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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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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好,本王就狂妄到底。」他低喃,黑眸掃過底下文武百官。「本王,冊封冉才人為冉貴妃,鸝昭儀之子李雋轉為冉貴妃義子,明日吉時,入住玄雀宮,本王要在玄雀宮大開筵席,眾卿可有異議?」 底下大臣你看我,我看你,雖然沒逼出最想要的答案,但攝政王都開金口了,有異議也得沒異議。 「臣等,心悅誠服。」 心悅誠服?他冷笑,甩袖離開議事廳。 顛覆朝綱的,到底是誰? 良鳩殿燒成焦土,不復當初的富麗堂皇,樑柱頹圯,瓦片粉碎四落,找不到那晚他們五人談笑的融洽景致。 淚盈在冉凰此眸底,強忍著不落下。 李雋站在焦黃的樹前,看著庭園裡的一草一木全成焦土,神色木然而平靜。 「走了,到玄雀宮吧。」站在外頭等待的李鳳雛淡淡啟口。 今天,是她榮升貴妃,入主玄雀宮的好日子,早已大擺筵席,一切準備就緒,就等著他們移駕。 「好。」冉凰此乖巧地點頭。 由攝政王夫妻主持加冕,無文武百官觀禮,但這筵席上的每道菜色,全都是百官挖空心思,極力討好的傑作,所有後宮嬪妃也全都聚集而來。 冉凰此身著彩斑金紅色紗綾,裡頭黃金色的馬甲雕塑著她誘人的腰線,下著同色千片絲裙,走起路來搖曳生姿,金冠上,撚絲羽翎如柳枝輕擺,懸上玉葉,發出叮叮噹當的聲響。 她粉顏細琢,輕點而不豔,五官精緻脫俗,不是絕美,卻教人望而駐足。 到了玄雀宮,她回眸望向斜倚在屏榻扶手上的李鳳雛,他身著玄朱色大禮服,頭上金冠閃耀著光澤,卻比不上他俊美無儔的容顏,他像是極無趣地坐在一隅,冷眼看著殿內熱鬧的筵席,就一個人坐在那兒。 此時的他看起來,不像是唯我獨尊的攝政王,反而像是個被遺棄的孩子。他遵守承諾,在後宮嬪妃面前絕不會與她過度親近,所以就一個人自處著。 看似乏味透頂,但精銳的眸光從垂斂的長睫迸射,他聚精會神地留意著出入玄雀宮的人,靜靜地守護著她。 她要求什麼,他便為她做到,這個寵她寵到無法無天的男人,用他每個舉動告訴她,他有多愛她,但她最終還是選擇回到後宮……好像,她一直在辜負他。 但她發誓,只要雋兒的事處理好,她一定會遠離後宮,乖乖待在他的身邊,就算名份只是個丫鬟也好。 她想陪他,想聽他大笑,那感覺,很美好。 「冉貴妃。」 冉凰此回頭,瞅著不知何時到來的賢妃,隨即欠了欠身。「冉貴妃見過賢妃娘娘。」 「這丫頭何時變得這麼多禮了?」賢妃笑吟吟地瞅著她,狐媚的眸上下打量著。「真是美,風韻和姿色都強過前貴妃呢。」 她只能乾笑,沒有回話。 「怎麼不見大皇子?」 「八成是到後頭曲橋散心了吧。」她淡道。 「也對,畢竟才喪母,要他參與這等喜慶筵席,心裡肯定難受。」賢妃歎了口氣。「得要小心點,別放他單獨一人。」 「我知道。」 「這兒有點悶,你陪本宮到外頭透口氣呢。」 「是。」冉凰此乖順地久了欠身,看著賢妃離去的身影,視線轉而尋找李鳳雛,卻見他已不在屏榻上了。 玄雀宮 三殿一宮,三殿中央是座花林,而主殿后、是濃綠的湖泊,上頭架著玉雕欄柵蜿蜓的曲橋。 河面倒映著天際的一輪明月,也倒映著一人的身影。 他一身玄紅色皇子裝束,坐在欄柵上頭,垂眼看著平靜河面,突地—— 箭翎急切破空的聲響襲來,他頭也不回地反掌收劍,再反勢送出。 「啊!」行兇之人沒有防備,立即從樹梢墜落河底。 然,偷襲並非就此結束,一眨眼工夫,近乎靜謐無聲,但他卻已被四個身著勁裝、武藝極高的男人包圍。 「大皇子,別怨咱們。」開口的人抽劍出鞘,冷冷銀光迸現在月色底下,更顯銀青而猙獰。 「誰派你們來的?」他開口,仍舊背對四人。 「臨死前,不妨告訴你,是阮采女。」 忽地,遠處飄來極輕且魅的笑聲。「本王不信阮采女有本事使得動皇宮的右威副將。」 四人猛地回頭,不知李鳳雛何時出現在曲橋的另一端,他形影若魅,輕點在欄柵上而來。 「仇副將,是誰允許你率眾踏進後宮的?」他似笑非笑地問。 被稱為仇副將的男人見苗頭不對,立即點地躍起。 「則影,給本王拿下!」李鳳雛笑意褪盡,黑眸展露騰騰殺氣。 「是!」 則影跟著躍起,四名殺手這才知道他非大皇子,而是假扮大皇子,刻意閃避人潮,守在幽暗處,等待對手上門。 「你們,誰都不准動。」李鳳雛冷眼瞅著還站在原地的三個人。「右威營,該是知道本王殺人如麻的狠態。」 三人望著他,果真不敢輕舉妄動,片刻,則影已將仇副將生擒而回,押跪在李鳳雛面前,長劍則落在腳邊。 李鳳雛抽出腰間錦扇,有一下沒一下地搧著,狀似漫不經心。「仇副將,本王向來愛才,若非真犯下滔天大罪,本王是不會降死罪的,你若是告訴本王,是誰下令要殺大皇子,本王保證,全數從輕發落。」 「王爺所言屬實?」仇副將有些動搖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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