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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四


  「那就說好晚上了。」雖說有點差強人意,但,還行。

  阮歲年愣了下,這才驚覺自己根本就被這人拐了。他拿朝堂上對付人的那套對付她,說什麼祖母擔憂……他是摸清她的底細,知道哪兒是她的軟肋才那麼說的!

  「卑鄙小人。」她小聲罵著。

  夏燁骨節分明的指往她柔嫩的唇上一按,黑曜石般的眸萬般柔情地凝睇著她,像是將天地間凝聚的深情都投注在她身上。

  「噓,我不許你這麼罵自己,雖說你下藥將我給辦了,手段是卑劣了點,但我也不會認定你是卑鄙小人,要是哪天又想將我給辦了,不需下藥,告知一聲便成。」

  阮歲年簡直要被他氣哭了,這人每天每天都要變個法子說上一回,還給不給人活!

  夏燁哈哈笑著,又將她壓在床上親了好一會才放過她。

  時序進入四月,睿親王回京。

  聽說,就在回京的翌日,睿親王帶了一口棺進殿,當殿揭穿了楚尚書派人謀殺巡撫,甚至暗殺自己,而萬利建則是與通州知府沆瀣一氣,企圖讓他與肅王對立,產生嫌隙。

  當場,楚尚書和萬利建皆被摘了烏紗帽,押進了大理寺候審。

  隔天,夏燁就痊癒進宮了。

  早朝上,禦史炮火兇猛地直指楚尚書縱容其子搶人私田,圈養馬匹,當然也沒放過第家,將旁支嫡支全都參過一輪,目的在於逼迫皇上立即要大理寺開審。

  易洛臉色鐵青得嚇人,夏燁卻像沒事人般地站在殿上,等著退朝。

  「皇上,之前工部貪墨一事,牽連戶部,至今賬冊依舊不明,而且兵部為何遞單要求打造輜車,至今也沒個交代。」

  「不過是輜車,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!」易珞怒咆了聲。

  就是一群見風轉舵的牆頭草,見楚、萬兩家遭罪了,一個個都想要咬上一口,不咬到見血不會鬆口不成?

  「皇上,不只輜車,工部還丟失了一批箭頭,豈能不追查到底?」禦史毫不放棄地再向前進言。

  「……箭頭?」易珞神色微變。

  輜車不過是載物的器具,他可以視為工部為了貪墨隨意尋了個由頭,但是箭頭丟失,茲事體大。

  列席的萬更年神色愀變,袖中的手緊握成拳。

  「夏卿!」易珞突吼了聲。

  「臣在。」夏燁不疾不徐地向前一步。

  「為何朕不知道工部丟失了一批箭頭?」

  「咦?」夏燁滿臉疑惑,直視龍顏,道:「皇上,臣告假之前,曾經將奏摺都送往禦書房,難道皇上沒瞧見?」

  易珞頓時神色精采了起來,夏曄得垂著臉才能掩去嘴邊的笑意。

  他告假,內閣自然由次輔萬更年主持,想要從中抽走幾份奏摺,難嗎?

  易洛神色陰鷙地瞪著萬更年,萬更年百口莫辯,只能選擇沉默以對。

  最終,易珞臉色難看地喊了聲退朝,便要夏燁和萬更年跟著前往禦書房。

  在易珞和萬更年離開時,夏燁和其他閣老交換了個眼神,信步跟上。

  禦書房裡,易珞坐在案後,拿起了桌面的奏摺就朝萬更年臉上砸了過去。「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私藏奏摺?」

  萬更年立即跪下大喊冤枉。「皇上明查,臣不敢,夏首輔告假後,確實是臣暫時主持內閣,可是臣未經手那些奏摺,臣是真的不知道。」

  他心裡憤恨不已,那幾個禦史現在看父親被押在牢裡,一個個都將矛頭指向他萬家,分明是要置他們於死地。

  「你不知道?工部丟了一批箭頭,連禦史都知道的事,你會不知道?偏巧了,該呈到朕面前的奏摺竟然不翼而飛,你說你不知道!」工部弄丟的箭頭,兵部能脫得了關係?

  易珞可沒忘了他萬更年之前還是兵部侍郎,這件事他真的能撇清?處理這種兵單,可是侍郎的要職啊!兵部遞單,工部遺失,箭頭的下落不明,這個中原由還難猜嗎?

  他萬家真的要造反了不成?他不禁慶倖因為睿親王當殿揭發萬利建的惡事,他才能暫撤了萬利建的官,早一步阻斷謀逆的可能。

  「皇上,臣之心可昭日月,皇上若是不信臣,就摘了臣的烏紗帽,將臣押進大牢候審。」

  萬更年跪伏在地,忠心耿耿地模樣教一旁的夏燁點了點頭,贊許他的演技,不當戲子著實可惜了些。

  易珞氣得胸口劇烈起伏。於理,他確實應該拿下萬更年好好地審,問題是楚尚書押在牢裡,楚家根本沒有半個人才能接替,萬家也只剩一個萬更年,如今睿親王就在京城裡,他怎能毀了自己的手腳?

  「……夏卿,你看如何?」易珞將問題丟給了夏燁。

  夏燁毫不意外,但還是故作沉吟,難為了一番才道:「皇上,奏摺一事,不能斷定是萬次輔的罪,箭頭丟失一事,也不能算在兵部頭上,臣以為不如先追查輜車下落,也許就能找到那批丟失的箭頭。」

  聽起來似是替萬更年脫罪,仔細一想,就會聽出夏燁是在暗示易珞箭頭和輜車是在一塊的,造反的意味濃厚。

  易珞微眯起眼,兩相為難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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