有煽動人心的好本事,他真的是得天獨厚的領袖人物,不當皇上真的是有點可惜。

  “那是本王有能耐。”

  “雋兒已滿十五了,你還沒打算要釋權給他嗎?”

  “他還太小,若沒本王在旁打點,憑你看顧,早晚有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”李鳳雛非常不客氣地說出事實。

  “對對對,王爺說的都對,小女子先告退。”好,話題到此結束,要不然她很怕自己會嘔血身亡。

  “等。”他輕扯她的發。

  她吃痛地回眼瞪他。“幹麼扯我頭髮?”會痛的耶!

  “白頭發。”他獻寶似地抓著一根白髮遞到她面前。

  “白頭發有什麼關係?那是智慧的象徵。”不要嫌它礙眼就拔掉,就算要拔也要先通知她一聲嘛。

  “才多大的年歲,怎會生出白髮?”他低喃,垂眼瞅著她透亮的銀白髮絲。

  “那是因為我憂國憂民。”她身負重任,壓力很大。

  “那本王就想個法子讓你別再憂國憂民。”巧勁微扯,將她勾回懷裡,怒張的勃發蔓燃著烙鐵般的烈焰。

  冉凰此驚得瞪大眼。不會吧……他的體力會不會太好了一點?

  她渾身酸痛,骨頭像是一塊塊被拆下來,好不容易才組裝回去,現在還來?!

  完全沒有機會抗辯,下一刻,她就被吻得暈頭轉向,再下一刻,那沉潛的力道又讓她渾身緊繃得像是著了火。

  這男人、這男人……教她心甘情願的放棄尋找那座宮殿,放棄尋找那扇帶她穿越時空的門,只為他停留。

  “你還好嗎?”

  “……不好。”冉凰此上氣不接下氣地倚在欄杆上,瀲灩水眸瞪著身旁神色自若的男人。

  太過份了,真的是太過份了!

  她已經喘得要死,為什麼他卻連半滴汗都沒有?

  “想逛,本王可以陪你,咱們多得是時間,你何苦用跑的?”李鳳雛歎了口氣,彷佛在惱她虐待自己。

  夠了喔,再假下去就很虛偽了。“你明知道我忙~”

  討厭啦,好不容易趁他入睡落跑的,誰知道才轉過幾個彎,這個男人就跟上來了,而且動作好快,腳步好慵懶,簡直快要把她給氣死!

  “本王倒沒瞧見你在忙什麼。”他輕拍她的背,發現她依舊喘噓噓,濃眉不由得微蹙。

  廢話!她連甩掉他都不能,還能忙什麼?

  “……王爺幾個月沒回攝政王府,不要緊嗎?”她很無力的問。

  李鳳雛黑眸流轉。“你想趕本王走?”

  “不是。”怕他誤解,就算喘得要死,她還是趕緊澄清。

  揚起眉,他等著下文,順便把取出的狐裘錦帔往她肩頭披上。

  雖說已入春,但她向來怕冷,這樣的天氣,就連厚襖都還穿著。

  “這麼久沒見到王爺,我當然想你啊。”她有些羞澀地垂下臉。

  他是她最熟悉的人,突然分隔幾個月,尤其他又是上戰場,期間只能靠魚雁往返,哪可能不思念,怎可能不忐忑不安?

  “既然想,為何不讓本王多陪陪你?”瞧她臉色蒼白,冷汗薄覆額面,臉蛋似又消瘦幾分,他心疼輕輕將她摟進懷裡。

  “那是因為我真的有事要忙嘛。”見到他,開心是一回事,有要事在身,又是另外一回事,公私本來就應該分開,混為一談的話,那不是亂成一團?

  “忙什麼?”

  “唉,我已經說過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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